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面对柳如烟的数落，林杰没有反驳，只是兴致不高地说了一句。

  “怎么啦？生意没谈成吗？”柳如烟才发现林杰的情绪不对，就收起自己的醋意，关心地问他生意的事情。

  “回去再说，走吧！”林杰把杯中的红酒一口喝掉，站起身来就走。

  “林杰你等我一下。”柳如烟赶紧抓起自己的手包，快步追上林杰。

  ……

  林杰开着车在街上乱逛，柳如烟看他的冷冰冰的样子，也不敢说话，一直等林杰把车停在外滩的江边。

  两个人慢慢地走到江边的椅子上坐下，柳如烟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

  “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如烟，周舟不是脏女人，你以后不要这样说说她了好吗？”林杰问非所答，说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

  “嗯？她以前跟你好过吗？”

  “没有，真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我才不信呢？你能不能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啊。”

  柳如烟依偎在林杰的身边，和自己的男人谈另外一个女人，让她感觉觉怪怪的，但是她又想很想知道，林杰为什么突然变得沮丧起来。

  “她跟你差不多，有一天我看到一个日本人把她拖到后巷，当时，周围的人怕惹事都跑了，我忍不住就杀了那个日本人，救了她，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林杰对着夜空星星，大概地讲了他们认识的过程，像是跟柳如烟解释，又像是在回忆。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她胆子很大，跟你一样，但是比你狡猾多了，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她当时装的很害怕的样子，非要我送她回家，还要了我的电话。

  然后就每天给我打电话，说她天天做噩梦，想见我一面。哦，那时候我还在七十六号管仓库呢。”

  “后来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你有这么老实吗？”柳如烟很不服气，林杰拿她跟自己比较。

  “后来见了几次，她说她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我那时候刚刚结婚，怎么可能去祸害人家小姑娘呢？所以我跟她说，我有老婆了。”

  “哼，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还不是把我抢回来了。”柳如烟每次都说她是被林杰抢回来的，就是要把她自己虚构出来的事，坐实了。

  “是啊，那时候我还是个好人，就躲着她，不像现在，变成了坏人。看见你长得漂亮，就把你抢回来了。”林杰苦笑地调侃自己。

  “哼！后来是不是忍不住，又跑去找人家了？”

  “没有，我是一年后，我第一次去百乐门跟别人谈生意。才知道她到那里上班了。那时候她还给我介绍了一些人，你知道那时候我刚刚起步，缺少路子，所以也没有推辞。”

  “呵呵，然后你们就走到一起了吧！你不会是利用了人家欠了情债吧！”柳如烟说话酸溜溜的，反正她是认定林杰和那个周舟有一腿。

  “呵呵，那时候我忙着同时娶两个老婆呢，怎么会害她。”

  “所以你又拒绝她啦？真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怎么负责任？娶她做四姨太吗？那会害了她一辈子。”林杰的情绪有点激动。

  “那我呢？你怎么不说会害了我一辈子。”

  “我……”林杰能怎么说，难道说我放你离开了，是你自己跑回来的？

  “林杰，你这么多女人里，是不是最爱她？所以你才怕伤害她的。”柳如烟明白了，这个周舟在林杰心里的份量，肯定很重，说的话也更酸了。

  “我没有，我就是怕自己坏透了，才想做一下好人。”林杰找了一个理由哄骗柳如烟，也骗自己。也许这样心里会好受一点。

  “林杰，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好久了，你说那天晚上，我没有主动爬上你的床，你还会不会救我。”

  柳如烟自己揭开了伤疤，因为这个问题她折磨很久了，现在出现了一个周小姐，按林杰的说法，柳如烟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周舟在林杰心中的替代品！

  “如烟，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好不好？”

  林杰在说谎，他很大可能是不会出手相救的，他要守着福利院的孩子们，他不敢节外生枝。

  “那你为什么就毫不犹豫地救她呢。”柳如烟眼睛红红的，她知道答案了，如果不是她跟林杰睡在了一起，林杰是不会出手救她的。

  “如烟我不想骗你，我救她的时候没有负担，大不了一走了之，或者拉几个垫背的，可是我遇到你的时候，我身后还有三百多个孤儿呢，我不敢冒险。”

  面对柳如烟的追问，林杰不愿意再骗她。

  “林杰谢谢你跟我说实话，还好我赌对了，要不然，我还在樱花馆呢。”

  柳如烟突然笑得很灿烂，她赌赢了。她现在是自由的，做林杰的女人是她自愿的。她也不是周舟的替代品，林杰是她主动争取来的，跟别人无关。

  “林杰，那个周小姐还在等你吗？你为什么不高兴了。”

  “军统的人找她当说客，也可能是拿她来威胁我，想要策反我。”

  “啊！那你是怎么想的？”

  “如烟，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林杰又习惯性地考验柳如烟。

  “你问我啊？反正我都听你的。”

  柳如烟从来都不问林杰将来怎么办？哪怕林杰也偷偷跟她谈过，日本人要靠不住了，她也还是那句话，我都听你的。

  “切，那我把你卖了，你还要帮我数钱啊？还说要做大姐头呢！赶紧帮我想想。”林杰跟柳如烟坦白了之后反而轻松了许多，说话也没有了那么深沉。

  “林杰，其实这也是一条退路呢，你自己都说日本人这一两年就要完蛋了，到时候国军打回来，还不得清算我们啊，要不我们先接触一下看看？”

  “聪明，我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同意，至于退路的问题，我有在考虑了，你放心吧。对了过几天你生日，我送你一份大礼，你肯定喜欢。”

  “我不用你买礼物，只要你有时间的时候。多陪我一下就好了。”林杰能记得她的生日，柳如烟就很高兴了，什么礼物她倒不是很在意。

  “你一定会喜欢的。等你过了生日，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经常陪你了。”

  “我知道，孙悦澜要生了，刘海棠也差不多了，我能理解的，你不用管我了。以后我也会有孩子的呢。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都给你生好不好？”

  柳如烟幻想着将来，她给林杰生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林杰不在她也有人陪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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