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可真行啊！”夏援朝勾住王正平的脖子，朝他胸口轻轻地打了一拳，王正平假装很疼，“哥，你想揍死我啊？！”

  “哈哈哈哈！那可不行，嫂子下一秒就能把我揍死！”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高兴！”秦婉瑜在他们背后突然出声。

  吓得两人赶紧正经起来，转身对着秦婉瑜说：“嫂子，正平把带出去的卤菜全卖完了，还有人付了定金，明天让他必须去。”

  听到有人付了定金，秦婉瑜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走走走，进屋喝口水，给我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秦婉瑜往房间走去，忽然想到张武亮跟着自己一起出来的，但是半天没说话，便回头叫上他，“武亮，走啊！一起来听听，学习学习。”

  张武亮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抬起脚跟了上去，秦婉瑜等到张武亮走到身边，“你仔细听，明天就照着做，如果还不行，我们再做出调整，没事的！”

  被鼓励一番之后，张武亮坐在王正平身边认真听着。

  “我今天去的是国棉厂家属院。我先进家属院转了一圈，没什么人，就只有几个大爷在聊天。我看他们都在闲聊，就切了几块猪肝给他们尝尝。他们先开始还拒绝，我说不要钱，他们就吃了。嘿嘿！

  尝过之后都说好吃，我说跟他们几位有缘认识，今天给他们优惠价，五毛钱一斤，我故意这么说的，他们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都称了一斤。还多送了一小块猪肝，可以切几片就酒。他们可高兴了，都说帮我去宣传，叫人来买。

  我等了一会儿，真来了好几位大爷大妈，但是买的不多，最多的才买一斤。我又骑车往国棉厂走，一路上碰到好多下班的人，我就在厂门口卖，也是切一点猪肝给人尝尝，尝得好的基本上都买了。

  有个人家里可能人口多，一下子要了十斤。他一买完，旁边的人都慌了，尝也不尝，直接称。后面再来的人都没有了，怕我明天不去，硬塞给我一毛钱作为定金，要我明天下班时间给他们各送去一斤。”王正平说着话，兴奋地把口袋里的钱一把掏出来放到桌上。有零有整，一共十二块三毛。

  围坐在一起的人听得出神，都被王正平今天的战绩吓到了，没想到第一次卖东西的王正平这么聪明，运气还好。

  “好，太好了！王正平你绝对是不可多得的销售高手，明天你早点去，多带一点，肯定能全卖完。”秦婉瑜不吝言辞地表扬道。

  “谢谢嫂子，明天我想自己去进猪下水，我发现大肠和猪肚买的人多，看能不能多要一些。”王正平征求秦婉瑜的意见。

  “好的，没问题，你明天直接去屠宰场找洪场长，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商量完后，秦婉瑜对着张武亮说：“明天一大早你把剩下的卤菜送去一碗香面馆，然后去供销社多买一些卤料，王正平回来之后，你俩就尽快处理好卤出来。”张武亮点点头。

  “正平，我觉得卤好的菜不着急捞出来，再泡一会儿，可能更入味。所以你可以去多进一些猪下水回来，不怕坏了。”

  “嫂子，我在想要不要卤一些素菜，说不定也有人喜欢。”一直默不作声地张武亮开口说道。

  秦婉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张武亮这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主动开始思考工作的事情了。秦婉瑜马上肯定他的想法：“当然可以啦！我还想说过段时间再加，既然你想做，那就去买一些回来尝试一下呗。”

  得到肯定的张武亮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马大婶在旁边说：“赶紧洗手吃饭，一聊工作就什么都忘了！”

  夏援朝迅速起身，“好的，我去叫蘑菇大棚里的人出来吃饭。”

  秦婉瑜和马大婶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都没说话。看来马大婶这一关，夏援朝已经过了。

  吃过晚饭后，秦婉瑜叫住王正平，“你抽空去办一张存折，每天进货多少出货多少都登记好，第二天一早就去把钱存了，每个月底咱们对账。”

  “好的，嫂子。”

  “你计划一下招人的事，不可能所有事情你一个人干，你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秦婉瑜给他建议道。

  “我是想把我弟一家叫来，他们在老家快过不下去了，日子太苦。”王正平一脸苦涩地说着。

  秦婉瑜一听他要叫自家亲戚来，心里便不看好，毕竟关系太近，容易出问题，说话做事就没了职场里应该有的分寸和边界。但是秦婉瑜一心想把卤菜的事情交给王正平，自然也要放手让他去干，去试错，反正现在生意小，全赔了，也没多少。

  “行啊，你决定就行。我每个月底找你对账，平时你有事情直接找我，我就不过多干涉卤菜厂这边的事情了，全权交给你负责。”

  王正平没想到秦婉瑜这么快就放权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嫂子，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已经用你的能力向我证明你自己了啊，我觉得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王正平听完秦婉瑜的话内心无比激动，稍作平静后，“好的，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陆队和嫂子的信任。”

  秦婉瑜笑了笑，“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秦婉瑜跟王正平聊完，便坐上夏援朝的车回家了，回去的路上跟夏援朝交代，尽快在东边厂房搭出来两间办公室和一间员工临时休息室，后面要招人，但是不提供住宿。这里已经住了秦玉一家，再来王正平弟弟一家，好好的工厂不得成大杂院啊？！

  夏援朝听着秦婉瑜的安排，觉得是这么个事。看来明天要提前跟王正平说一声，免得他整岔了，等人来了再说容易有矛盾。

  第二天秦婉瑜早早地去了蘑菇大棚，这两天就可以着手开始收蘑菇了，刚刚理顺了卤菜的事，又要开始忙活蘑菇酱的事，刘全有那边已经催了无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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