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曹可馨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问了我一个问题。

  “南哥，你怎么看智空和尚？”

  我沉吟了一会，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很难判断，他看似醉心于佛门修行，但又游走于世俗之间，身怀神通，又甘于蛰伏于荒野破败之处，琢磨不透。”我摇摇头笑着说。

  “大概这也是入世修行吧。红尘最磨人心，青灯古佛，也未必能佛法精进。不管了，反正现在我们需要借助他的南空寺这契机，来实现我们的茶叶基地这个梦想。”我觉得曹可馨有慧根，说太多反而不好。

  “嗯，南哥，我理解了。清静处也生烦恼，红尘中也可以修行，是这个意思不？”曹可馨笑着说。

  “济公活佛游戏红尘，喝酒吃肉，也是修行，论心不论迹吧。”

  “论心不论迹？这是什么意思？”曹可馨疑惑的问。

  “这句话出自清代王永彬的《围炉夜话》，原句是这么说的，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这几句话的意思是：所有的道德是首先讲求的应当是孝，但孝是只看心中有没有孝，而不能考究他的行为，如果考究行为的话，那些贫穷人家就没有孝子了。所有的恶行中最恶的就是淫，这个只能看他的行为，而不能看他的心，如果看心的话，这世间就没有完美的不淫的人。”

  “如果你看到一个人拿着窝窝头去给他父母吃，你觉得他是虐待父母，是不孝之人，这个不能从他的行为上来判断，因为有可能他就这一个窝窝头，自己还饿着肚子，难道能说他不孝顺吗？只要他内心是孝顺的，无论是给父母吃窝窝头，还是山珍海味，都只能看他的内心。同样的，爱美之心人人皆有，无论男女，你不能说这个人心里对异性有念头就说他是心术不正，不管他心里是怎么的邪恶，只要他不采取行动，就不能说他是淫邪之徒，这个就只能看他的行为，而不能看他的内心了。”

  “就像济公一样，只要他是内心向佛，管他喝酒吃肉，疯疯癫癫。何况和尚不准吃肉是梁武帝时期开始强加给佛门的，规矩都是人定的。”

  曹可馨若有所思。

  川红公司的邱总和刘恒来重庆了。

  邱总已经接任原董事长兼任的总经理这个职位，估计等董事长一退休，他就董事长兼总经理了。

  刘恒也顺利接任了销售部部长这个职位。

  两个人都是红光满面的，运气正旺。

  接风酒是吃火锅，我叫了陈美美和唐学农作陪。

  邱总豪爽的端起杯子，对我说：“兄弟，你的开局不错，截止到2月份，已经销售160万了，我让财务给你按16%给你返利，到时候打到账户上也好，折算成产品也好，建议你折算成产品吧，今年3月份开始，按3.5的折扣给你核算。”

  我听了赶紧和陈美美举杯，谢谢他的照顾。

  我也举起杯子，先敬邱总荣升总经理，祝他步步高升，事业进步。

  他笑眯眯的和我干杯。

  接着我又敬刘恒，也祝他更进一步，事业亨通。

  刘恒笑着说：“这是邱总对我的关心和提携，我是附之骥尾，可致千里。”

  一句话逗的邱总开怀大笑，一起和我们干了。

  唐学农也不失时机的向他两个敬酒，祝贺他们高升。

  喝的差不多了，我让陈美美去结账，告诉她我们换个地方喝酒，让她回去休息。

  拦了辆出租车，我们朝唐学农熟悉的场子开去。

  唐学农订了一个大包房，可以容纳十几个人。

  妈咪穿着超短裙，露出大半个胸脯，夸张的和唐学农拥抱，说好久都没看到他了。

  我告诉妈咪，在唐总的卡上充两万元，我来转账。

  唐学农笑着说：“你和我还客气啥子。”

  上次请邱总，包房和酒水都是从唐的卡上扣的，这个人情要还。

  妈咪高兴的贴着我，非要和我喝个交杯酒，这个妈咪挺年轻的，身材火辣，长的也挺漂亮。

  进来了一群美女，一字排开，分别做自我介绍。

  刘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些美女，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觉。

