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后半夜，彭商、波叽和超子三人刚刚在娄军大酒店开好房拿到房卡，便看到一个大哥模样的带着两名心腹匆匆赶到娄军大酒店。

  他们径直上了三楼。很快，KTV在他们的要求下迅速清场。

  随后这三人就和KTV的所有人员，包括那些陪唱的姑娘，陆续去了顶楼。

  “特么的，什么烂电梯，把我们带到顶楼来了。”

  因为顶楼的电梯门口有人把守，为避免冲突没有硬闯，彭商说了这么一句后连忙和陪同的波叽回到客房。

  第二天晚上，彭商三人又去KTV消费。他特意邀请石镇的几个瘾君子过来唱歌，但KTV并未满足瘾君子们希望更嗨的要求。

  第三天上半夜依然如此。下半夜时，其中一个瘾君子毒瘾较大，又没了库存，便闹起来。

  彭商三人见状，顺势煽风点火，企图以此迫使KTV供货。

  管理们叫来安保，想用强硬手段驱离。

  石镇民风彪悍，他们丝毫不惧。对峙形成，管理们毫无办法。

  KTV经理不得不妥协，表示去出去请示。超子悄悄跟过去并听到一半谈话内容，得知经理电话那头的人叫“谦哥”。

  很快，瘾君子们就如愿以偿。

  据彭商石镇老乡中几个玩得开的透露，现在除新城娱乐城之外，雄天未转出去的场子基本上都有这种害人的东西。

  附近的花镇、联镇、涟县的场子都有，甚至连唐镇的牡丹娱乐城也不例外。

  李金玉知道牡丹已在上月被兵子转让出去，如今听到彭商说唯独新城没有，他心中不禁咯噔。

  他锁着眉头看向彭商，沉声确认。

  “就新城没有？”

  彭商点了点头，回答得很详尽。

  “金哥，是的。我本来也想带一些老乡去新城唱歌，然后闹一闹。但超子认为我们应该抓紧时间调查，而调查不一定就要唱歌。”

  “所以我花了点钱，从消费的顾客身上买了些信息。经我们分析，新城应该是没有的。”

  听到彭商又花了钱，李金玉只觉尴尬。

  他轻咳一声，说道：“彭商，你先记着，我有钱后还你。”

  彭商连忙摆手，笑着说道：“金哥，别打我脸。这点小钱，就像广省人说的撒撒水啦。”

  彭商接着透露，他们最近两天还去了附近乡镇不是雄天的场子调查，结果发现也有那种害人的东西。

  四人纷纷叹气，感叹着这种害人的东西竟然扩散得这么快。

  波叽叹了口气，说道：“我收了几台摩托，后来发现那些人卖摩托是为筹钱买毒品，我现在都不回收了。”

  李金玉接着让彭商三人语言描绘周二晚上去KTV清场和开会的大哥模样，但结果与兵子形象相去甚远。

  虽然不抱希望，但李金玉还是开口询问。

  “有没有查过这个‘谦哥’是什么人？”

  彭商、波叽纷纷摇头。

  超子略作沉思后说道：“我在衡市那边吃夜宵时，曾听邻桌的一些‘油渣子’说起过，搞这一行的都是用代号，这个‘谦哥’可能也不是真名。”

  李金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你们知道附近哪有卖电话卡的吗？”

  彭商答道：“医院对面商店就有。”

  李金玉说道：“那好，带我去买电话卡吧。”

  ……

  医院对面小店外，李金玉掏出手机装上新买的电话卡。

  彭商见手机屏幕内都是水点，立即提出要去给他买新的。

  李金玉微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这部手机还能用，只是屏显不正常而已。

  他解释说在树镇卫生院时曾甩过水，拿卫生纸吸水后又用风扇吹了二十来分钟便可开机，说不定过两天屏幕就会恢复正常。

  超子接过手机，按李金玉的提示，拨出了兵子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兵子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喂，哪位？”

  “是谦哥吗？”

  超子试探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传来忙音，显然是被对方挂断。

  他将手机递还给李金玉时，低声说道：“金哥，我觉得就是他，或者至少跟他有关。”

  超子进一步解释道：“如果他完全不知道这个‘谦哥’，至少会说一句‘打错了’。”

  李金玉情绪猛跌，暗叹着：“兵子啊兵子，可别特么的是你啊。”

  他迅速换回旧原来的手机号，并用手指把新卡揉碎，再丢入路边的垃圾桶中。

  三人见状一脸震惊，波叽兴奋地去掏彭商的口袋。

  “快，把你手机卡取下来给我试试，看我能不能捏碎。”

  李金玉打断彭商、波叽二人的打闹。

  “你们三人谁会开车？”

  超子挥手答道：“金哥，我有驾驶证，已陆续开过两千多公里了。”

  李金玉有些惊讶，问道：“超子，你不是也才高三吗？按年龄……”

  见超子莫名地脸色变得红润，他连忙止住话头。

  彭商在一旁笑着解释道：“金哥，你有所不知。超子他留级很多次，其实比我们都大三四岁呢。”

  他脸上露出坏笑，继续说道：“我们都打赌他得读七八个高三才能考上大学，因此他还有个绰号叫‘八届’。”

  波叽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超子他是谈爱去了，他女朋友才初三。他得在高中等着，将来一起考大学。哈哈。”

  超子闻言，一张瓜子脸顿时脸羞得红彤彤，像后来城里流行的打蜡后的蛇果。

  他无比尴尬地说道：“金哥，别听他们胡说，我就是不想上学而已。我父母想不开，非得让我考大学，可我哪是那块料啊。”

  超子从背包里翻出他的驾驶证，接着说道：“我最近一次留级就是因为挪用学费去学驾驶了，现在还欠着学费呢。”

  “人才啊！”

  李金玉听后，不由得对超子竖起大拇指。

  接下来，四人进行简单分工。

  彭商负责返回四中盯着刘略，李金玉始终觉得此人不可能老实。

  超子也一起去四中，取车后，与李金玉前往唐镇找卷毛。

  李金玉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他担心自己开车会出什么状况，所以希望能找一个免费的司机。

  而且如果需要，他还考虑前往省城找王雄。有些事情在电话里难以言尽，需要当面详谈。

  波叽得知自己需要返回修理店时，表示强烈不满。

  他希望能和李金玉一起行动，多一个人也不太占地方，李金玉略作思索便答应了。

  李金玉回到林波床前时，他再次犯难。

  在当时，娄县还没有陪护工这一职业，病人的护理全靠家属和护士的照料。

  而护士需要同时照顾多位病人，这让李金玉对林波的护理有些放心不下。

  彭商看出李金玉的担忧，他主动提出可以去找自己的姑姑过来，暂时照顾林波一段时间，这让李金玉感到十分宽慰。

  临行前，林波让李金玉顺路去树镇宾馆取她的行李。

  在楼下汇合后，四人一同离开医院。他们拦下两辆摩的往四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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