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柒一向能忍，现在也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

  是不是打的太轻没有记性。

  可是看见杨帆被侯勇打的牙齿缝都是血，很是可怜，就来了好脾气。

  “还有事？杨警官”

  封耀危险的瞥向他。

  杨帆这次没有那么强势，而是商量。

  “艾小姐，目击者说这群绑架的人一共有五人。”

  说到这，杨帆倒有点不好意思。

  您把其中四个打进重症监护室，现在还不省人事，所以破案的关键人物落在第五人身上。”

  他怕艾小柒不答应，直接抬出他所监管的分局说事。

  “我局想让您配合，说出逃跑者的样貌，我们会请专业的绘画大师画像，找出行凶者。”

  侯勇死的心都有，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艾小柒配合工作，这个杨帆胆子太大，敢自作主张。

  艾小柒都被他气笑了，都这样了，还想着破案呢！还真是一个好警察。

  封耀也觉得他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但他欺负了小柒，还是应该惩戒一番的。

  “侯局，私自关押良好市民，属于乱用私行，东湖那边治安不好，派他去管一管。”

  “是，封先生。”侯勇心里替杨帆叫苦，东湖，是京市最乱的地方，是黑社会决斗，约架的场所，纸巾警队无人敢问津。

  杨帆根本不在意这个只是接着和艾小柒说话：“艾小姐，您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记得？”

  艾小柒点头：“我记得，可以帮上忙。”

  封耀不满的拉艾小柒的手，让她跟着走。

  艾小柒在他身侧低语：“他们要劫持汐汐，我也想快点破案。”

  听到是汐汐，几人的脸色都不好，廖莽率先开口：“耀哥，我们去看看汐汐。”

  封耀深深的看了艾小柒一眼，轻声嘱咐：“快点回来。”

  艾小柒点头答应。

  “艾小姐，您坐在椅子上先慢慢想一想，一会绘画师来了，我们就开始。”

  杨帆和侯勇都里里外外的开始忙，艾小柒在警局整整呆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一个哆哆嗦嗦的身影，带着眼镜和老态，走进警局。

  侯勇介绍，“这是你们B大，美术系的系主任李主任。”

  艾小柒恭敬的点头示意：“李主任好，我是B大医学系的艾小柒。”

  李主任似乎根本没有听说过艾小柒的大名，只是客气的寒暄：“艾同学你好。”

  艾小柒倒是觉得轻松了很多，因为自己的口碑真的是坏的多，好的少，这位教授没印象最好。

  李主任整了整头发，按了按眼镜，打开自带的画架，和一根普通的铅笔。

  一系列的慢动作后，不急不慌的道：“艾同学，我们开始吧！”

  艾小柒只能摇头，好佛系的一个慈祥老头。

  这个人是一个瓜子脸，刷刷刷，缓慢的几笔。

  呈现在艾小柒眼前的是一张标准的亚裔华人瓜子脸，还真有功夫。

  “单眼皮，眼角微翘。”

  “嗯李主任，眼角再翘一点，对，就是这样。”

  “嘴唇很薄，嘴巴棱角并不分明。”艾小柒打着哈欠，配合着慢动作的李主任。

  一个小时后，这张画才有了雏形。

  李主任朝忙碌的杨帆招了招手。

  杨帆小跑的过来：“有事李主任？”

  “啊……小伙子，这张画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我想请个假，我有严重的糖尿病，你看……”

  李主任抬起手腕，指指腕表：“你看我该锻炼了。”

  杨帆很忙，爽快的答应：“你去吧，不忙这今天完成就行。”然后又小跑回去。

  李主任抱歉的看向艾小柒：“对不起啊，艾同学，我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艾小柒无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要和一个病人争辩什么呢？只有忍了。

  “没关系，李主任，您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前的民警一个个匆忙的经过，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艾小柒鼓起脸蛋，长出一口气。

  打开李主任的画板。

  拿起那只普通的铅笔，无精打采的帮李主任，描摹细节，一笔，两笔……的打发时间。

  任务素描是她做杀手的必修课，自从身体能力翻了百倍，这个雕虫小技她就没练过。

  抬起手腕，看看表，才过去一半，还有半小时李主任才回来。

  艾小柒在本已经完美的画像上鸡蛋里挑骨头，死抠。

  最后十分钟，艾小柒已经黔驴技穷，望眼欲穿的看向门口，李主任没有出现。

  摸出手机给画像拍了一个自拍，发给封耀。

  封耀回复：“晚上一起吃饭。”

  七：“OKjpg。”

  李主任很准时，正好一个小时，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座位。

  “抱歉啊！艾同学，久等了。”

  艾小柒的笑容已经僵硬，心里想着：“快点吧！老头，封耀约我共进晚餐，你一定不好意思，棒打鸳鸯错过良辰美景吧！”

  李主任，抹了一把，没有几根的头发，又挽起袖口，坐在椅子上，抬起二郎腿。

  艾小柒一闭眼，怎么这么多假动作。

  之间，李主任悠闲的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铅笔。

  翻开画架。

  接下来的动作，把艾小柒吓坏了。

  李主任惊恐的瞪着那幅画，又忽然，扶住眼镜靠近，动作静止，时间静止，李主任一动不动。

  李主任大口喘息。

  艾小柒实在担心喊了一声：“李主任你怎么了？”

  这一声不小，而且李主任是警局请来的国宝级人物，所有警察围拢过来。

  侯勇凑近李主任轻问：“李老师，您哪不舒服。”

  没想到李主任打开画架，用力的按在桌子上。

  大声质问艾小柒：“刚才谁动了我点画？”

  艾小柒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画了几笔，打发时间，却帮了倒忙，连忙道歉：“李主任，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在这里很无聊就帮您画了几笔。”

  李主任更加激动，鼻息急促，声音颤抖，眼里有了泪花。

  “艾……同学，你说，这是你画的？”

  艾小柒尴尬的咧咧嘴：“对不起啊！李主任，我……”

  李主任一下子攥住艾小柒的两个手腕：“艾同学，你是在哪里学点绘画？”

  “我……自学的，有什么问题吗？李主任？”

  李主任不再佛系，像一名觉醒的武僧，热烈而充满斗志。

  “我诚挚的邀请你加入我们美术系，我们美术系的一切资源向你敞开，只要你能来，我这个系主任让你做我也愿意。”

  所有人被李主任的话震的粉碎，把注意力投向了桌子上的画。

  眼睛再也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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