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文一边拒绝，一边被强行拉着往下滑。

  对方以为她是害怕，龇牙咧嘴地安慰她：“没事儿的，大胆一点儿，就算摔跟头也不痛的，我就是摔跟头摔出来的。”

  山脚下，余子敬正准备乘索道上去，看他哥突然待在那儿一动不动，脸色紧绷。

  “这是哪儿来的小子，敢撩拨嫂子。”余子敬摸着下巴。

  李清文很快就笔直地滑到了周永安跟前，还控制不了方向地抓着周永安转了个圈。

  小哥哥笑着走近道歉：“对不起，她是新手。”

  说着朝李清文伸出手：“快过来啊。”

  李清文正要说话，被周永安挡在身前先开了口：“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拽着我，属于骚扰我，你们看怎么办吧？”

  小哥哥一脸莫名奇妙地看着周永安：“大家都在这里玩，相互之间碰撞很常见，再说我都说对不起了。”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周永安拽住李清文，“如果她能给我亲一下，我就饶了你们。”

  李清文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兴致，这么爱演，抽出手拍他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

  周永安却反扣住她的手：“哟，还动手动脚，看来今天这个吻我必须要拿下了。”

  李清文踩着滑雪板，像走路一样慢慢地逃离，周永安稍微一滑就滑到了她跟前。

  小哥哥还想上去解围，被余子敬一把拽住：“干什么呀，知道你惹了什么人吗？”

  小哥哥从对方愚蠢和野蛮的沟通方式上已经感觉到，眼前的人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官二代，他当然惹不起，只是那个被自己害惨了的女人可怎么办……

  余子敬说：“我这兄弟最喜欢调戏漂亮女孩，你们刚才撞上来的时候不巧，我们一个临时摄影师，撂挑子了，所以他正在气头上。我看这样吧，就由你来当我们的摄影师，我来沟通，让我兄弟原谅你们，OK？”

  小哥哥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两个倒地的人身上，忙答应下来：“好好好，请你救救那位美女。”

  后来，四个人一起滑雪。

  余子敬和周永安还赛了一场。

  镜头里记录着周永安先余子敬一步到达山脚。

  更多的时候，小哥哥发现‘富二代’还是围在‘陌生美女’身边，大概是看出来美女不会滑雪，一反常态地在照顾美女。

  那美女大概率是个恋爱脑，居然完全忘了刚才在山脚下的那一茬，此时此刻已经任由富二代牵着手，嬉嬉闹闹。

  小哥哥站在一旁，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么美好的女人，这么容易相信陌生人的女人，本来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他！

  怎么就偏偏遇上这么个坑爹的富二代，搞成这样。

  后来直到相机没有电，小哥哥才有了充分的理由靠近那富二代的兄弟，问：“你们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余子敬拿过相机：“走吧，你可以走了。”

  小哥哥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样子看着余子敬：“那……我，我女朋友呢？”

  余子敬一脸懵：“你女朋友？”

  小哥哥指着富二代旁边还在跟人拉着手转圈的笨蛋美女。

  余子敬拍下对方的手：“什么你女朋友，现在是他女朋友了，他老婆了，知道没？”

  小哥哥咽了咽喉：“你们……你们说话不算话。”

  余子敬：“把你手机掏出来，我给你转点儿钱，这事儿你就别计较了，自己回家吧，啊。”

  小哥哥：“……”

  出门在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霸道的、只在新闻和电视上看到的土匪。

  强抢美女！

  小哥哥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被余子敬眼疾手快地将手机打落在地。

  小哥哥吼道：“你们太嚣张了！”

  不远处的两个人朝他们望过来。

  余子敬笑笑，未免这小子以后三观尽毁，他还是道出了事实：“你还真打电话？没看出来我们是一伙的吗？”

  小哥哥傻眼：“……”

  周永安带着李清文朝他们滑近，余子敬说：“虽然戴着头盔，但你看看，他们这夫妻相，看看。”

  小哥哥看向李清文：“你认识他们吗？”

  李清文点点头。

  小哥哥再三确认道：“我意思是，在今天之前认识吗？”

  李清文忍不住笑道：“我们一块儿来的。”

  小哥哥仿佛被人敲了一闷棍，才恍然大悟，顿时尴尬万分。

  他冒昧地冲周永安道歉：“对不起啊，我还以为……”

  周永安黑着脸：“你还以为自己邂逅了一个大美女？”

  李清文拽了拽周永安。

  小哥哥为自己这两个小时的心路感到十分羞耻，对李清文十分抱歉：“对不起啊。”

  李清文：“没事儿，你不是给我们拍照道歉了吗。”

  余子敬叫他：“说给你扫钱的嘛，不会让你白干活的。”

  小哥哥才明白是这么回事。

  看三个人又一齐滑远，小哥哥站在原地，唏嘘了很久。

  经过一天的进进出出，李清文已经摸到技巧，开始滑得有模有样，现在她可以不用周永安护着，一个人从山顶安全地滑到山脚，能够很好地控制方向和速度。

  只是跟周永安这样的滑雪健将还是没法比。

  晚上回到酒店，周永安让酒店服务送餐进来，然后把余子敬叫过来一起吃。

  吃完饭，余子敬回房开始捣腾白天拍的那些照片，看到照片里自己身轻如燕的身影，非常地心满意足。

  给相机上电后，余子敬想找他哥和嫂子问问明天的行程，一看时间已经超过九点，又默默退回到房间。

  隔壁，两个人冲完澡依偎在沙发上，一边观赏着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时不时端起茶几上的红酒抿一口。

  不知道谁先开始吻的谁，意识过来的时候李清文已经被他推倒在沙发上。

  她双眼迷蒙地看着周永安，周永安提醒她：“快看外边的风景。”

  她听话地扭过头看去，可惜躺在那儿什么也看不见，只见一片漆黑……玻璃上暧昧的两具身影逐渐浮现。

  脸红到耳根子上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李清文的皮肤一下子变透红。

  “好看吗？”周永安声音低哑地发问，脸上带着捉弄成功的戏谑。

  缓缓行进的溪水，在节骨点儿处，水流总会突然加急。

  “不好看……”她的发声变成细碎的哼咛。

  明明白天滑了一天雪，他的精力却还像满格的一样，将她捞起坐在自己身上。

  “现在呢？”两个人都坐着。

  周永安吻了吻她薄如蝉翼的香肩，声音懒懒地询问，“告诉我，好看吗？”

  因他而颤抖的身子，裸露在空气中，李清文眼里逐渐泛出泪花：“嗯……”

  “你都没有看。”他低笑着，将手穿过她乌黑的发，轻轻吻着，低声诱哄，“再回头看一眼。”

  比起城市的灯火，漆黑的窗户玻璃上，两道暧昧的身影更让人无法忽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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