  “邱总，你看哪个美女陪你喝点酒？”唐学农笑着问邱总。

  邱总矜持的瞟了一圈，摇了摇头，他是风月场的高手，知道第一批美女质量如何。

  我看刘恒还在盯着美女看，就推推他，让他选一个。

  他选了一个衣服快撑破的女孩子，容貌一般，但身材绝对火辣。

  “换一批吧。”唐学农笑着说。

  不多一会，又来十几个姑娘，明显身高、身材和容貌都更好些。

  邱总选了一个面相清纯、身材苗条的女孩，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唐学农自己熟悉的美女已经过来陪他了，这一点我很佩服他，很专一。

  “谁酒量好，站出来。”我笑着大声说。

  一个齐耳短发的高个女孩径直走到我身边坐下，笑着对我说：“老板，我酒量最好。”

  “那就是你了。”我笑着对她说。

  “今天就看你的了。我酒量不好，你要把我的哥哥们喝好。”我接过唐学农的香烟，她乖巧的给我拿火机点火。

  “放心吧，老板。我叫莎莎，老板怎么称呼？”这个叫莎莎的美女问我。

  “嗯，叫我南哥就好。”

  “南哥，我敬你。”她举起杯子，豪爽的一饮而尽。

  场子里的啤酒味道都淡淡的，不然怎么赚钱。

  我喝了一杯，拉着莎莎去敬邱总和刘恒。

  喝了一圈，妈咪提议玩游戏，

  几轮游戏下来，刘恒和他的美女输的最多，喝了不少。

  莎莎确实能喝，也很耿直，输的酒基本都替我喝了。

  邱总拉着他那个清纯美女来给我玩骰子，我和莎莎配合的很默契，十杯倒有七八杯是邱总和他的美女输的。

  邱总挺照顾那个美女的，抢着把酒喝下去，惹的那姑娘不住的亲他的老脸，逗的邱总开心不已。

  “老公，我也要亲亲。”莎莎也不甘示弱，抱着我的脸亲了几口。

  酒酣耳热之际，莎莎连称呼都换了。

  “南京到北京，老公是通称。”我笑着对莎莎说。

  “人家喜欢你才喊你老公的嘛。”莎莎像牛皮糖一样沾在我身上，趴到我耳边说：“老公，晚上带我走嘛…”

  我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

  妈咪换了劲爆的音乐，拉着大家一起跳舞。

  我借口有些头晕，坐在沙发上看他们跳，莎莎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我身边跳起性感诱人的舞蹈来。

  你还别说，她的身体柔韧性很好，估计有一定的舞蹈功底，各种撩人的动作极具诱惑。

  时间差不多了，我叫来妈咪，付了台费，至于其他的费用，就自己自理了。

  妈咪笑着问我要不要带出去宵夜，被我拒绝了。

  莎莎挽着我的胳膊送我下楼的时候，要和我一起出去吃宵夜，我借口喝多了，要回去休息。

  邱总和刘恒挽着美女各自分别上了出租车，说要去吃烧烤，问我去不去。

  我当然婉言谢绝，他们也没有客套，直接走了。

  唐学农不用我管，他自己有安排。

  路边停着几辆出租车，我来到最前面的那辆，准备回家。

  刚在后排坐下，车门又被拉开了，一个人挤了进来，是那个叫莎莎的美女。

  “莎莎，啥子意思？”我有些不高兴。

  “南哥，帮帮忙，带我走，一会给你解释。师傅开车，快点。”她神色焦急，看着大门口，有两个人朝这边走来，互相扶着，走路歪歪扭扭的，明显是喝多了。

  出租车司机见怪不怪的发动车子，回头问我：“去哪里？”

