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霄见了连忙给她夹菜，还说道，“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婶子做的不合胃口，没事，晚上我给你做。”

  “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刘婶子抬手对着沈成霄就是一爆栗。

  刘叔也说道，“就是，我吃了一辈子你婶子做的菜，都没觉得不好吃过。”

  “我错了，婶子做饭最好吃了。”沈成霄说完，还连忙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以示诚恳。

  方馆长连忙从旁边周旋道，“嫂子，你没看出来，这是人家小两口调情呢？”

  “那也不能拿你嫂  子开涮，真是的。”刘叔护妻心切。

  周政委看不下去了，也说道，“你看你还跟孩子急眼了，嫂子做饭再好吃，也不能跟成霄做的比呀。”

  “对，我听说现在管这个叫什么……爱心餐。”

  “哈哈哈。”

  大家又是笑做一团，舒半梦羞得脸更红了。

  沈成霄却是坦然接受，还说道，“本来就是，婶子做的再好，那也是给刘叔吃的，而我做的，是要给半梦吃一辈子的。”

  “你听听，这水平不知道高咱们几个段位，活该你小子有这个艳福。”李台长又揶揄起来了。

  大家一边儿开着玩笑，一边儿吃着饭，好不热闹。

  不过怎么都是除夕，吃过午饭后大家也就散了，沈成霄又带着舒半梦看了谭校长，还有其他帮过半梦的老领导。

  等他们回来，舒半梦这才有功夫问沈成霄。

  “你要不要回你爸爸那边看看？”不管怎么说，沈溧都养了沈成霄那么多年，而且还有病，不可能一直不见的。

  沈成霄点了下头，说道，“我先送你去丽娟姐那边，他们都等着呢。”

  “滴滴。”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汽车声笛声。

  两人出来一看，没想到居然是梁源，这小子已经换了一身制服，但气质这一块还是拿捏的死死的——嬉皮笑脸！

  “这是叫姐夫，还是叫嫂子呀？”

  “滚！”

  舒半梦上去对着他就是一爆栗。

  “你怎么来了？”沈成霄问。

  梁源这才下车，说道，“兰姐他们听不急了，让我过来看看你们回来了没有。”

  “这大院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居然让你把车都开进来了。”

  “再怎么样也混了这么多年，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哦对了，听说咱们变公司了。”

  舒半梦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惦记着分红呢。

  “行了，我先跟梁源回去，你看完你爸爸之后再过来吧。”

  沈成霄点头，又把准备的烟酒给搬到梁源的车上，看着他们离开这才关了门去看沈溧。

  *

  自从离开大院，沈溧的日子就变得很艰难，身子偏瘫不说，还没有工资，之前沈成玥还能经常过来。

  可沈浩被查出涉外犯罪，沈成玥因此被牵累停薪离职，接受调查。

  这还不算，沈成和一家子没有收入，就把保姆辞了，拿着沈成霄汇过来的钱开始了蛀虫一样的生活。

  可就是这样，方秋还不好好伺候，整日对着沈溧不是打、就是骂，而做为儿子的沈成和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问都不问。

  最开始的时候，沈溧还知道反抗，但日子久了，也就麻木了，整日呆呆的躺着，有时候方秋忘了，连着饿一、两天的时候都有。

  当沈成霄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早就瘦得跟皮包骨似的沈溧麻木的躺在床上，身下一大片污秽，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爸。”

  沈成霄连忙放下东西，走了过去。

  “老伴，你来了，是接我回家的吗？我好想你，我想和你回家。”

  等他走近，才听到沈溧说的话，沈成霄眉头就是一皱，连忙问道，“爸，我哥呢？”

  “啊，你要带我回家呀，好啊，我们走吧。”

  “爸！”

  沈成霄故意提高嗓门，希望他能听见。

  但沈溧依然喃喃自语着，“我以为我给他们钱，他们就会好好照顾我，不行啊，老伴，什么时候都不如你呀。”

  “爸，我是成霄呀，你看看我。”沈成霄虽然对沈溧有意见，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心酸不已。

  不过听到他的名字，沈溧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

  “成霄啊，成霄现在是飞行员了，家里最出息的就是他了，只可惜呀，他不是我生的。”

  “爸。”

  沈成霄又喊了几声，见沈溧再也没有其他反应，就只能先替他收拾，又煮了稀饭，给他喂下，沈溧的情况好像才好点。

  “爸，这些伤是怎么回事？我给你雇的保姆呢？”沈成霄问道。

  沈溧呆呆的看着他，傻笑，“你人真好，谢谢。”

  “爸。”

  沈成霄头疼不已，“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而且这些伤也要处理，他又连忙抱着沈溧来到了医院。

  “他长期遭受虐待，身体器官已经全面衰竭，你要有心理准备。”经过检查之后，医生给出了结论。

  沈成霄实在不敢相信，沈成和到底是怎么做儿子的，而且今天是除夕，他居然连人都不在。

  “好好照顾病人吧，他的日子不多了。”

  不过医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像这种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老人被虐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安慰了一句沈成霄之后便离开了。

  “成和，你看，有个阿姨给的糖，爸给你留的。”

  也不知道是谁给沈溧检查的时候，给了他一块糖，当他看到沈成霄进来的时候立即献宝似的递了过来。

  沈成霄的内心狠狠的被扎到，都这个时候了，沈溧想的居然还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沈成和。

  “成和，成玥呢？她是不是又跑去跟老刘家那小子玩了，等以后你妹嫁给他，你可就有福享喽。”

  “嘿嘿。”

  沈溧一边儿傻乐，一边儿还喃喃自语着，只是翻来覆去，却从未提到过沈成霄的名字，不过就是这样，他也知足了。

  “爸，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给你买点吃的。”

  这么一折腾，都下午三点了，他要是再不买点吃的，晚了就没地方买东西了。

  沈成霄和沈溧说了一声，又和值班护士交待了一声便出来了，等他走后，一道身影便推开窗户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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