沈聪冷笑：“一张符200，别说300万，就说100万，要卖5000张！平均每天要卖一两百张！她就算不会手抽筋，也没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吧？”

  须知，一般的天师，每天画个几十张符，就已经算逆天了。

  白凤是有本事的，这点沈聪相信。

  不然，楚循不会这么看重她！

  但——

  这卖符赚业绩的主意，真的是弱爆了！

  白芸和谭笑笑都知道了对赌协议，两人也是有这样的忧心。

  “姐姐，这卖的也太便宜了！”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白凤微微一笑：“便宜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

  白芸：“……”

  正说着，好几个在天桥下摆摊的同行也过来了：“那个啥？制冷符还有吗？给我来30张！”

  “我要50张！”

  “给我来200张！”

  白芸一脸为难：“抱歉，没有这么多呢！我姐姐一直在画，现在也只有50张。排队，先到先得，每个人分10张！”

  事实上，制冷符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将风力凝聚在一起，用灵力给其降温，定死在符里。

  白凤画这种符，像喝水一样简单，信手拈来的事儿。

  存货至少有200以上，但她不让卖！

  等那几个人走了后，白芸悄声问：“姐姐，这不是卖得越多越好吗？”

  “物以稀为贵，不明白吗？”白凤看她一眼，笑了笑。

  白芸心想：可这总不能涨价吧？

  就算涨价，又能涨多少？

  谭笑笑倒是理解了白凤的意思：“白姐姐是想饥饿营销？”

  白芸这才恍悟。

  中午，谭笑笑去给她们买饭。

  回来的时候，气呼呼地说：“白姐姐，那几个道士买了你的符，转手卖出去500块，一张血赚300啊！竟然还供不应求！”

  白凤还在画符，脸上都是不以为意：“没事，让他们卖。”

  白芸气不过，等那些道士又来买符的时候——

  “没有货了，每人每天限购2张！”

  尽管如此，那些人还有得赚，当然是愿意的。

  但仅仅三天后，白凤就不卖制冷符了！

  “昨天画符太累了，今天干不动了。”她指了指其他符：“这些是我以前画的其他功效的符，譬如这个……霹雳符，对付厉鬼的时候，只要一张符就能送厉鬼上天堂……”

  因为来做生意的都是道士，她连续介绍了好几种，都是在降妖捉鬼的时候用得着的。

  按照符咒的等级，联盟有定死的价格，200-，起伏还蛮大的。

  其实，白凤的能力，她的符咒等级完全可以往高的卖。

  但她知道，自己没名气，别人不会买账。

  所以，基本把价格控在200-1000这个区间。

  那些人有些就是江湖骗子，买了倒手卖出去的。

  他们大多数都是不懂真道术，全靠坑蒙拐骗混日子的，自己鬼画符，成本几毛几块钱，能卖出去上千块。

  真符吧，买个一两张看家护院就行。

  他们就想中间商赚差价！

  而有一部分半桶水的，则是盯着那符咒将信将疑，买的不多，也就那么一两张，打算试试效果再说。

  他们要驱鬼的、辟邪的、保平安的符干嘛啊！

  都不是立竿见影功效的。

  可接下来的几天，白凤明明已经不卖制冷符，而是——

  “算命、卜卦、看相、择日课、看风水……随单送制冷符！”

  咦……

  生意好起来了！

  正好，临近中元节，有玄学方面需求的人也多了起来。

  平均每天都能接到十多二十单小生意，几乎跟上一任亭主持平了！

  汇报到了沈聪这里，他冷笑：“以这些单子的收费标准，一个月能整个几十万就了不起了。300万，不可能！她白凤这也是仗着风波停原有的基础，谁认识她白凤啊！本来会去西三元天桥下找天师的，也都不是什么有钱人！”

  如果这话传到白凤耳中，她肯定要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拥有！

  但她不知道啊！

  对赌协议刚过了一周，8月11日是中元节。

  白凤和白芸收摊后回到庚午号的时候，照例先去给老头子的灵位上香。

  一进门，白芸搓了搓手臂：“怎么感觉有点冷？”

  白凤朝灵位那边一看，看到一片虚影漂浮在灵牌上方，惊喜又诧异：“师父？”

  她无比震惊：“你头七都不回来看我，怎么会想到中元节来看我？怎么，你是在下面过得不好，想想还是得靠我，所以又回来了？”

  他的灵位在这里，白凤每天早晨都会上一炷香。

  即便她忘记，孟章也不会漏。

  所以即便是诛魔联盟的结界，也是不会阻拦老头子魂归。

  “去去去，就不能盼着你师父点儿好？”老头子——道号怀远，已经跟刚死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被瘫痪折磨、卧床三年，精气神都很差。

  像他这种平生不断做善事、结善缘、修功德的圣父，去了地府后会有工作安排。

  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十几岁，神清气爽，无比精神。

  白凤坐在轮椅上，看着怀远缓缓在供桌上坐下，由衷称赞：“啧，老头子你现在看起来可体面了啊！找到什么工作啦？”

  “嗐。”怀远道人摆了摆手：“就是在判官手底下抄抄写写，待遇还行，跟公务猿一样的，就是图个稳定。”

  他看着白凤，上下打量起来，笑眯眯地说：“我徒弟也有出息了啊，也混成公务猿了？我一来，睁一眼看发现这里特别高级感，简直不敢相信！”

  “屁的公务猿！”白凤翻了个白眼。

  诛魔联盟的背后虽然是郭嘉，吃的也是公家饭，但跟那些正儿八经的公务猿可是不一样。

  尤其是，她一进联盟，就被迫陷入党派之争！

  烦得一批好吗？

  对她这态度，怀远很习惯，左右看了一眼，问：“孟章那小子呢？”

  徒弟坐轮椅了，身边多了个妹妹，孟章却不见了？

  但这里有孟章的生活气息，所以怀远也就是随口一问，并不因此而担心。

  那小子，不会离开白凤的。

  “考驾照呢，今天考科目一。”白凤按动轮椅，朝灵位那边过去。

  白芸虽然看不见，却还是从冰箱把瓜果拿出来，放在供桌上：“那个……姐姐的师父，您吃点儿瓜果？”

  “嗯，还挺乖的。”怀远哈哈笑起来，拿了一个香蕉。

  白凤转头，递给白芸一个符。

  捏着那张符，白芸就看得见怀远了，十分恭敬地拜礼。

  怀远也不拘泥这些礼节，摆摆手，咬了一口香蕉，转头看向白凤的时候，面色却严肃起来：“凤儿，六界要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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