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哥，多年来你和婉清姐的事情我也听姐姐提起过不少。可是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候去找侯越呢？你可知道，他是···”南宫羽对此十分不解。

  “他是宰相府的人。”柳昊天知道侯越的底细。

  “是，侯越的背后是姬亚卓。当年侯越是如何帮助您大仇得报我也知道些许，您此次去侯府是为了答谢当年的恩情吗？柳大哥，您一点都不怀疑当年侯越背叛唐鹏的目的性吗？”南宫羽追问着。

  “当年的确是靠他的帮助我才能顺利找到唐鹏。杀了他之后我才感觉到似乎是有人故意给我那些线索，让我一步步按照他的安排报仇、找到清儿···待到后来我再追查真相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侯越，连最后的知情人李知府也在帽儿山一带被害身亡。所有线索都断了，我无从查起。”柳昊天回想着当年的事情。

  “李知府？可是上一任湖州知府李然？”南宫羽听到李知府的名字，吃了一惊。

  “正是，你也知道他？”柳昊天很好奇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知道多少？他为何对这些事情如此感兴趣。早就听闻当朝宰相和皇帝之间颇有嫌隙，而南宫一族自然是皇帝一派。他对这些事情知道如此详细，莫非当年的事情和朝政也有干系。

  “柳大哥，你可知道当年的秦家酒窖案吗？”南宫羽没有直接回答柳昊天的问话。

  “自然，这个案子和我柳家之祸先后发生，而秦家叔父正是家父的好友。”柳昊天如实回答。

  “柳家和秦家也是相识吗？”南宫羽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就是说当年的秦家、柳家和冷家都是相识的。

  “也？”柳昊天听出了南宫羽的话中有话。

  “西北的冷家庄。”南宫羽也如实回答。

  “冷家···”柳昊天突然听到这几个当年跟父亲交好的叔叔伯伯的名字，顿感失落。这些当年在江湖上都赫赫有名的家族，如今都和柳家一样落败了。

  “柳大哥，您和婉清姐虽说退隐多年，但江湖上的事情我想您还是知道的。”南宫羽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十几年前，东南的柳家镖局、中原的秦家酒窖和西北的冷家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堪称首位。除了地理位置绝佳以外，三家的生意和人脉也是当时江湖人、甚至是朝廷所倚重的。”南宫羽接着说。

  “据我所知，先帝曾派当时的朝中重臣也就是现今的宰相凌慕之先后去往三家进行联络。希望三家能够为朝廷效命。这些事情您应该也知道吧？”南宫羽看着柳昊天。

  “是，当时三家均接下了那道圣旨。我柳家负责连同官差押送朝廷的物资和赈灾的粮草银钱；秦家则是负责朝堂上所需的各类酒品、贡品的供应和诸多卖家的联络；而冷家则是倚靠其地处西北的重要地势，帮助朝廷兵马驻守边塞。”这些事情柳昊天都有参与，所以他知道的更详细和具体。

  “没错，除了这三家以外，还有本就是皇商世家，且生意脉络遍及全国的沈楚两家互为倚靠。这些措施让当时的国力一度达到了鼎盛。”

  “但这项措施实施不到三年，先帝驾崩。小皇帝继位短短一年的时间内，三家先后出事。看似都是不相关的门内斗争或是意外导致，但事实却是造成了三家所负责的各项任务全部停摆。朝廷无奈只能继续回归原来的管辖措施。不再施行官民合作、官商合作的办法。”南宫羽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加之沈家被判有罪、进而楚沈两家联姻失败···这些对于朝廷的经济打击堪称致命。好在楚家还能独挡一面，冷家虽然庄主病逝，但少庄主年轻有为，可堪为大用。”南宫羽边说边看向柳昊天，他担心提到楚家会让柳昊天反感。

  “你说这些同侯越有何干系？”南宫羽说的这些朝堂局势，他早已不再关心。之所以这次去见侯越，只是想了解关于楚博远的动态。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婉清的下落。看来当年的事情他并没有放下，他依旧对自己和婉清恨之入骨。为了他们一家的安宁，他不得不提早做出预防。

  “三年前，凌相跟当今皇帝重提官民合作、官商合作之策。这次依旧以楚家和冷家两家为重，东南选择了江湖上深受敬重的临渊阁主于霆。”南宫羽不急不缓的继续道来。

  “于霆，和许家万事通并称天下耳目的临渊阁？”柳昊天到时对当今宰相的用人之术颇为赞赏。这于霆本事虽不及许家，但对于朝廷来说有了他的帮助也算得上如虎添翼了。

  “正是，但此人深喑处世之道。为人圆滑老练，对于朝廷的态度也是暧昧不清。皇上为此颇为烦恼。于是他命我四处打探柳家和秦家后人的消息，希望还是重用忠良之后。”南宫羽对于自己接近柳昊天和沈婉清的目的坦白的彻彻底底。

  “镖局的事情我早已交代旁人，对于朝政上的事情也并无兴趣。恐怕要辜负圣恩了。”柳昊天对这些事情并无太多兴趣。

  “三年来我深知柳大哥和婉清姐的为人，所以我不会强人所难。甚至连你们的所在我也没有丝毫透露，连姐姐也不曾提起。”南宫羽说的句句属实。

  “这些···我当然知道。”柳昊天笑笑看向南宫羽，他见南宫羽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也明白他接近自己的目的。

  “这三年来我除了找到了柳大哥和婉清姐以外，我还找到了秦家的后人···”南宫羽提到了秦飞鸾兄妹。

  “你是说，飞鸾飞凤两兄妹？当年那场大火，江湖上都传秦家满门伤亡，无一幸免。你找到了飞鸾还是飞凤？”柳昊天听说故人还在，顿时喜出望外。当年柳家出事以后，秦叔父接连派人寻找自己，而且四处打探唐鹏的下落。但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秦家发生大火的事情，连当时不满三岁的飞鸾飞凤兄妹也葬身火海，着实让人唏嘘。现今听到秦家还有后人在，怎能不替秦叔父高兴。

  “兄妹俩都还活着。他们当时被老管家带出去玩耍，才免于灾祸。但老管家怕那场大火是仇家所为，所以带着兄妹俩隐姓埋名。才能安然度日。”南宫羽接着说。

  “找到他们以后，通过老管家的口我才知道，当年是有人指使侯越告发唐鹏，让你能够顺利杀掉他以报家仇。但对于指使的人来说，也算是替他灭了唐鹏的口。此举可谓一箭双雕。”南宫羽终于提到了侯越。

  “那个人是谁？”听到这里，柳昊天终于印证了当年自己的猜想，只是他不知道那个指使侯越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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