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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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惹医生生气了。
今晚没有人会来,答应会来接走他的丈夫也不会来,没有人会来救他。
他要自救。
每个病房里都有呼叫铃,位置就在病床旁,只要他按下呼叫铃,护士站的护士一定会立刻赶过来。
尤黎几乎在用全身的力气跟拖着他脚踝的大力抗衡,但是病房太空了,他除了光滑冰冷的地面什么都抓不住。
他呼救的哭声并不小,但这间病房就好像凭空消失在世界里了一般,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尤黎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模糊的视线也被泪水糊满了,他好像被遗弃了一般,和这个他看不见的怪物彻底关在了一起。
好可怕,好可怕。
尤黎的指尖都快被地缝刮出血了,还是阻挡不了自己被一点一点往黑暗里拖去的过程。
系统终于看不下去般,“别反抗。”他冷声指导着,“它就是个疯子,也不会可怜你,你不想要你的手指了就继续抓着。”
“乖一点,别挣扎。”
尤黎恐惧到不停地重复系统说的话,呜咽着哭,“我乖,我乖,我听话的,我松手了,我不乱跑,不乱跑。”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等死一般慢慢消停了所有的反抗,任由自己被往后拖去。
对方好像真的放缓了动作。
尤黎不知道它是想故意折磨他,欣赏享受他的恐惧,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他慢慢忍住了哭声,屏住了呼吸,下一秒,在它放松警惕时立刻连滚带爬地用手支撑着,往他记忆里的病床位置挪过去。
摸索到病床的铁杆和床头柜,挣扎着爬起来在黑暗里四处摸索着呼叫铃的位置,身后变得诡异一般安静,但尤黎已经无暇分神理会。
就在这的,就在这的。
尤黎用力按了好几下呼叫铃,拼命拍着,按下去的一瞬间他全身都松了一[kou]气,无力地瘫软在地。
他在一片黑暗死静里,在床头柜前的地面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颤抖瑟缩着静静等着护士的到来。
耳边甚至还有时钟一分一秒地走动声。
好安静,好安静。
好黑,护士怎么还没有来,
过了好久好久了。
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都没有人推开尤黎的病房。
尤黎缩得更小团了,恐惧几乎达到了顶点,他绝望地意识到今晚真的没有人会来了。
他能感觉到这里不止他一个人,
它没有走,没有离开。
它还在。
他刚刚的反抗还没有得到它的惩罚,像高高举起的砍刀,提心吊胆地等待落下的一瞬间。
“你骗我。”
有人突然贴在他耳边说。
尤黎下意识看过去,就只能看见一片虚无的黑暗,他用力捂住耳朵,闭紧了眼睛。
“你不乖。”
“你还想跑。”
“你以前就很会跑。”
“丢下我那么多次。”
“真是一点都学不会听话。”
“是不是只有死了才不会跑?”
尤黎听不太清,它说话像隔着一层什么,像脸上戴着什么东西。
他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那张咧嘴大笑的小丑面具,还有那对看他时没有任何怜悯,冰冷又玩味的双眼。
尤黎把止不住哭声的嘴巴都埋进腿[rou]膝盖里,直觉般不停地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学,我学的。”
他感觉不到身边有任何东西存在,连人说话的呼吸声,在哪个方位都没有任何触觉。
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尤黎捂住耳朵的手突然被握住,僵持了很久,他被看了很久,那股如芒在刺的冰冷杀意才慢慢褪去。
他感受不到任何触觉,却好像凭空有一股力叫他硬生生抬起了手。
他想挣扎,刚一动作,腕骨就狠狠一疼。
尤黎呜咽着不敢再动,他的两只手腕近乎是顺从地被高高举起,按在了头顶的床头柜上。
蜷缩并起来腿好像也被一股力道挤开,无力地高高架在了什么东西上。
就好像他面前凭空挤进了一个人。
尤黎的腿没有力气,他做不到任何的挣扎,但庆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有挣扎,他没有再感受到疼了。
他只能无措地大睁着双眼,看着面前黑漆漆,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泪水还从眼睛里滚落,滑过两侧脸[rou],再汇聚到下巴上滴落下来,啪嗒啪嗒,滴滴答答的。
可怜得要命。
他甚至感觉不到对方把他架成这个姿势后在对他做些什么事情。
系统能看到般,在他脑子里冷声说,“它在[tian]你的眼睛。”
尤黎脑中轰然一声,好像真的感受到有人用长舌[tian]过他掉着眼泪的眼球,瞬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它十分不喜欢他挣扎反抗的举动。
尤黎只能无能为力,瑟瑟发抖,自欺欺人地别过了脸,他恍惚地喃喃自语,“……是幻觉。”
“是幻觉。”
他受伤的指心被[tian]舐,温热湿黏的触感一瞬即逝,又消失不见。
“是幻觉。”
他的脖子间出现了呼吸声,好像有人埋在他身前,控制不住的,深深地闻着嗅着他的味道,只有一秒钟,一秒钟过去又消失不见。
“是我的幻觉。”
