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燃同学!  ”

班主任重重的声音拉回了贺齐燃的思绪。

赵渠皱着眉，“你……”

“我没亲!  ”他莫名心虚，反射性脱口而出。

赵渠  :  “……”

这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没打，他倒是自招了。

“……那个”贺齐燃也反应过来了，额角一抽，心底满是懊恼，面上却强装淡定道  :  “老师，你刚才是想说什么？”

他现在只想赶快把刚才的事情翻篇。

赵渠无奈扶额，把手机拿了回来，语重心长地说  :  “贺齐燃同学，先不说你和虞欢都还没成年，你知不知道，不经过她人同意，你，你这样子做……”

“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

她是真的生气了，看着贺齐燃的眼神都有点失望。

这孩子，是最近读书突然读多了，堵住脑袋瓜了不成?

贺齐燃  :  “……老师，我都说了，我最后真的没亲。”

纵使心虚，他刚才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那个晚自修——

心有琦念的少年，面对熟睡，无知无觉的少女，还是收起了念头。

他伸手把校服外套轻轻披到她身上，支起身体，起身回到了座位，一切回归原点。

他贺齐燃不想做偷偷摸摸的“臭流氓”，只想当她虞欢名正言顺的心上人。

……

“真的？”赵渠似信非信地问。

贺齐燃叹了口气，说  :  “真的！”

“……那你刚才那么激动做什么？”

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学生的，只是刚才少年的反应，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我没激动，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贺齐燃抿着唇，死不承认。

赵渠瞥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好笑，这次他倒是没说真话。

看来，纵然当时他的确没对虞欢做什么，但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这点跑不掉了。

想到这，赵渠“咳”了一声，严肃道  :  “总而言之，现在是学习正紧迫的时间，无论你有什么小心思，都通通给我收回去。”

“要是再被我发现……”她手指敲了敲桌子，停顿了几秒后，淡淡道  :  “不对，应该说没有下次了，好好学习，知道没有！”

贺齐燃能说啥，班主任的眼神都够杀他好几回了，他也只能乖巧地点了点头，说  :  “知道。”

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他拧了下眉，出声问道  :  “老师，那张照片……是谁发给你的?”

贺齐燃其实第一个怀疑对象是冉旭，但是很快就否定了。

依照那货不输于他对虞欢的粘糊劲，看到他凑近虞欢，怎么可能还有闲情去拍照，然后告老师，绝对咬着牙就冲上来了。

告老师没可能，但对方可能会报警。

罪名就是他耍流氓，“欺负”小女生。

思绪倒腾到这，贺齐燃不禁勾着唇，笑了一下，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这个你就别问了，这没你事了，回去学习吧！”

赵渠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愿，皱着眉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哦，好的。”

贺齐燃也猜到是这个结果了，毕竟对方敢偷拍，告状给老师，肯定事前和老师沟通过了，不会暴露自己。

——

高二三班。

贺齐燃回到教室时，正好是课间休息，同学打水的打水，聊天的聊天，做题的做题，都在干着自己的事。

但是他一进门，还是能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很隐晦，他们聊天的声音突然压低了点，细细碎碎的。

像是在讨论他，又听不太清楚。

贺齐燃没那心搭理他们，压根不会细想太多。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要真要说，也没人拦得住。

这些天，他去上厕所路上，打水路上，回宿舍楼时……男生女生叽叽喳喳，自认为很小声，关于他和虞欢的议论声，多得都能把贺齐燃淹没了。

他们都是暗暗的讨论，还没人敢当面问上来，男生也没有。

像是清楚他不好惹，也不会说。

贺齐燃很满意。

坐回座位，他习惯性瞥了一眼某个方向，少女低着头，模样专注，正在做题。

她也没有受他们的影响。

贺齐燃抽出英语试卷，单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转着笔，唇角带了抹笑意。

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两个主人公都好似无知无觉，各自学各自的，其他人的讨论却聊得飞起。

“晚晚，你说他们两是不是真的?”

陈冰拉着同桌的手，挤了挤眉，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怎么可能是真的！”

脑海中浮现出某个画面，顾晚晚扯着唇角，笑得格外勉强。

坐在陈冰前面，含着糖的罗佳转了过来，若有所思地笑着，“贺齐燃和林妍不是青梅竹马嘛!  那虞欢不就是天降了咯。”

她故作严肃地晃了晃脑袋，“正所谓青梅抵不过天降，看来这话说的的确有点道理啊！”

听完，顾晚晚下意识反驳罗佳，“你别瞎说，都没定型的事！”

她的声音大了点，原本笑呵呵的陈冰和罗佳都惊了一下。

“OK。”罗佳做了个手势，往自己嘴巴上拉了条链子，表示闭嘴，耸了耸肩，转过去了。

……

“阿妍，你说，刚才贺齐燃被老师叫出去，不会就是说他和虞欢的事吧?”

刚上完厕所，走在路上，陈文雅凑近林妍问了一句。

“……可能吧。”林妍垂眸，声音很轻。

陈文雅没发现同桌的心不在焉，而是感叹道  :  “不过，单看颜值，他们俩的确挺配的。”

“……”

林妍神色低落带着一丝茫然，没有说话。

很奇怪，明明她和贺齐燃是青梅竹马，理应会更亲密一点。

但是他从来不会想着问她问题，找她借试卷……甚至帮她打水。

——

“虞欢，班主任你找出去……说什么了？”

晚自修结束，回去的路上，冉旭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又是这个问题……

虞欢笑了，直接把之前和林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和贺齐燃他……”

冉旭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听到熟悉的名字，齐笙也侧眸看了过来。

“同学，朋友。”虞欢言简意赅。

心底隐隐的不安和危机感散去，冉旭整个人的状态再度松弛下来。

他笑嘻嘻道  :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虞欢呵呵两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损友。”

冉旭瞬间收起笑容，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  :  “那齐笙呢？”

被cue的齐笙，笑得一脸温和，静默地凝视着虞欢，像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虞欢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发小啊。”

齐笙挑了下眉，意料之中。

冉旭不太满意，还在嚷嚷着，“发小只能说明你们认识得久，太通俗了吧。”

虞欢笑眯眯地说  :  “……考虑到你的理解能力，我特地说的通俗易懂，开心吗？”

被“暗讽”的冉旭  :  “……”

说他损，明明她更损!

可恶!

看笑话的齐笙  :  “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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