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送赵晴走后，回来刚进家门就看到自家孙子和余晓虎家的孙子在互相喂食。

  餐桌宽敞，俩人硬挤在一起。

  周永安已经明确告诉余子敬，只要他陪自己演戏，演到位，事成之后大G就是他的。

  余子敬答应得非常爽快，还说感谢他哥能第一个想到他，这段时间一定做心理暗示把自己当成女人。

  于是在老太太进屋的那一刻，余子敬嗓门发嗲道：“哥，粥有点儿烫，你放凉一些再吃，小心烫舌头。”

  周永安：“烫吗？我的不烫，咱俩换一下，你吃我这份。”

  余子敬端过他哥那份，毫不介意地享用起来，周永安将余子敬喜欢吃的配菜推到他跟前。

  老太太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吃完早饭，余子敬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说要回去，老太太让他带自己问余晓虎新年好。

  周永安送他出门，还特地在老太太能看见的地方跟余子敬拥抱了一下，依依不舍地将人送上车。

  屋里，老太太叫来佣人询问：“二少爷跟余家那个小少爷，关系一直好成这个样吗？”

  佣人说：“听说只要二少爷在国内，这个余少爷每天都会找二少爷，圈子里说余少爷是二少爷的跟屁虫，余少爷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大概跟二少爷是真的好到了心里。”

  老太太眉头怔怔，薄唇紧抿。

  周永安送余子敬离开后，回屋瞥一眼在佯装看佛经的奶奶，微笑着上了楼梯。

  楼上周瑛还在深睡，周永安开门探了眼，又关上房门。

  李清文正静悄悄地坐在房间里看书。

  “别看了，我带你去逛庙会。”周永安走进来将她拉走。

  李清文问：“不陪客人了？”

  周永安淡淡地说：“你在年会上就看出来了，一直不问我，放在心里想什么呢？”

  “我没想。”李清文垂下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永安屁股搭在书桌上，伸出手去捏她的脸，解释道：“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只是奶奶一厢情愿。”

  “不喜欢，大年初一来堵你。”李清文吃味儿地嘀咕，“比易小姐有过之无不及。”

  周永安牵起老婆的手：“怎么你还有闲功夫管别人喜好？快把书放下，逛庙会去求菩萨保佑你平安。”

  “你也要平安。”

  北郊街庙会，人头攒动，老老少少的都有，大家手里拿着香火，直奔一个方向。

  李清文前年跟周永安来过，这次再来，周围并没什么变化。

  庙会大街上各种小吃、甘蔗水果、烟火祭祀品摆在两边兜售，还有吸引小朋友的糖人、冰糖葫芦和各种烟花炮竹玩具枪。

  李清文对花狐狸面具感兴趣，买了一个，戴在脸上，周永安胡乱买了张戏脸面具，也戴在脸上，拉着手四处游走。

  进到庙宇后，李清文点燃香烟，拉着周永安在寺庙的各个佛像前作揖，果断地一个一个叩过去。

  周永安逗她：“别人拜佛都来求愿的，你怎么一声不吭？”

  李清文：“我在心里说。”

  周永安：“哦，那你跟佛祖是用汉语还是黎城本地语聊的？”

  李清文嘟囔道：“汉语啊。”

  周永安：“那你怎么确定这些佛都会读心术，还会说你口中的汉语？”

  白话文近代出现的，这些佛怎么都有几百年上千年的历史，哪个听得懂她说什么。

  李清文忙得很：“你别闹我，佛本来就神通广大，想什么都知道。”

  她转来转去，避开人潮人涌，停在一座又一座叫不出名儿的佛像前，然后比信徒还虔诚，闭上双眼分别作揖三下。

  周永安一边欣赏姿态万千的佛像，一边看着李清文，完全是游乐心态。

  直到见到财神爷和土地公，才学着李清文的样子，叩了叩头。

  走完一圈，两个人的眼睛被烟熏得落了许多泪，拜完之后迅速离开，继续到庙街上闲逛。

  周永安瞥一眼路边化得差不多的雪迹，提议道：“我们明天故地重游，滑雪去吧？”

  李清文：“哈尔滨？”

  周永安掏出手机看票，一边拉着李清文穿过湿冷热闹的庙街：“还有机票。”

  李清文想起小姑打电话来说，想来家里看看见个面。

  这两天她都在老宅这边，没办法招待，已经推脱到后边了。

  李清文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

  周永安：“要不今晚就走？”

  没有异议，一拍即合。

  路边卖冰糖葫芦的走过来，周永安买了一串给她，又蹲下身子将李清文背在背上。

  路上，罗子衿跟赵姨闲逛着从远处走过来，李清文立刻拍拍周永安：“放我下来，妈看到了。”

  周永安被她这鬼祟的样子逗笑：“怕什么，背你的是我，我背的是你，很正确。”

  李清文嘟囔道：“在长辈面前这样不好吧……”

  “在他们面前我们就是小孩，哪里不好？”周永安径直将她背到罗子衿跟赵姨面前，然后向赵姨打招呼。

  罗子衿关切地问道：“清文，你是脚扭了吗？”

  李清文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

  周永安的手绕在她的小腿弯处，捏了捏她的小腿肚：“没有，她纯粹走不动路，想要我背。”

  李清文：“……”

  一世英名，全毁。

  赵姨笑着，胳膊肘捅捅罗子衿道：“永安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

  周永安闻言，扭头看李清文一眼，她已经脸红到耳朵。

  “脸皮这么薄，戴上面具吧。”

  罗子衿叹口气，如今已经甜到蜜罐子一起的两个人，怎么好再拆开。

  想到昨晚老太太教育她的话，罗子衿心情不大舒畅。

  周永安问：“大哥呢？”

  罗子衿指了指前头：“被许多小姑娘围着写字画，你们去救他一下吧。”

  远处的字画摊，摊主在一旁张罗着字画免费送，周锡祥就在那儿闲情逸致地拿着毛笔，笔走龙蛇地挥洒着写字。

  男男女女围在那儿，女孩们根本不是看字的，眼睛都盯着周锡祥看。

  周永安扭头问李清文：“救吗？我怕万一毁人姻缘，刚才拜的佛就白拜了。”

  李清文：“去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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