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烬悄悄往后退，尴尬的想原地消失，“嘿。。嘿嘿，落玉上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同我这种小仙一般见识！”人已退到屋外。

  “哪去？给我回来！”吼的院中的树都颤了几颤，她讪讪地站住，嘟个嘴，低声嘟哝，“又不是我偷了你的里衣，干嘛冲我发火。”落玉掀帘出来，看她半垂个头，咬着指甲，脚尖还不停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你刚说什么了？”她不敢看他，声音小的如蚊蝇，“我是给姐姐们偷的。”又慌忙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一件也没留。”落玉气笑了，“所以是你帮她们偷的？”她点头如捣蒜，“嗯嗯，我不喜欢粉色。”落玉看着她，目光如炬，“你可是月园中洒扫的那个小仙？”她惊恐的睁大眼，“我都变了样貌了，你如何认出的？”又捂上自己的嘴，“不。。不是，你认错了。”

  落玉施施然坐在院中竹椅上，“什么都会变，眼睛却不会。”他记得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是因为长白日日在他耳边念叨，当时恨不能将所有好东西都送给那小丫头，可是他记得那丫头并不喜凡俗之物，常看她拿几块甜糕躲香案下偷吃，或是躺在彩云上一睡一天。

  “想我不计较此事也行，告诉我你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了？”他问过长白了，可却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回了他一句，那丫头下凡渡劫去了。他冷笑，下凡渡劫的所有名单尽数由他保管，就没见到那丫头的名字！

  花无烬听他有此一问，整个人愣住，半晌眼神变的愤怒，“告诉你有何用？能帮我讨回公道不成？”唇边带上嘲讽的笑，“您是天帝的左膀右臂，还能不知我早死的透透的了！”编的那些个鬼话，怕是只能骗骗他们自己吧，什么贪玩提前下凡历劫了，但凡长了一丁点脑子的都知这是假话。

  落玉抬头看她，见她把唇咬的发白，有血缓缓渗出，“嗯，我给你讨公道。”她切一声，“不必，我自己会讨。”转身欲走，听得落玉又道，“我腿上印记的不是茶花，是荷花。”花无烬一个踉跄，“我。。我。。并不想知道。”回头，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是觉自己的隐身术很好？就差潜到池底看了。”被当众揭穿，花无烬面红耳赤，跺跺脚，“是嫦娥姐姐要我看仔细些说与她听的！”她暗想反正姐姐也不在这里，卖就卖了吧，当时姐姐说如果她能看仔细那印记再画下来，就带她去月宫瞧吴刚，还分月饼给她吃。

  落玉了然点头，手一挥，桌上多了杯茶，他轻抿一口，“原来如此，天界那画卷画的不怎么好，不大像本仙啊。”她撇嘴，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水汽那样氤氲，看不清也是正常的。”再想想当时她画了这幅画之后，好多姐姐都想要，她因此得了好些吃食和话本子，乐得她半夜睡着都要笑醒。

  落玉见她神游天外的模样，丢一粒石子砸她头上，“所以将本仙卖了多少银钱？”她回神，揉揉额头，“没卖钱啊，就是换了些吃食和话本子，哦，对了，姐姐们还替我洒扫了几日园子。”眼神迷茫又无辜，末了还摊摊手，“我都交待了，可以走了吗？”

  落玉示意她坐下，她恨不能坐到院外去，“还。。还有何事？”急的快哭了，左思右想，应当是全部交代完了啊！

  他瞥她一眼，“坐近些，我又不吃人。”她屁股挪几下，扬起一地尘土，“坐椅子上！”她哦一声，小心翼翼坐在椅边，头发散乱，衣裳脏污，小脸白一块黑一块，赤着的脚更是沾满灰，不安的啃着指甲。

  “手放下来。”猛拍她的手一下，她的眼泪吧嗒就落下来了，“别。。别哭啊，我没用劲。”她哭的更委屈，“我就看了那么一眼，值得你如此动怒，而且，嗝，我还差点掉水里。”落玉感觉头痛的不行，“好，好，此事翻篇了！你莫哭了。”揉着额角，挥袖。

  花无烬止了哭，转几个圈，“这是清风诀，真神奇，也教教我吧！”看着焕然一新的衣裳，开心的不行，将刚才之事抛诸脑后，扯着落玉的袖子一脸渴望。

  “好。”小丫头欢蹦乱跳，喜笑颜开，复又道，“晚上也吃肉吧，好不好？”胳膊比划了个大圈，“要这么多！”他唇边勾起笑，“好。”

  他教她口诀，她吃的欢快，含糊不清的道，“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而且，咳。”端起水喝一大口，“得吃了肉脑子才清明。”落玉叹气，“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歪理？”她吃的满嘴油，“话本子啊！我看了好多呢！”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给他夹了一大块肉，“吃，吃饱了才有气力。”把嘴塞的满满的，突然歪着头道，“你那印记真是荷花？我能再看看吗？”落玉一筷子敲她头上，“好好吃饭！”她嚼几下，伸长脖子咽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顿了顿又道，“可我看那印记红的发紫了。”落玉“..不是说没看清楚？”她扔了筷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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