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堂课刚刚结束，诺基亚便在裤兜里适时震动起来。

  李金玉摸出手机一看，是林波发来了短信。文字简单而直接：“已到校门外。”

  “这么早，晚上不用演出了？”

  李金玉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指尖在键盘上跳跃，迅速回复。

  片刻后，手机再次震动，林波的欢快通过文字传来。

  “好消息！琴姐决定给琴宝演艺中心来个大翻新！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会比较闲，嘻嘻！”

  李金玉放下手机，轻轻叹息。

  昨天凌波发来的上网邀请时间马上到来，让他心中纠结不已。

  面对凌波，他亦犹豫不决。是坦诚告知自己与林波的关系，还是选择保持沉默？他内心挣扎如同风浪中的小船，摇摆不定。

  “先把校外的哄走吧！”他暗自下定决心，随即走向校门口。

  “今天我们去河西看电影吧。”

  刚上车，林波便兴致勃勃提议，随即启动汽车。

  李金玉眼疾手快，迅速拔下车钥匙。

  “林波，今天真不能去。因为……因为要准备考试。有几门课程即将进行考试，如果不及格就会失去学分，没学分将来就毕业不了。”

  林波微微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揭露。

  “切，离期末还有近两个月呢，这借口也太牵强了吧？”

  李金玉摸了摸头，只得绞尽脑汁、尽力瞎编。但因不擅长撒谎，谎言都像已写在他脸上。

  “学校实行学分制，有些课程一旦上完就得考试。真的，我没骗你。”

  林波讪笑一声，竖眉说道：“真的？”

  “千真万确，骗你我是小狗！”李金玉豁出去了，几近信誓旦旦说道。

  见他依然如此顽固，林波似乎也没了兴致。

  她叹了口气，说道：“那好，你带我去吃饭，然后我就回去。”

  李金玉所在湘省警校一部位于郊外，周边没有合适的餐厅。面对林波的期待，他只能带她前往昨日与陈六喝酒的那家简朴小饭馆。

  正当饭菜上齐，两人准备动筷用餐时，庞春花带着班上的两位女生意外闯入视线。

  她目光尖锐地打量林波一眼，带着一丝脑残说道：“李金玉，这位就是你那位富婆吧？燕子尸骨未寒……”

  她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后，急忙改口，“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燕子还在学校呢，你就已经开始约会了，什么玩意啊，真不是好鸟。”

  她随手拉过一把塑料椅子，毫无顾忌坐下，一只穿着解放鞋的脚还踩在李金玉坐的长凳上。

  “庞春花，别在这里捣乱！”

  李金玉不悦，他对庞春花的无理取闹已经忍耐多时，但念及她也钟爱穿迷彩服与解放鞋，便一直未与她计较。

  然而庞春花并未理会他的警告，反而自顾与林波攀谈起来。

  “这位姐姐，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鲤鱼’吧？”

  林波听到这里，不禁对李金玉投来幽怨一瞥。显然，这小子的同学只知有“鲤鱼”，而不知有她。

  她对庞春花的态度也稍觉不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在气势与气质上，又岂会轻易被这学生妹所压制？

  林波舒颜浅笑，如同春日桃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娇媚动人。

  她柔声说道：“我并非‘鲤鱼’，而是养鲤鱼的波浪。这几位同学，想必还未用餐吧？来，别客气，一起吃，姐姐请客！”

  她热情招呼老板娘过来，让庞春花她们随意点菜。

  言语里，举动间，只让人觉得媚态横生。

  庞春花被眼前音容所打动，竟愣在当场，痴痴盯着林波脸庞。

  李金玉瞥见这一幕，只觉极不自在，连忙重重地咳了数声，试图打破这尴尬氛围。

  庞春花回过神来后，也不推辞。她一边偷偷打量着林波，一遍忙不迭报着菜名，好在小饭馆菜式并不繁多。

  用餐时，其余两位女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而庞春花显得意兴阑珊，仅动了几下筷子。她化身为小女生，时不时娇羞状偷瞄林波，眼中满含柔情。

  这种情景让李金玉感到十分不适，他觉得皮肤如同被一阵寒风刮过，不由自主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饭后，经林波轻声细语劝慰，李金玉坚定驱赶，以及另外两位女同学竭力拉拽，庞春花终于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踏入校门。

  待庞春花身影完全消失在校门，林波瞬间变脸，她拉开车门一把将李金玉推入车内。

  “金哥，我觉得你那位女同学可能是拉拉，你可千万别把我联系方式泄露出去，否则会很麻烦。”

  李金玉一脸茫然，忙问“拉拉”是何意？

  林波见李金玉懵懂无知的模样，乐趣顿生，便心生一计。她环顾四周后，以此处并非谈话之地为由，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给他讲讲拉拉的含义。

  她发动汽车，在附近一番转悠后，最终将车停在一个废弃厂房后面。此处人迹罕至，夜晚寂静得如同与世隔绝。

  “不行，不行！林波，这太荒唐了……”

  见林波缠住他脖子，明白过来后，李金玉慌忙抗议。

  林波毫不犹豫用唇堵住他的声音。

  李金玉挣扎着，作为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他从未想过在车内会发生这样的情景。

  林波没有理会他的抗拒，跨身过来后，一把放倒他的座位……

  “不行，万一怀孕了怎么办？”李金玉挣扎着，发出最后的抵抗。

  林波含糊说道：“那……就最好了。”

  ……

  李金玉回到宿舍时，恰好熄灯号响起。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如潮水翻涌。

  车内激情余波还未完全退去，他感觉自己心跳仍旧快速有力。

  他回忆着与林波之间的所有瞬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阵阵微笑。这个唯一与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此刻似乎已深深烙印在他心间。

  华逸尘悄无声息来到床边，轻轻戳了戳他被子。

  “金哥，你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吧？要不咱们去网吧玩玩？”

  “网吧？”

  李金玉瞬间被提醒，想起昨日与凌波上网的约定。

  他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迅速从床上爬起。

  两人蹑手蹑脚走下宿舍楼，却发现铁门上已经悬着一把挂锁。

  李金玉建议放弃，正欲转身返回时，却见华逸尘从门旁砖缝中摸出一根铁丝。

  华逸尘自信笑了笑，将铁丝插入锁孔，鼓捣几下后，锁竟应声而开。

  他扬着铁丝，一脸得意。

  “要是这锁都打不开，还怎么好意思说上过警校呢？”

  然而，这只是宿舍楼的锁。此时，校门已经紧闭，想要正常走出去毫无可能。

  “咱们还得翻墙出去。”

  华逸尘低声说完，便领着李金玉往昨天翻墙的围墙方向走去。

  熄灯号后，学校会有纠察队巡逻。两人便只能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在校内穿行。

  来到围墙根，华逸尘身手敏捷，轻松爬上，随即潇洒跃下。

  李金玉搓了搓手，准备触碰那些冰冷砖石时，忽然听到围墙那边传来凄厉叫声。

  “啊！！痛死我了！金哥，快过来，我扯到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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