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林初伸手扶住了沈寒的胳膊，“冒冒失失的。”

  被林初说了，沈寒也不恼，反手抓住林初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感受着沈寒的动作，林初身体微顿，随后回握住他的手。

  在林初握住沈寒左手的那一刻，沈寒嘴角的笑意更甚。

  他拉着林初快步走下台阶，和她并排站在院子里，“阿初，你看，好美的烟火。”

  沈寒指着天空，笑容明媚，扭头看向旁边的林初，眼睛亮晶晶的，里面装的只有他的爱人。

  “嗯，确实美。”林初注视着沈寒，眼睛一眨不眨，眼底分明没什么情绪，却让沈寒忍不住红了脸。

  她总是这样，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看着我，就足以让我动心。

  沈寒这样想着，将头靠在林初的肩膀上，不再看她，扭头继续欣赏这绚烂的烟火。

  看到沈寒的动作，林初也收回了视线，与他一起并排站在院子里看烟火，只是握住沈寒的手愈发收紧了些。

  距离两人一起上街采买已经过去了两天，今日是腊月三十，也是除夕夜。今夜过去，这一年也就结束了。

  两人已经吃过年夜饭了，在吃年夜饭之前放了鞭炮，只是林初之前并没有准备烟火。所幸除夕夜放烟火的人家多，林初和沈寒站在院子里就看到了不少。

  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林初感受到沈寒的手开始变得有些凉。她又握住沈寒的另一只手，那只手更凉。

  她将沈寒的两只手捧到嘴边，哈了几口气，搓了搓他的手。

  “夜里寒冷，手都冻凉了，先回去吧。”

  “嗯。”沈寒的视线从两人相握的双手转到林初的脸上，眼波流转，唇角微勾，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回了屋内，沈寒靠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手里拿着林初给他的汤婆子，林初在一旁捯饬炭火。

  “好了。”林初将铜箸斜着插入火盆中，收回了动作，转身看向身后靠坐在软榻上的沈寒。

  “辛苦阿初啦，快过来坐。”沈寒坐直了身体，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初。

  林初的视线随着沈寒修长的手指落在他旁边的软榻上，只是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抬眼看向沈寒。

  “不了，夜已深，你早点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歇息？嗯哈~”

  听到林初的话，沈寒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由得掩唇轻笑。

  “阿初~”沈寒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初，“今夜可是除夕~”

  “嗯？”林初偏头看向沈寒，面色如常，语气却带了一丝疑惑。

  她当然知道今天是除夕，所以呢？这跟她留下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除夕夜是要守岁的，阿初不知道吗？”沈寒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还一只手震惊似的捂住嘴巴，露在外面的眼睛满是戏谑。

  守夜？这还真没听说过。

  林初在沈寒假装震惊的目光中，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噗——”林初这副实诚的模样，倒是逗乐了沈寒，沈寒一时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不过一瞬，沈寒轻咳一声，敛住嘴角的笑意，接着对林初说道，“阿初，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讲。”

  林初这次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坐在了沈寒身旁的软榻上，两人中间只隔了一张小桌子。

  沈寒恢复了刚才的坐姿，半靠在软榻上跟林初讲话。

  “这守夜啊，是人间除夕的一种习俗。除夕守夜的民俗主要就是将所有房子内都点燃‘岁火’，合家欢聚，并守着‘岁火’，不让它熄灭，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听了沈寒的解释，林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烛火，“通俗来讲，就是我们两个守着这盏灯一夜不睡，对吧？”

  林初说完，扭头看向身旁的沈寒。

  “啊？”

  听到林初的话，沈寒愣了一下，看向林初指的蜡烛，眨了眨眼，刚要开口，就听到林初又说话了。

  “不是这个啊？那是这个？”只见林初的手指从蜡烛转向地上烧着炭火的火盆。

  “不是不是……”沈寒连忙摇头，一把握住了林初的手，将她的手拉了回来，重新指向了不远处的蜡烛。

  “蜡烛，蜡烛就可……”沈寒扭头向林初解释，却发现林初正盯着他看，突如其来的对视，让沈寒噤了声。

  “嗯。”林初轻声应下，将手收了回来，沈寒也收回了手，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你之前每年都会和家人一起守夜吗？”最后还是林初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有，我只是知道人族有这个习俗，但我往年都是一个人。”沈寒没有扭头看向身旁的林初，而是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烛火上。

  骗你的，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根本睡不着……

  沈寒低头苦笑，不过一瞬，他深呼吸一口气，满脸笑意的转过头，眼神直白地看向身旁的林初。

  “今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年了，和阿初一起。”

  “我也是。”沈寒话音刚落，林初便接上了。听到林初的话，沈寒倒是有些诧异。

  林初的性子，他可是很清楚的。如果不是特别在乎的人，她是不会情绪外露的。

  看着林初微弯的嘴角，沈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难不成……不不不不……不太可能……

  只是刚想了一下，这个想法就被沈寒否定了，不过沈寒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甜蜜。

  只是相处了几天，阿初这是动心了？

  不行！她怎么这么容易动心？是我还好，要是别人的话，那她是不是跟现在一样，在轻声细语地哄着……

  林初不清楚沈寒此刻的内心活动，她看着沈寒脸上来回变换的神色，一头雾水。

  “沈寒？”林初试探地叫了一声，沈寒没反应。

  “沈寒？”

  “啊？”在林初叫第二声时，沈寒这才回她。

  “怎么了？身子又不舒服了吗？”林初的手往前，想给沈寒把脉，结果还没碰到沈寒的手，就被他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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