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之眼尖地看到应知还不适地捂小腹，然后突然爆发了一股力量，冲过去就对应知还说：“超，我差点忘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周澈追过去问，想把赵慎之拉开。

  赵慎之回头瞪周澈：“你还好意思问，你就是这么对自己女朋友的？！”

  “我对什么了我！”周澈觉得他莫名其妙，这不是他前女友吗！

  “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流产！你还叫，送去医院啊！”赵慎之喊道，大喘几口气。

  他现在脸上有应知还打的巴掌又有周澈的拳头，青紫一片。

  应知还：？

  周澈：？

  姜若月：？

  “什么流产？”应知还问，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子，我去，怎么红了！今天明明准备好了，因为这两天会来，怎么还漏了？

  “芝芝。”姜若月也看到了，连忙脱了自己外套给她围上。

  “去医院啊！你围了有什么用！”赵慎之急得不行，又想拉应知还。

  应知还一脸复杂地说：“不是流产。”好社死啊！

  周澈在一旁已经石化了，到底怎么了啊？什么流产不流产的，芝芝有对象吗？没有啊？那怎么怀的孕？

  “不是流产是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跟我争这个做什么，我总不至于拿你身体开玩笑。”赵慎之又露出那份哀求的模样，他接着说，“我送你也行，他送你也行，但是现在先去医院好不好？”

  “赵慎之！”姜若月打断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还在旁边看！你是不是人啊？”赵慎之突然对一旁的周澈发火，周澈回过神来，指了指自己：“我？”

  “哈，你女朋友你不照顾，你是真人渣啊！”赵慎之对周澈的印象非常不好。

  他本来想着劝应知还分手找个好人，或者不要这个孩子，但是自己说不出口。

  今天打了一架以后，印象更差了。

  自己要是同应知还关系好一些就好了，就能够拒绝他们在一起！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发生！

  “不是，先听……”应知还话都没说出口，就被他们打断。

  “我女朋友？！”周澈看看应知还，又看看赵慎之。

  所以赵慎之跟自己打架是以为自己已经把芝芝追到手了？

  神经病吧这个人。

  “你知道她是我女朋友的话，你还来打扰她？”周澈一脸不可置信。

  但是现在的赵慎之只想赶紧把应知还送去医院，也不想去多想周澈的话。

  他大度，一笑泯恩仇，他说道：“现在重点是应知还的身体好吗？”

  “能不能听我先说完，我不是流产，听明白了吗，是正常的，生理期。”

  “不可能！”赵慎之说道，“我上次明明在医院碰到你从妇产那边过来，而且，而且你不是还孕吐了吗？”

  “废话，心理治疗室在妇产科隔壁，我不从那过来我从哪过来，”应知还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赶紧又补了一句，“至于你说的孕吐，我什么时候孕吐了？！”

  “就那天啊！”

  “那天？”

  应知还铆足劲回想自己跟赵慎之在医院见面的那天，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干呕。

  她一时气得不知道作何反应，说，“有没有可能，我是因为看到你太恶心了所以吐了。”

  赵慎之：？

  “还孕吐，你怎么不吐一吐？”应知还说道。

  “你确定真的不是？”赵慎之再次询问，试图从应知还的脸上看出她是否在伪装。

  应知还是真的不想再搭理他，深吸一口气，说：“不是，我们要回家了。”

  她拉一下姜若月的衣服，姜若月匆忙收回看赵慎之的目光，扶着应知还上了周澈的车，姜若月自己的车停在后面的拐角边了。

  应知还坐在后座，周澈沉默地开着车。

  但是她知道周澈在透过镜子偷偷看她，注意到了好多次，她不得不开口：“你问吧。”

  “他……他是……”

  “和我从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人。”

  “啊？”周澈震惊了一下，我去，合着我把大舅哥或者小舅子打了？

  也不怪周澈没看出，主要是赵慎之挨了两巴掌，脸肿了，看起来就没那么像了，再加上周澈当时怒发冲冠，哪里会在意对方的长相。

  “那个，你大一些还是……”

  “他大两分钟。”

  “……”完了，打了大舅哥。周澈沉默了，周澈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大舅哥好像和芝芝的关系不太好。

  “你……”周澈欲言又止。

  “我今天不想说。”应知还说道，疲倦涌上来，她现在不想再去思考陈旧的腐朽的如同烂泥一般的旧事。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脚踩进了全是水的泥坑里，肮脏溅的到处都是。

  “好，你先休息。”周澈本来还想问问她关于她去医院心理治疗的事，但是看她确实累了，就闭了嘴。

  等到周澈把车停在小区停车场，准备下车的时候，应知还开口问了他一句：“周澈，我打了他，你会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啊？”周澈想起来赵慎之脸上的红印子，又想起自己也动手了，他沉思片刻，说，“他不惹你你应该也不会主动打他，说到底肯定是他的问题。”

  芝芝主动打人肯定有缘由，周澈并不认为她是主要过错方。

  而且那个男的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可我还是动了手……”分明今天驱赶何意的时候，她都是用的雨伞，下手都不重，忍了那么久了，最终却还是没能控制好自己。

  她莫名地对谢医生感到愧疚，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她一点也不想在路边、大街上跟人斗殴，她也不想处理前尘往事。

  应知还如同掉进沙漠的鱼，寻不到希望，炎热灼烧着她的身躯，她却被禁锢在原地，无法移动半分。

  太折磨了。

  一只手搭到她颤抖的手上，温热而带有力量，尽管上面也因为打架出现了鲜红。

  她抬眼望向周澈，周澈提了一下嘴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他说：“暴力的确不能很好地解决问题，可是它能解决带来问题的人，更何况那并不是你的本意。你不是一个暴力的人，这点我很清楚。你不愿意告诉我他是谁，他做了什么，都没关系。我、姜老板，我们都信你啊。”

  “周澈，我真的是一个不好的人，我已经，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就是做不好。”应知还的眼眶又开始蓄起泪水。

  她的脸色已经不再是一开始生气的红，转而是偏白，她本来就白，因为眼睛周围的一圈红色显得更加白。

  “别怕别怕，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在。”周澈将她抱紧，应知还贴在他的胸膛，她能够清晰地听见周澈的心跳由慢到快。

  他应该还是紧张的。

  应知还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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