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顾芝华跑到他私宅。

  摇醒睡眼朦胧的霍荣莘。

  “儿子，昨晚和你跳舞的那个女人是谁？”

  “你看新闻写你们很亲密，你还把应市长介绍给她，应市长昨晚还特意打电话，问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你不要像你大哥一样，感情用事；你大哥就是被女人害死的……”

  “够了。”

  霍荣莘被吵到头疼得不行，用力捏压睛明穴。

  “妈，那只是我的一个同事。您别多想。”

  “最好只是同事。你要是玩玩，我不拦你。智者不入爱河。这个道理你懂的。”

  霍荣莘沉默不语。

  “以你的身份，大批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等着和你联姻。你才30岁，也用不到选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女人。”

  “你想多了，她只是我秘书。”

  “秘书？你给她喂资源？介绍应市长这样的人脉。以后少安排她进入正式的商务晚宴。”

  霍荣莘并不搭理，起身穿衣。

  “你爸爸特意安排周芷昔空降，你自己小心点。你要是真想找女人，还不如搞定周芷昔，人家爸爸至少是美高资本的董事长。现在在你弟弟身边，就是移动血库，你要是能把她搞到手……”

  “妈……”

  霍荣莘忍不住打断：“我一直有问题不明白。我以为您是因为宠爱我，所以对霍荣添有敌意。现在我已经是总裁了，有钱有权，您为什么还针对弟弟？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顾芝华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霍荣莘毕竟豪门之子，对权斗司空见惯。

  但是，已经是顶级王者，还要和自己的弟弟争高低，难道另有隐情。

  “因为你弟弟手上还有大把的股份。他随时可能反败为胜。”

  霍荣莘显然不能被她闪烁其词的理由糊弄。

  “如果是爸爸让我们竞争，争夺恒东管理权，我还能理解，至少肉烂在锅里；现在我已经是总裁了，他霍荣添就算以后有机会赢过我，那也是我弟。我和他争高低，你不觉得荒谬吗？”

  顾芝华眼神闪躲，语气依然强硬：“我是为了拿到你爸爸欠我的股票。”

  霍荣莘半眯眼：“那你为什么自己不和霍荣添要？他不也是你儿子？”

  顾芝华反驳：“他从小被吕建平带大，那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我指望他孝敬我？你忘了他们母子怎么对我的吗？”

  “是你自己要争家产，弄得不体面。”

  “我还不体面？我能心平气和地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还不算心平气和？非要闹上法庭，你才知道我给足了他们二十年的体面。”

  顾芝华越说越气，不停翻旧账：“你爸爸和我离婚没多久，就带着那个女人出国。你说他没出轨，我是不信。”

  “你越说越离谱，之前你一直说你们性格不合，爸爸是工作狂，所以离婚。现在又怀疑他出轨。都过去多少年了？您这样翻旧账，不累吗？”

  霍荣莘难以理解和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母亲，为什么越来越歇斯底，不可理喻。

  甚至有些狂躁症的样子。

  霍荣莘之前怀疑过母亲为什么对霍荣添这么大敌意。

  直到这次做了总裁了，还在挑拨他和弟弟的感情。

  以前他年轻时候，不懂事，缺乏判断力，让他觉得，富二代对财产的争夺，是正常的。

  但是慢慢地接触到富豪，都有私生子，他开始怀疑顾芝华和霍荣添的身份。

  这次换顾芝华哑口无言。

  “妈，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霍荣添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你不要胡说了，我怀胎十月，霍荣添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只是，不是我养大的，所以我对他没感情。”

  顾芝华强词夺理，用心思掩盖一个惊天秘密；

  命运的齿轮，开始反方向旋转。

  见霍荣莘咄咄逼人的眼神凝视她，继续一本正经地训斥霍荣莘：“你要是想做不孝子，我一样有办法对付你。这个圈子待久了，我有的是实力扳倒霍氏。”

  “这样做，到底对您有什么好处？”

  霍荣莘眼底血丝，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如此偏执。

  “我说了，我要拿到我应得的股份。你要是能从恒东转让给我30%的股份，我就不再逼你。否则，你的人生，也是受我掌控。”

  霍荣莘眼看顾芝华怒气冲冲地离开，才起身换衣服。

  越想越不对劲，打电话给陈特助，要他查霍荣添和顾芝华的关系。

  “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另外，这件事务必对外保密。我不希望，除了我们之外，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霍董。”

  辛素妍将连夜整理好的宴会宾客材料，一大早拿到名城。

  “大小姐，徐伯，爸爸在吗？”

  “在。你跟我来。”

  辛素妍一见爸爸忍不住失声痛哭。

  “怎么了，受到什么委屈了，受到什么委屈了？”

  辛景西心疼地抱着怀里的女儿，很久没见她如此肆意发泄情绪。

  在他眼里，他的女儿既要强，又独立。

  辛素妍借着昨日酒会上不痛快的情绪，终于爆发。

  怕父亲担心，又快速调整情绪，擦干眼泪：“就是想你和哥哥了。”

  “哎，你哥哥这个混蛋玩意。对了，你有小侄女了，叶雪儿生了个女儿。”

  “爸，你照顾好自己。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这是我带来的资料，里面是适合名城的合作方资料，都是昨天名城宴会上拿到的。我和他们浅浅地交流下；另外，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恒东在哪里拿地，你们就去竞拍。”

  “有时有，但是我们的资金和他们没办法比；他们拿地的地段，都是极其繁华，溢价太高。就偏远的港口和荒凉的别墅区，倒是拿了两块。除非，我们和他们一样，下沉到三、四线城市。”

  “爸爸，我知道您一直追求的是房子品质。但眼下，我们要先渡过难关。如果在成本上有较大支出的，一定要控制一下。等我们找到新的资方和便宜的供应商，再继续走品质路线。”

  “爸爸知道。但是你自己要小心。你在恒东做法律顾问，把这些材料拿给我，很容易触犯法律的。以他们的能力，告你窃取商业机密，你这辈子就完了。”

  辛景西才56岁，已经满脸皱纹，头发花白。

  可见，因为得罪霍氏，他最近吃了不少苦。

  辛素妍看见父亲的脸，忍不住用嫩白的小手抚摸。

  胸口像被人贴了胶布，又用力撕扯，依依不舍告别：“爸，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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