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片刻功夫，橙留香便拉着我准备上路了。

  他似乎十分着急的模样。“昨天才刚从寒夜恶鬼团的地盘回来，需要这么着急么？”

  橙留香一边走，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剑，轻笑道，“天风寨距离这里只有半天路程，所以还是快些去天风寨取木母麻为好。”

  我跟随着橙留香的脚步，问道，“寒夜恶鬼团距离你们那么远，你们都去剿灭了。天风寨距离你们只有半天路程，你们怎么反而没有去剿灭？”

  橙留香解释道，“寒夜恶鬼团作恶多端，理应消灭。天风寨的危害却比较小，因此我们任由他们发展很久了。”

  跟随橙留香走了大约半天路程，便见到一片山脉。这片山脉高达四五千米，向四周无限延长，不知道究竟有多长。

  山脉中间，有一道很窄的缺口，似乎是被人一刀切开一般。这道缺口其实也可以容一辆大卡车同行了，不过与巨大的山脉相比，显得很窄。远远望去，就好像一条将山脉分割成两半的细线一般。

  橙留香手指那道缺口，“这里，便是天风寨的入口了。”

  那道缺口两侧，正有两名手执长戟的卫兵站岗。见到我们走过来，呼喝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快快离开！否则将你们两人斩杀当场！”

  听见卫兵的呼喝，我耸了耸肩膀，“听起来倒是挺有气势的。”

  橙留香不屑一笑，“有气势？有个屁气势！中气不足，不过是声音大些罢了。这些看门狗一般的卫兵能有什么气势可言。”

  “你们还不速速离去！”

  橙留香一副无视两个卫兵的模样，弹了弹手指，“慕容雪，去杀了他们。这种小角色，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我走到两个卫兵身边，苦笑道，“那个人让我杀了你们。”

  两个卫兵神色一变，“真有不要命的。你可知道这里是天风寨，连武道门也不敢招惹我们。敢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先切了他们的舌头吧。”橙留香淡然道。

  我手里的深蓝之剑挥动两下，便将两个卫兵的整个下巴削了下来。

  “杀了他们。”橙留香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

  我却只是将两个卫兵的手脚全部砍断，没有将他们杀死。我讨厌别人命令我。

  橙留香眉头一皱，“我不是让你杀了他们吗？难道你不听我的？”

  我默然片刻，“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必赶尽杀绝。”

  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不过是我用来搪塞的借口罢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本是没有“仁德”的，更不会有“好生之德”。世间万物，生杀予夺，在天地看来都是平等的。正因为天地大道不偏不倚，所以才能成就其至尊无上的地位。

  “杀了他们。”橙留香继续命令道。

  我手中的深蓝之剑又在两个卫兵身上划了两下，却只是将卫兵胯下的“第五肢”切除。这是身为计委主席的本分。

  “你竟敢不遵从我的命令？”橙留香眉头紧皱。

  我叹了一口气，“我为什么要遵从你的命令？”

  这个时候，面前的缺口忽然射出暴雨一般的箭矢出来。我心中一凛，急忙避过。

  “真没有团队协作意识。”橙留香叹了口气，“早知道如此，便不带你出来历练了。也罢，也罢。取到木母麻再说吧。”

  橙留香说完，手里的长剑忽然舞动了起来，无数白色的蝴蝶从橙留香的长剑上飞出来，扑向缺口之后。那些白蝶飞往缺口之后，不断有惨叫声音传出。

  这便是橙留香的蝶舞剑法了。若是修为不够，只要被一只白蝶扑到，便会丧失生命。

  “我的剑意，你感觉到了没有？”橙留香忽然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虽然是用剑的，却不算是剑客，哪里能知道什么剑意不剑意的？

  橙留香见我摇头，也没有说话，直接走入缺口之中。我也跟了过去，只看见缺口之后乃是一座山谷。入口处，五个手持弩箭的卫兵倒在当场。想来便是刚才用箭矢袭击我们，而被橙留香的蝶舞剑法杀死的卫兵了。

  “你是什么人？”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从山谷中一座大殿飞出，落到我们面前。

  橙留香望了那男子一眼，眼神中有一丝不屑，“我便是武道门的橙留香了。不知道你这井底之蛙一般见识浅薄的人有没有听说过？”

  “橙留香！”锦衣男子喝道，“你是来挑衅的么！”

  橙留香眉头一挑，弹了弹手中的长剑，“挑衅？哈哈哈！你以为只是挑衅吗？我是要灭你满门！你们天风寨，至此将在阴间彻底消失！”

  听见橙留香这话，我忍不住嘀咕了，“不是说要‘盗取’木母麻吗？这哪里是‘盗取’，分明是明抢啊。”

  橙留香也听见了我的嘀咕，嘿嘿笑道，“‘盗取’？盗取哪里有明抢来得舒爽畅快！今天，天风寨必须被夷为平地。”

  “原来你们是看上了我的木母麻！”锦衣男子眼神中爆发出精光，全身的力量仿佛都在瞬间觉醒，“我天风纵横阴间五百年，岂会没有凭借？你修为即便比我高，也高的有限！今日一战，胜负未知！”

  橙留香身上鼓起一股气势，那股气势竟然凝聚成白色的蝶翼。远远望去，橙留香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白色蝴蝶。

  “我修为比你高得有限？说什么胡话！”橙留香借助背后一双蝶翼，飞腾至半空，俯视锦衣男子，眼神中满是不屑，“即便是大魔王初阶，也比魔王巅峰强千万倍，这是质的差别，不是量的差别！算了，不与你解释这么多，反正你很快就会死了。”

  橙留香说着，手中长剑飘逸舞动，剑意竟化作翩翩飞舞的白蝶。

  这次我是真的看见橙留香的剑意了！那些白蝶都是橙留香的剑意幻化而成的。正因如此，每只白蝶上都蕴含着橙留香无尽的杀意，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想来便是所谓的“道”了。

  悟得三千大道之一，便可成就大魔王。

  “死。”橙留香嘴里淡淡吐出一个字来。

  “轰！”锦衣男子身上忽然爆发出无尽火焰，将橙留香释放的白蝶全部吞噬。那锦衣男子面前忽然凝聚出一条火焰手臂，一拳轰击在橙留香身上，将橙留香打得几乎吐血。

  “嗯？”橙留香脸色惨白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锦衣男子。“只有大魔王以上实力才可以阻止包含‘道’的攻击。莫非……莫非……你已经达到了大魔王境界！”

  “哼。”锦衣男子傲然一笑，“难道你以为我没有？我早已达到大魔王境界，只不过是隐藏自己的实力罢了。”

  锦衣男子说完，面前的火焰巨手又朝橙留香头上拍去。

  橙留香神色一凛，挥剑将那只巨手劈散，脸上已经有了疲惫的神情。

  锦衣男子见火焰巨手被驱散，脸色一点也没有改变，倒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我精修火焰之道，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况且，我早就知道一定会有人进入这座山谷与我争斗，便布下红莲业火阵。待会儿阵法发动，别说你橙留香，就算是武道门掌门杨桃过亲自来，也未必能逃脱被炼化的命运！”

  锦衣男子说着，身边果然升腾起如莲花一般的火焰，几乎将整个山谷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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