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给奶奶打了个电话，问奶奶有没有参加过仙家年会。

  奶奶听完却有些惊讶：“小仪，你确定么？狐仙要带你参加年会？”

  我说是的，奶奶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

  “小仪，你是不是瞒了奶奶什么。”

  我支支吾吾地说没有啊，奶奶，我怎么会瞒着你。

  奶奶声音带着不满：“小仪，还骗我做什么，我都是你这么大过来的，你入门不过数月，仙家居然愿意带你去年会。”

  “你知道年会要去多少仙家么。”

  “年底的年会是仙家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这些动物仙最好面子，若是他觉得丢脸肯定不会带你，而且两个月你才学了多少。”

  我狡辩地说奶奶我已经学了两个符咒了，而且狐仙还给了我一个法器。

  奶奶却说这都不算什么，成熟的弟马可以独当一面消灭妖怪，然后问我现在可以吗？

  我想到我半吊子的水平，没说话，然后奶奶又问我，开七窍疼不疼。

  我本来想说压根还没开，但是这话一说，是不是太让奶奶失望了，就又沉默了。

  奶奶见我的反应，很快就猜到了，叹了口气：“既然狐仙愿意带你去，那你就去吧，马上放假了，回来以后也来看看奶奶。”

  我沉闷地嗯了一声，答应了奶奶。

  挂了电话以后，又有些难过，一直以来妹妹都比我努力得多，我现在好不容易努力当了弟马，本来以为已经努力了，原来还是什么都不是，而且现在妹妹的情况，我也不敢说是我造成的。

  种种烦心事，压力一下就上来了，我觉得我必须更努力，就喊了王文开车去平抚山那边，上下爬了一个来回，结束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受一些。

  我回家洗了个热水澡，以前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玩游戏了，现在一下闲下来也不知道干什么。

  胡雪风不在家，鼠仙又因为上次的事，搞得有些尴尬，我就打算一个人出去转一下。

  太阳落山，属于夜晚的灯红酒绿迷花了眼。

  我路过一个没什么人的酒吧，看着招牌上面有一个新酒，名字叫做“天使之心”。

  我感觉挺有意思。

  而且这个酒吧建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段，所以客人也不多，正是热闹的点，店里稀稀疏疏只有几个人。

  我平时也不喝酒，今天因为心里有些烦躁，就走了进去，点了这杯天使之心。

  俗话说借酒浇愁，希望这杯酒能让我消愁。

  店员很快就给我端上来这杯酒，我看了一下，就是酒上面挤了点鲜奶油，奶油上面点缀了一颗樱桃。

  我喝了几口就觉得乏味，直接付钱走人。

  出了酒吧，路过一个拐角，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苏仪！”

  我回头一看。是好久没见的苏瑾。

  “好巧，你也在这里。”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

  苏瑾一身便衣，面容俊秀，身材修长，就是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一些。

  “苏仪，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案子。”

  “没事，都是举手之劳。”

  我和苏瑾很久没见，就一起默契地走在路上，聊了些之前的我给他打过招呼的案子。

  我见他有些憔悴，就问他是不是在警局上班很辛苦。

  问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警察哪有不辛苦的？

  苏瑾爽朗一笑，跟我温柔地说谢谢关心，不累，一点都不累，为人民服务都是应该的，然后想了一会，跟我说，你妹妹苏冉前两天过来办出入境申请了，要去海国。

  我听完马上震惊了，海国。

  这不是一个很穷的小国家么？她要去海国干什么？

  我面上保持不变，心里却掀起了波澜，总不能问苏瑾我妹妹去海国干嘛吧，那样人家也会觉得奇怪。

  我就打了个哈哈说她可能是去旅游吧。

  然后苏瑾就说那天过来你妹妹穿的特别严实，谁都不给看，过视频人脸的时候搞了半天。

  “没影响你们工作就行。”

  我继续打着哈哈，还好苏瑾那天出任务去了，这事情苏瑾也没亲眼看见，只是听他同事说。

  我和苏瑾走到一个湖边，也有些累了，就靠在湖边上的围栏看了会湖水。

  苏瑾有些怅然地看着湖面，说道：“唉，之前还在学校的时候，每天看看店，然后上课复习考试的幸福生活，我一点都不珍惜，一心想要当警察，现在当了警察发现也改变不了什么。”

  “每周说是双休其实都要你加班，你要不愿意上面的领导就要给你眼色，你不愿意做多的是人做。”

  “不做就没有升职的机会。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我知道苏瑾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也是个普通人，警察说到底也就是一份工作，大多数普通人靠着一点工资根本没办法养家糊口，生活都过得挺难的。

  苏瑾可能是看我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就道歉说不该这么负能量。

  我看着他落寞的样子，突然很想给他一个拥抱，鼓励一下他。

  但是我有胡雪风，我知道不可以这么做。

  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加油，把对生活的期待值放低一些，那样最后的结果即使不好也不会那么失望。”

  “就像我今天在酒吧点了一杯天使之心，68一杯，我以为得多好喝啊，结果端上来啥也不是。”

  今天喝的那杯天使之心，这个名字让我对它的期待值很高，端上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所以还没开始浇愁，愁就更愁了。

  苏瑾见我头头是道的安慰他，不禁有些感动，说道：“你一个千金小姐，居然懂这么多，我还以为你们没有烦恼呢。”

  我苦笑着看了他一眼，只要是个人，就不会没有烦恼。

  烦恼多死了，爸妈的偏心，妹妹的背叛，自己的笨拙，还有以后如何跟胡雪风在一起，都是难题。

  想到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对鬼神有敬畏之心。

  就打趣地问他是什么经历，是不是小时候被鬼吓过？

  苏瑾神情凝重了几分，这次不再欲言又止了，跟我说：“之前我不是说我梦里，有一种声音总是喊着要我去当警察吗？但是我看不清楚那个声音的主人，其实就在最近几天，我看清楚了那张脸。”

  “是一个女人的脸，我从来没见过，但是很熟悉，她脸上的表情很悲伤，也有愤怒，那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感。”

  “会不会是谁给你托梦了？”

  “可能是。”

  就在这时苏瑾电话响了，看着他接起电话几秒以后就变得凝重的神色，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了。

  “苏仪，不好意思，领导叫我回去加班了。”

  看着他也苦笑，本想说送我回去，结果有些尴尬地改口说下次再见。我估计他也没有买车，也就回应了他一个微笑。

  我们在湖边分开，我转头也准备回家，结果猛然抬头，就看到一只狐狸在草丛中快速跑走。

  我揉揉眼睛，看清楚了那只狐狸，但它是黄色的，虽然现在是晚上，旁边有路灯的干扰，但是黄色和白色我还是一眼就看得清。

  不是胡雪风，也不是胡子真。

  因为他们两个的真身我都看见过，他们是白色是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纯白的。

  跟这只黄色的区别很大，而且他们两个也不会看见我就躲。

  我也被跟踪了？

  那只黄狐狸到底是谁派来的，难道是胡雪风或者胡子真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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