似乎有柄冰冷的刀身贴上了他的脸慢慢滑过,能感受到一瞬间的高光和冷意。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刀尖在他身体上流连忘返,他却感觉不到分毫,直到肥大宽松的病服裤被挑开线头,割开了一道[kou]子。
尤黎连刀抵在他身体上的哪里都感觉不到,他面前空无一人。
“这个世界是假的,是假的,快醒来,快醒——”他的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尤黎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被那股力道弄得大张开唇齿,呜咽地哭着,晶亮的银丝吞不进去,只能流满了唇[rou],再从唇角中流出。
像什么有味道的甜水。
他叫人吃着舌尖,甚至不知道在被人吃着舌尖,哭得再可怜都引不起任何的同情心。
尤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眼泪都快流干了,颤抖着身体维持着这个大开的姿势,他身体上的触觉维持了一段长时间的空白,好像现在只有他自己一般。
过了片刻,才骤然感觉哪里有被溅到了什么濡湿的东西。
尤黎颤颤巍巍地低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也再没感觉到,最后他终于被分开,哆嗦着的脸[rou]还被落下一个奖励般的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做了什么。
尤黎松软地滑落在地,他维持着这个一动不敢动的姿势,过了很久很久,才试探[xing]地动了一下,见再没有什么阻止自己之后,几乎恐惧般慌乱地爬进了漆黑又伸手不见五指的床底。
他极度缺乏着安全感,想把自己藏起来,又不知道藏到哪里,也逃不走逃不掉。
病床恰好靠着墙。
尤黎躲在床底的最角落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侧躺着几乎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小团。
但明明他都已经缩进这么可怜,这么小的地方了,那个无名的存在还要跟他争抢这一点空间。
它好像也跟着他钻了进来。
尤黎有种被抱住的错觉,他们一起挤在这个狭窄[yin]暗的空间里,对方比他还要可怜地弯曲着高大的身躯,却无论如何也赶不走般,怎么都会硬生生地贴上来,寻求渴求着温暖一般抱住他。
好像他们本来就该这么抱着,
这么浑然一体的抱着。
“好想你。”
有人在他耳边说。
尤黎闭了闭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受到了这句话里的难受,他心底空落落的,还残留着些恐惧。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漆黑的空气,被人抱着在床底蜷缩了整整一夜,疲惫困到极致了也不敢睡着,就这么睁着眼,怔怔无神地望着前方。
直到太阳升起,外面的阳光从窗[kou]照进来。
医院十分的人[xing]化,除了值夜班的护士基本都是早上八点才上班,医生刚在诊疗室坐下,替换了夜班的早班护士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尤医生?”护士只在没有病人的时候这么叫他,她面[se]焦急,“我刚刚去查房,却发现13号不在病房里,我和其他几个护士一起去找,最后发现13号不知道怎么爬进了床底。”
“他好像变得很怕我们,一直缩在床底角落里,我们一靠近他就抖得很厉害,怎么叫他哄他都不肯从床底出来。”
“我们也不敢强硬把病床搬开,怕他[jing]神状态变得更差,您要去看看吗?”
“还是像昨天一样不管他?”
医生在擦眼镜,他没有出声,片刻才站起身,“那就去看看吧。”
医生来到13号病房,半蹲下来弯腰往床底看过去时,一眼就看到了疲惫萎靡,十分没有[jing]神,在角落里团成一团的少年。
因为地板有着灰尘,干净的病号服也变得脏兮兮皱巴巴的。
尤黎好像睡着了。
他好像又很容易被惊醒,察觉到床底外的视线后,立刻睁开眼睛看了过去,对上了医生垂在地的白大褂。
医生看了他片刻,才伸出手,“过来。”
尤黎警惕地看着他。
医生语气温和,“我不知道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在这地上躺着,很快就会生病。”他哄着人,“生病会很难受,你不是最讨厌生病了吗?”
“先出来,换个衣服。”
“饿不饿?还想喝热牛[nai]吗?”
“要是睡不着,我们今天也不用再做电疗了,我让药物室给你开一针安定剂。”
“梦里会很安全,什么都没有。”
尤黎过了很久,才带着残留的哭腔,哑声说,“不要其他人,假的,都是假的。”
医生让护士们都出去,他又对床底伸出了手,在心里倒数着三分钟。
三分钟后,他的手搭上了少年温热又有些瘦弱的指尖,医生把人从床底半拉半抱了出来。
尤黎刚出来的下一秒,医生的神情就瞬间变得冰冷,他盯着人被割开了一道[kou]子的病服裤,与开[kou]上面早就干涸了的东西。
尤黎被他的眼神刺到,还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一般,只害怕地缩了一下。
同样能看见的系统发出了一声感同身受又有些幸灾乐祸的冷笑,只不过只有尤黎能听得见。
尤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片刻宁静后,医生很快就恢复了温和,他似乎接受力度良好,也并不在意这些一般,“我们不换衣服了,去洗个澡。”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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