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蛋一冲过来就赶忙着确认皎皎的安全，确定没事才去看被砸的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的宋祈生。

  他气往脑袋涌：“宋立柱，你有毛病啊，动不动就打人。”

  老姜家和宋家得到消息都紧赶速赶，火撩屁股一样，赶忙过来了。

  闻歆一把过去抱住皎皎，确认了皎皎没受伤，她的眼泪却直往下掉。

  牛蛋愤怒地说刚刚发生的事情。

  听到那石头原本是向皎皎砸过去的时候，闻歆的呼吸都一窒。

  赵晓燕一来，拉住自己家柱子，松一口气：“皎皎这不是没事嘛，吓得我啊。”

  姜兆年愤怒地看着赵晓燕：“没事儿，这次被砸的是生生，下次呢？生生也没事吗？”

  赵晓燕撇了撇嘴：“对啊，被砸的是小野种，我自己家里头的，你生什么气啊，咋了，这小野种是你的种啊”

  闻歆松开皎皎，愤怒地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速度快以及没人想到，一瞬间时间都好像静止了一样。

  大家伙都没反应过来。

  那样讲体面从没发过脾气的闻歆，发起火来竟然这样不讲情面，话都不讲上去猛扇了赵晓燕一巴掌，那力道重得赵晓燕差点没站稳从田埂上摔下去。

  “野种？谁是野种，有妈生没妈教的才是野种。”

  闻歆的话跟平地炸雷一样炸在赵晓燕的耳畔，她是会说这样话的人吗？赵晓燕一瞬间都懵了。

  围观的几个人也都大吃一惊，他们一向觉得来了这些知青都跟闻歆之前一样，放不开面儿，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也做不出什么粗鲁的举动。

  她反应过来简直要疯了一样，抬手就要去薅闻歆的头发。

  姜兆年按住她的手往前一推，也是毫不留情，把她直接推倒在了地上。

  姜家分了家，但是该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不少，这几个人脸色都不好，就站在闻歆面前，一副看谁敢动的样子。

  姜兆年立马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宋祈生，又喊牛蛋去喊村里头的赤脚医生。

  赵晓燕根本没法去打到闻歆，她抬眼看向宋正兴，而宋正兴却目光担忧的看着自己不是亲生的大儿子。

  赵晓燕心里头都快吐血了，咬着后槽牙，你没听到自己亲儿子被叫野种吗？你没听到你亲儿子被说有妈生没妈教吗？

  她大喊着，还挤出几滴眼泪：“打人啦，老姜家不讲理，闻歆她打人了，我要报公安。”

  闻歆冷笑一声：“你报啊，我也要报你儿子宋立柱杀人未遂。”

  赵晓燕一下子就急眼了：“他那么小，他懂啥呀？他不是故意的。而且打的是我家里头的人，你凭啥报案呐？”

  其实小孩子才四岁，报公安也不会坐牢，但是在这个时代，怕进公安是人的一种本能，别人要是想整你，想搓磨你。

  喊你全家去劳改，都是有可能的。

  “你家里头的人就可以无缘无故被你儿子打死吗？他只是生在你家，不是你家任打任杀的奴隶，我还要举报你是封建残余分子。”

  赵晓燕一下子就被说得吓住了，那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虽然闻歆其实说的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晓燕还真是这么想的。

  梁进在后头真是着急，咋动不动就要报公安？这一天要报公安，第二天还要报公安的。

  谁都去报，这个大队给我解散了算了，他这个大队长也不想当了。

  但是闻歆一点没饶过他，喊住他道：“大队长，我要问纵容故意杀人是什么罪？要判什么刑。”

  梁进支支吾吾答不出来，他只是一个大队长啊，他又不是律师，他哪里知道纵容故意杀人判什么罪呀？

  而且人家宋祈生确实是他家里养着的，还不是人家亲生的，谁会为他出头呢？

  闻歆并不是想替宋祈生出头，而是愤怒已经吞噬了她的脑海。

  如果宋祈生不在那里，或者如果宋祈生没有挡上去呢。

  那躺在那里，躺在血泊之中，头破血流的就是她的皎皎了。她的皎皎还小小的，跑都跑不起来，哪里躲得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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