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端一开，死一万人是个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也是个数字。”指挥官长叹一声，眼底多了几分落寞：

  “又有谁能挡得住呢？”

  “既然颠覆组织是你的使命，那么你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苏以赫不解的问道：“你坚持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我为这个计划付出了所有心血，如若就此收场，自然是不甘心的。”指挥官的眼底迸发出一丝狠厉的神色，抓住护栏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冷声道：

  “我身为军人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这一次，我全豁出去，为奇迹而战，为信仰而战！”

  “……”

  苏以赫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一下子定在了那里，眼神飘忽地望着指挥官，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的飘远……

  组织的存在是世道所不能容的，它从一个不为人知的特务机构，逐渐分化成以犯罪打击犯罪的不可控因素，并且已经壮大到足以威胁当权者、威胁法律秩序的时候，那么它的颠覆也就在预料之中了。

  可不管怎么说，组织也曾是许许多多的人的信仰，这些人里面包括苏以赫、钟书阳、王文峰，也包括指挥官的另一重身份——「天龙」林浩杰！

  他在权欲的洪流中浸染多年，早已经与组织的信念同化，却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忘军人的使命……这种感觉一定是矛盾的、是痛苦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死局里，抱有视死如归的决心！

  苏以赫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劝不动，那就只能共进退了。

  “队长，谈谈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吧！”

  “(???.???)????……我们？”指挥官微微错愕，随即哑然失笑：

  “呵呵，我手头上的资源，确实还有一张可以扭转乾坤的底牌……不过，你要想当这个搅局者，也得让我看看够不够格。”

  “……怎么？”苏以赫按了按指骨，啪啪作响，似笑非笑地说道：“队长难道是想让我在这里把您打一顿吗？”

  “(′-ι_-｀)你的实力我知道，动手的话就不必了。”指挥官一脸汗颜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

  组织里的「不败神话」的含金量跟你闹着玩的？谁没事会去自找不自在？

  “……我跟你打个赌。”指挥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你赢了，这个局由你来主导，我赢了，你立马就走！”

  苏以赫点点头：“可以。”

  “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你会用什么方式去破局？”指挥官点了点脑门，说道：

  “用两个字概括我的所想。”

  苏以赫不假思索地答道：“舆论。”

  指挥官愕然：“……”

  苏以赫的回答太快了，甚至让指挥官没有反应过来，正当他下意识想要耍赖否认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我知道你急着想要否认，但是你先别急。”苏以赫似乎已经预判到了他的想法，自顾自地说道：

  “要么你现在说出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要么就愿赌服输，听我好好跟你说。”

  指挥官一时语塞了。

  形势本就捉襟见肘，苏以赫已经说出了他心头的答案，他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

  他本想耍个小聪明，玩一个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文字游戏，让苏以赫知难而退，不曾想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先说吧。”指挥官撇了撇嘴，实在没辙，只得先做出让步。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苏以赫居然得寸进尺，咄咄逼人地说道：

  “既然要赌，我们就赌大一点！”

  “……赌什么？”指挥官皱了皱眉，心头莫名的涌现出一股不安。

  “我来主导下一步计划，”苏以赫说道：“我们如果成功破局，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想让我回去？”

  “对。”

  “抱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指挥官面露难色，缓缓道：“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我做不了主……甚至比生死更难抉择！”

  “我没让你做主，你点头即可。”苏以赫信誓旦旦地说：“我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自然不会让你感到太过为难。”

  指挥官犹豫了。

  他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回到那里的画面，可无论哪一次，下场注定都不会太好；现在回头想想，只要能回去，只要能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不管等待他的是什么，结局貌似都不算太坏。

  他的心里开始不受控制的动摇起来，良久，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

  “……那如果你输了怎么说？”

  “输？我没想过会输啊！”苏以赫摊了摊手，装起逼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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