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

  一时间，我们两人只能面面相觑，都被这狰狞的现实惊得说不出话来。直到过了良久，那人才用嘶哑的嗓音开口。

  “我听说……我们是兄弟。孪生的。”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打量，如同猛兽盯着可口的猎物。我僵硬地点了点头，察觉到他正在用某种残酷而疯狂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我。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同类。”他突然捂着胸口，发出一阵沙哑而放肆的大笑，“原来我们的确是‘同类’！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啊！”

  我不安地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生怕惹怒眼前这个不稳定分子。他大步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你在害怕我吗？我亲爱的兄弟？”他笑着问道，那笑容却透着一股狰狞和疯癫，“别怕，我们本是命运紧紧锁在一起的两个灵魂。你是我梦境中最熟悉的身影……”

  我吓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他突然开始在狭小的病房里大步流星走动起来，双手在身后扭曲，嘴里还不断嘟哝着什么。

  “你听到了吗？你一定也听到它们在召唤我们了！”他突然扭头对我大吼，“那些在黑夜中肆虐的亡魂，你也看到它们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聋了，连怨灵的哀嚎都听不到了？”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彻底被他的疯疯癫癫的言语所吓住。显然，他的精神出现了严重的分裂和扭曲。

  就在这时，他突然捂住脑袋，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就像野兽一般的咆哮，瞬间几乎要把我震聋过去。

  “闭嘴！闭嘴！你们这些聒噪的恶鬼！别让我再听到你们的哀号！我才不想成为你们中的一员！我要杀掉你们，用你们的鲜血祭奠黑暗！”

  他高举双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比划挥舞着，就像在和空气中无形的敌人搏斗一般。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疯疯癫癫的一举一动，被吓得头皮发麻。

  “约翰？约翰你还好吗？”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威尔森医生。他和几名全副武装的护理人员冲进了房间，迅速控制了局势。

  “住手，杰克！不要伤害你的兄弟！”威尔森对着他大吼。

  那名自称杰克的人发出一阵狂笑，用力挣扎着，试图摆脱那些人的钳制。

  “兄弟？哈！你以为我真的会上当吗？对于普通人来说，他是我的兄弟没错。但我和他注定是祭司和刽子手，我们将用血洗净这个罪恶的世界！”

  “不！这一切都是你的妄想和幻觉，杰克，你从未被任何神灵眷顾或者选中。”威尔森神情坚定地说，“请你冷静下来，放下这种危险的想法。否则我们只能继续用药物和电击治疗来遏制你的暴力行为了！”

  “哈哈哈哈！你们的药物？你们以为那玩意对我有用吗？”杰克嘲笑道，“它们从未阻止过我在每个夜里接受怨灵的启示，听到它们的耳语！看看，兄弟，你也听到了吗？”

  我下意识摇了摇头，向护工们示意让我离开，离这个疯子越远越好。可就在这时，杰克突然猛烈地用力挣脱开来，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

  “你们这些蠢货！现在你们将为你们的无知付出代价！我要用你们的鲜血去祭奠黑暗之神！”

  他突然拽住一名护工的脖子，用惊人的力道活生生掐住了那人的咽喉。那名护工瞬间便失去了呼吸，面色涨红，眼睛几乎要从眶中爆出！

  “住手，杰克！你这个疯子！”

  威尔森和其余的护工纷纷拥上来，用电棍疯狂地击打杰克的身体。可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死死掐住那名护工的脖子，丝毫不为所动。

  眼看那名护工就要窒息而亡，我下意识大声呼喊起来：“够了，杰克！放开他！这已经超出底线了！”

  也许是被我这声呼喊惊醒了什么，杰克突然怔住了，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某种动摇，也看到了一丝黯然和挣扎。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威尔森拿出了手枪，指着杰克的后脑门。

  “最后警告！杰克，你给我马上放手，否则就……”

  杰克猛地推开了被掐得奄奄一息的护工，面对枪口没有丝毫退缩。相反，他竟然露出了一丝疯狂而解脱的笑容。

  “开枪啊，从这具肉体中解放我吧。让我离开这个罪恶的世界，重新投身于黑暗的宇宙深渊。这才是我，杰克·海勒的真正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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