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博士。”

  路上，两人并肩而行，有科学界的熟人跟申玉菲打着招呼。

  “那里就是会议室，我们进去吧，杨冬可能已经在里面了。”

  会议室内，空间并不大，仅容纳二三十人，摆设简单，一些木凳摆在室中间，演讲台上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投影仪，后面是投影幕。

  随着辰云跟申玉菲进入，几分钟内，又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些人。

  申玉菲走向了演讲台，打开了投影设备，并准备开始主持聚会。

  大家都找好了位置各自坐下，也就二十来人的样子，不过都是社会上的高级知识分子。

  辰云进来后直呼：好家伙！

  这里不愧是洗脑的好地方，狭小的空间，灯照也并不明亮，开着才几瓦的灯泡，还没他家厕所灯亮，不如一盏台灯。

  （投影机要投影，播放影片，所以室内灯光调得很暗。想象下七八十年代，老式电影院，那就是乌漆嘛黑的。）

  辰云持续发挥着想象力：

  好阴暗啊！

  原着里，申玉菲演讲时，配合她那平静到了极点的语气，口中却说出神枪手与靶心上的二维生物，农场主与火鸡，物理学不存在了，大家都是火鸡科学家的理念。如此耸人听闻的话语，对这些近乎偏执的科学家们，打击是何其的巨大，怪不得给人搞得自杀了……

  室内一角，杨冬独自坐在角落里，随着辰云与申玉菲的出现，她内心有个声音被持续无限放大：近了…很近了！

  有着契约的牵引感应，辰云也早就发现了杨冬，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得等申玉菲搞完大会，再私下交流。他现在可不敢喧宾夺主，去触老婆大人的霉头。

  是以，辰云老老实实的坐在演讲台最前边，离得申玉菲最近，光看着她那曼妙的身姿，就够享受了。

  杨冬在角落里宁静地望着辰云的背影，思索着。

  讲台上，申玉菲先是给大家互相介绍认识新人，又说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前沿学科，等到大家情绪都被调动起来，讨论激烈。这才又开始讲起了她那套重复又重复的，大家都是火鸡科学家的理念。

  只听她道：“我们假设有一个神枪手，朝十米处的一个标靶随意开了一枪，而靶心上住着一群二维生物，它们……”

  “哼！装神弄鬼！”听到这，辰云却是有点听不进去了，冷不丁埋汰了一句。

  “这位学者，请注意你的言辞！”立马有人不爽，站出指责。说话的是位中年教授。

  讲台上，申玉菲瞪了辰云一眼，两步走到近前，小声嗔怒道：“你给我长点面子。”

  回到讲台上，申玉菲这才转身示意那位中年教授坐下。

  “没事，我们继续！”

  角落里，杨冬观察到申玉菲与辰云之间有些亲昵的举动，感到有些惊讶与好奇。申玉菲可不是个随便的人，因为她记得申玉菲是跟数学天才魏成结婚了的。科学界几乎都是通的，稍稍有点名气的人，大家都互相认识，或者听说过。

  等了一会……

  只听申玉菲继续讲道：“我们假设有一个农场，农场里面有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投下食物。火鸡们把农场主每天固定撒下食物的这种行为当成了真理。而这天，食物并没有到来，因为这天是感恩节……”

  话未说完，又有一道声音打断。

  “我说申博士啊，你不如给我们讲讲光速飞船该怎么造，如何？”辰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再次出声干扰。

  “这位学者，请你尊重一下我们主持人的发言！”顿时有人不满，起身批评。说话的是位年轻博士。

  讲台上，申玉菲望向辰云，她炸了，冷着眸子，想要电死这个家伙，嗔喝道：“这位同学！请你出去一下。”

  “啊！我这…我这还没听完呢！”辰云不干了，赖着屁股不挪，不依不饶道。

  “你出去呀！”申玉菲迈着敏捷的步子，快速逼近辰云，如同一个发怒的小母猫。

  望着发威了的申玉菲，辰云惊恐了，内心大吼：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最终，辰云被申玉菲掐着胳膊，给撵了出去。

  杨冬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她已看懂了两人的关系。她起身向室外走去，心中有很多不解的疑惑，需要辰云给她答案。

  讲台上，演讲未完待续，申玉菲淡淡的看了眼离去的杨冬身影，继续给下面的人灌输火鸡知识。

  室外，辰云在一处凉亭内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你来了？”

  过了片刻，杨冬出现在辰云身后。

  辰云转身看向杨冬，一身简洁的素衣，温柔似水的目光，肌肤白皙无瑕，脸蛋吹弹可破，素颜，浑身都散发着宁静与自然。

  辰云暗暗想到：是个文静的女人，多么阳光啊！热爱大自然的她，身为顶尖科学家，感性与理性共存！又怎么会自杀？

  我最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是叶文洁伤她最深！

  “问吧。”辰云温和道。

  “我心底一直有个声音，直到我靠近，我才确定。”杨冬本来宁静的脸上，浮现起了淡淡的忧伤。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吗？

  “不必感伤，这未必就是坏事。”辰云的话语突然变得深邃。可敬的科学家啊……她跟申玉菲都一样，一旦失去了自己的目标，都将变得无所适从，必须得给她们找个目标。

  “能告诉我，你用的什么方法吗？”杨冬的话，很轻很轻，让人不忍拒绝。

  “当然可以，西方魔幻——主从契约。你看过这方面的小说吗？”辰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稍稍优化了一下说辞，把“仆”改成了“从”。对方这么文静，他不想说出那么暴力的话语。

  “醒来后，我看过。”

  “有不懂，需要我解释的吗？”

  “不用，谢谢。”

  “坐吧。”

  凉亭内，两人很自然的对立而坐。

  杨冬：“能解除吗？”

  “不太行。”

  闻言，杨冬抬头，两人目光相汇。

  “现在解除了，你虽然不会马上死，但生命女神会找你还的。我现在身体有些状况，我无法阻拦她。”

  “而且，你已经脱离了这个宇宙的齿轮转动，人们很快就会把你遗忘，有关你的一切，包括记忆，也会很快消失。”

  “如果，我现在解除了，你又会被重新记录在了这片宇宙当中，那会很不稳定，这个宇宙的运行规律，又将重新发生改变。”

  “不解除，有人接触到你，你的一切都会被我的记录所覆盖，不会有问题。但如果解除了，你就像电脑桌面上多了一个图标一样，这时再点刷新，就没有用了。”

  “你是科学家，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杨冬：“嗯。”

  辰云感叹道：跟科学家聊天真是轻松啊！难怪大家都喜欢跟大聪明打交道——省事！搞笑！好忽悠！

  “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只是暂时的。”

  “需要多久？”

  “嗯，等我打通这个宇宙吧。”

  杨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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