  我只好告诉司机去黄毛他们那个夜市。

  “啷个回事嘛。”我看着惊魂未定的莎莎，问她。

  “那两个哈批喝麻了，非要拉我走，我没办法，说答应和你宵夜了，他们不信，扭着不放，我只好跑出来找你了。”莎莎解释道。

  “你干嘛把我扯进来？”我有些恼怒。

  “对不起呀，大哥，我实在没办法，那两个人脾气爆的很，喝多了就乱来，我们都怕他俩…”莎莎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打个出租车走了就是嘛，干嘛非要上我的车…”我有些无语。

  “要不上你的车，他们就会和老板说我放他们鸽子…老板会找我麻烦…”她赶紧解释着。

  “那好吧，一会你自己下车回家吧。”我无奈的说。

  “你帮了我的忙，我怎么也要请你吃个宵夜，吃完一拍两散，咱们两不相欠。”她笑着说。

  我看了看她，觉得她也挺有个性，就没吭声。

  到了黄毛的烧烤摊，李静已经肚子很明显了，还在那里忙活着。

  “黄毛怎么回事，还要你来帮忙？你要注意身体，不要来摊位帮忙了，工资照发就是了。”我皱着眉头，埋怨起李静。

  “南哥，我没事，黄毛也让我在家里休息，我躺了两天，快憋疯了，还是出来做点事情开心，我晚上就忙一会，累了就回去休息。”李静看我不高兴，赶紧解释着。

  我看她养的白白胖胖的，似乎身体确实没问题，这才放心，笑着说：“那也不要劳累，让黄毛再招一个服务员，你没事可以来这里玩。”

  莎莎坐在那里，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我们说话。

  我告诉她，想吃什么自己点，我不用管，他们会给我烤的。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他们的老板，但看起来又不像呀。”她笑着说。

  “我就是个烧烤摊的小老板儿，有啥不像的。”我笑着说。

  “哪里有烧烤摊的老板去夜场请人喝酒的，你这一晚上的开销，估计半个月都挣不回来。”她笑着说。

  “何况你请的人看衣着打扮就是公司的领导，不是社会人，你要是烧烤摊老板，请他们去喝酒干嘛。”

  “你真奇怪…算了，管你是什么人，反正喝完酒后，我们就没关系了。”她端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一口气干了。

  “那不一定呀，也许下次我去你们那里，还会找你。”我故意逗她。

  “那不晓得是好久以后…你又不经常来…明显你不好这口。”她笑着说。

  “这你都能看出来…”我有些奇怪。

  “旁边那两个人又摸又啃的，你坐我旁边碰都不碰我，要么你是基，要么就是你身边美女多，不稀罕。你没事肯定不会去场子里玩的。”

  我看了看她，谁说波大无脑的？

  “你挺聪明的…”我笑着说。

  “男人嘛，见多了。有老色皮看到哪个美女都想撩的，有假装正经劝你从良的，有真流氓直接上手乱摸的，哈哈，你是属于哪种呢？我想想…”她拿起一串烤翅啃了起来。

  我静静的等她的下文。

  “你吧，也谈不上装清高看不起我们的人，做事挺规矩的，估计是身边不缺女人，所以嘛，勾引不了…”她哈哈的笑着。

  “你挺有意思的…”我笑着掏出手机，“加个微信，以后去了一定找你。”

  我确实对她们这一行的女孩没什么歧视的，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她拿出手机，扫了我的二维码，发了请求通过的信息。

  “哟，你是那个滨江网红茶舍的老板嘛，我就说你不像开烧烤摊的…”她翻看着我的朋友圈，笑着说。

  “走啦，我回去了，今天烧烤你买单吧。”我站起来，对她说。

  她拿出手机去问黄毛多少钱，被黄毛拒绝了。

  “你真是这个烧烤摊的老板？他不收我钱…”她追上来对我说。

  “行了，算你请我吃过宵夜了。我们扯平了…”我笑着和她摆摆手。

  手机里传来微信提示音。

  “带我走吧，我也不要你买单…”她发了条微信给我。

  我回了一句：诸多原因，不太方便。

  “啥原因？举个例子？”她接着问。

  “不举…”我回道。

  背后传出她放肆的笑声，一条信息又过来了：你真有意思…改天我要检查一下你…看你是不是真的…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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