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只要有婆家要，便好，不求什么达官显贵，也不求富贵荣华，只愿我家若亭有一个好的归宿。”

  乔姨娘用帕子拭泪，生怕大奶奶不管了，夫人也指望不上，自家大女儿的婚事便不好了。

  “乔姨娘，你想要我为哪一家说好话。”

  苏菀宁也不含糊，直接问了起来。

  “陶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家境还不错，我家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受苦，还望大奶奶给陶夫人说说情，牵一下红线。”

  “陶夫人原本就中意若亭妹妹，是若亭妹妹看不上陶家，若是想讨得陶夫人的欢心，也不难，解铃还须系铃人。”

  苏菀宁不咸不淡地陈述事实，视线也从乔姨娘转移到顾若亭的脸上。

  “大奶奶明说便是，我不太明白，该怎么做？”

  乔姨娘一脸疑惑，不知该怎样消除陶夫人的嫌隙。

  “乔姨娘不必多虑，若亭妹妹知道该怎么做？”

  “娘，陶家就是一个商贾之家，女儿要是跟陶夫人道歉，日后还这么在婆家立足？”

  乔姨娘一脸尴尬，一边是看着她的大奶奶，一边是她最心疼的大女儿。

  “法子我也给了，乔姨娘可以自己斟酌，当然，也可以考虑门第高的朱家，让母亲多备点嫁妆便是。”

  苏菀宁不想过多地周旋，露出疲乏之相。

  乔姨娘也只能带着顾若亭离开，不敢有过多的言语。

  ......

  西府梅兰院。

  “娘，我就知道求大奶奶没用，她就是故意笑话我，怎么会好心帮我找婆家，靠别人根本靠不住，要是让我向陶夫人道歉，我宁愿不嫁，老死在家中。”

  顾若亭气鼓鼓地坐下，嘟着嘴巴，便一声不吭。

  “若兰，你快想想办法，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姐姐嫁出去。”

  乔姨娘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太清楚她闺女的脾气，怎么会向陶夫人道歉。

  “母亲，我的想法跟大奶奶一样，现在给陶夫人道歉还不忘，陶夫人是做生意的人，自然是明事理的。”

  顾若兰见母亲想听，便继续说了下去。

  “若姐姐去向陶夫人道歉，倒是显得姐姐通情达理，日后在婆家就算做错了什么，也可以好好地与陶夫人沟通，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姐姐大方得体地与陶夫人沟通缘由，坦诚自身的过失，便是彰显大家闺秀的气度，陶夫人必会高看一眼，日后掌家之权也会落在姐姐手里。”

  “虽说陶家是商贾之家，之前岭封大旱，陶家捐了不少银子，日后陶家的儿子可能会被举荐当官，未来也有入朝为官的可能，姐姐嫁过去，自然不必觉得低人一等。”

  乔姨娘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她家的小女儿竟然有这般见解。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要去道歉的人又不是你。”

  顾若亭再也忍不住了，开始怼了起来。

  “若亭，你妹妹说得有道理，你还是听你妹妹的。”

  乔姨娘也别无他法，觉得小女儿分析得确实头头是道。

  “母亲，你不疼我了吗？当初不是娘一直怂恿我高嫁吗？我也只是想高嫁，提升娘的地位，不必受嫡母欺负，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倒是我的错了。”

  顾若亭心尖一酸，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

  “母亲，姐姐不采纳我的法子，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多说了。”

  顾若兰心尖一酸，要不是母亲一直偏心姐姐，姐姐怎会终日幻想。

  整日幻想着成为达官显贵，荣华富贵的当家主母，却没有半分当家主母该有的气度和端庄，还妄想一步登天，简直就是痴心做梦。

  门第又高又富庶的婆家，怎么会容得下姐姐这样的女子。

  “若兰，你先别走走，再帮你姐姐想想其他法子，比如说，嫁到朱家，筹到嫁妆，也是不错的。”

  事到如今，乔姨娘仍然不死心，希望女儿嫁到门第高的婆家。

  又盘算起她自身的嫁妆，实在是难以满足朱家的胃口。

  ......

  福寿堂。

  “老夫人，林姨娘已经用了府医给的方子，还找府医要了息肌丸，还成功挽回了大爷的心，大爷日日宿在翠青阁。”

  宋嬷嬷微微挑眉，一五一十地交代林姨娘的动静。

  “她也是一个狠人，为了能够挽回我孙儿的心，不惜伤身子受孕，她要是出生在名门世家，我也是可以容下她的，错就错在她是一个市井女子，不能给夫家带来益处。”

  顾老夫人眯了眯眼，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老夫人，我有点担心两个小少爷，这么小就没了娘，会不会有点残忍。”

  “就算林姨娘死了，她应该感到庆幸，两个孩子过继给菀宁，两个孩子才会有出息，若是被一个市井女子教导，恐怕难以成气候。”

  顾老夫人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只愿侯府可以一直延续下去，若是衰败，将无脸面见列祖列宗。

  “我的那两个曾孙儿怎么样？学业如何？”

  “两个孩子送到林姨娘那里养育后，孩子也开心了不少，族学先生也不再告状，学业虽不是出类拔萃，还算不错。”

  宋嬷嬷好生安慰了几句，让老夫人安心，以免劳心费神。

  “乔姨娘的两个女儿，婚事怎么样？”

  “茶话会当天，若兰主动与孟母攀谈，学识见解都非常受孟母喜欢，已经交换了生辰八字，怕是要成了。可是若亭就比较......”

  谈到若兰，宋嬷嬷还是一脸欣喜，谈到若亭，便不知该如何说起。

  “若兰这个丫头是个聪明的，知礼仪懂进退，将来会过得很好。若亭那个丫头是被她娘惯坏了，不修身养性，一天到晚学那狐媚子招数。”

  顾老夫人叹了一声，眯了眯眼。

  “若亭这孩子也是好孩子，就是被惯坏了，在茶话会上，挑拣起她自己的婚事，看不上的婆母自然还是瞧不上，看得上她的婆母也不想要这般儿媳，最终高不成低不就，不了了之。”

  “若亭是不是一直在吵闹？要是坏了侯府的声誉，定不会饶了她。”

  “老夫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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