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月月，芝芝发生什么事啦？”

  姜爸姜妈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本来还在商场里挑走亲戚的年货。

  一进门他俩就看到站在面前的赵慎之，对于赵慎之，姜爸姜妈不太好批判什么，毕竟不是自己儿子，但还是警惕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赵慎之发现所有人都不喜欢他，虽然自己确实罪有应得，但是为什么姜若月也这个态度。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想再多生事，只是跟应妈妈道了别，又跟姜爸姜妈打声招呼，然后离开了。

  众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各自心里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月月，你先带芝芝回房间休息吧。”

  姜妈妈冲姜若月摆摆手，姜若月“哦”了一声，搀起应知还，应知还倒是没什么意见，乖乖站起身回房了。

  等确定那两个孩子把房门关好后，姜妈妈坐到沙发上，一脸担忧：“招柔啊，要不搬个家吧？”

  应招柔皱皱眉毛，说：“这房子本来就是离婚的时候拿到的，那会你们也知道，钱都花光了，芝芝才刚工作，哪有钱呐。出去租房子也不稳定。”

  “但是他都回来了，指不定那个人也跟着回来了。”姜妈妈叹口气。

  “他敢！他敢来，我死也要拉着他一起！”应招柔突然生气。

  “算了，要不最近让芝芝去月月那边睡吧，安心一些。你上班也忙，我俩这没什么事的就看看她。”姜爸爸提议道。

  “也好，就麻烦你们了。”

  “害，认识多少年了，你说这个，平时月月不是也来这边睡觉？”姜爸爸摆摆手，毫不在意。

  商量好后，姜爸爸就给女儿发微信，让姜若月劝应知还去他们那。

  应知还乖乖地听从安排，话少的可怜。

  姜若月看了都心疼，由此更加讨厌赵慎之。

  ……

  “为什么会有父母天生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关于这个问题，应知还找寻了十几年。

  爸爸不喜欢她。

  她从小就深刻地早知道这一点。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哥哥同时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但是爸爸只爱哥哥，他会带哥哥骑大马，会抱着哥哥去动物园，会亲自辅导哥哥做作业。

  哥哥很聪明，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自己也不差呀，她和哥哥轮着当年级第一。

  妈妈每次都很高兴，奖励他们每个人一个小蛋糕。

  应知还喜欢吃小蛋糕，那是妈妈爱她的证明，而且妈妈很公平，不会只给哥哥不给自己。

  有一天，爸爸妈妈又因为她吵起来。

  爸爸说：“我就是讨厌她！她长得还那么像赵素！”

  “赵素是你姐姐，赵知还是你女儿，你姐姐做的事，你凭什么怪在小宝身上。她偷你的钱了吗？是她害你的吗？”

  赵素，好像是姑姑，但是自己没见过姑姑。

  “她书读的越好我越讨厌她，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想养她！”

  “赵鸣龙！你长得也像赵素，你怎么不讨厌你自己！你的儿子也像赵素，你怎么不讨厌他！”

  好尖锐的声音啊，爸爸妈妈丝毫不在乎会不会把两个小朋友吵醒。

  他们只管自己的发泄。

  “老子的儿子是老子一手带大的，他迟早是人上人！”

  “你自己没用你就怪在孩子头上！知还真是倒霉了摊上你这个爹。”

  ……

  后来，吵架没有频繁。

  相反，一切都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妈妈更爱自己了，而爸爸则是常常不回家，但是回来就给哥哥带各种好东西，那是只属于哥哥自己的。

  爸爸不给妈妈钱，妈妈一个人出三个人的钱很累，应知还只能让自己懂事一些。

  但是哥哥好像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和爸爸一样，把自己当做空气，不喜欢也不会说出来。

  她讨厌哥哥。

  在发现爸爸确实出轨的证据后，妈妈没有难过，她很冷静地照顾应知还，哥哥有时候会被爸爸接过去住。

  童年，就像是散发着腐朽的泥土气息的老房子，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应知还已经很久没有梦到童年了，她不喜欢她的童年。

  赵慎之的出现无疑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匣子，她又被童年的梦魇笼罩住。

  好烦。

  自己离职是不是太早了点，现在没有工作的话，搬不了家。

  应知还用袖子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

  一旁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她的脊背，一下一下，让应知还放松下来。

  应知还往那边有靠近了一些。她缩在姜若月的怀里，就像小时候妈妈抱着她一样。

  ……

  另一边，周澄在听周澈讲完后，发现也没有什么问题啊，而且两个人就表白的事已经说清楚了。

  “姐，有什么问题吗？”周澈问。

  “那倒没有。”周澄摇摇头，实在想不出来她离职的原因。

  是薪资吗？

  也不是啊，薪资她一直都开的高价，又有奖金又有补贴的，不存在嫌薪资低的问题。

  还是说工作太多？

  工作到了年底也不多啊，九月份倒是挺多的，但是那时候她也干劲满满。

  虽然不想在假期加班，但是周澄还是决定问问，本来想打电话，又觉得打电话谈不清楚。

  “没你什么事了，去刷小乌龟吧，别等爸爸回来发现你事情没弄好骂你一顿。”

  “小乌龟本来也不是我养啊！”周澈被一脚踢出了书房，“神经病！”他揉揉大腿，下楼去了。

  ……

  第二天早上，周澄在想用什么理由约她出来谈谈。

  周澈看姐姐吃饭都在想事情，于是张口问：“姐，你不开心啊？要不要一起去玩剧本杀，过年有折扣。”

  “一边去，你……”刚想骂人，周澄思考了一下，说，“你现在和小应关系怎么样？”

  “啊？关系？能坐在一块喝饮料的算吗？”

  “也行，你不是要玩剧本杀吗？你打个电话问问她玩不玩，约出来，我们一起去。”

  “？”周澈疑惑，为啥一定要叫上应知还，“你也想追她吗？”

  “啊！”周澈狠狠地挨了周澄一巴掌。“头好疼，你别老打头。”

  “我有事找她。”

  “那你自己微信铛铛随便一个找找她呗，非要我问，那多不好意思。”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啊？你开心得要死。”

  “人家是纯情男大……”

  “毕业了就别装了，好吗？就问你打不打？”

  眼看周澄的拳头又要落下，周澈连忙说：“打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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