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坐回了办公桌后，对两人冷脸说道：“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你们两个都动手了就都是打架斗殴，一律回家教育七天处理，此外还要记过处分，通报批评。现在打电话给你们家长，让他们来领人。”

  子妈和子佩早就在校门口等疯了，子衿一打电话来她俩就冲了进去。

  来到老铁办公室的子妈十分谦恭弯腰道歉：“老师不好意思哈！我家孩子又给您添麻烦了。真的非常对不住！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他。”

  老铁象征性地点点头，然后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靠在靠背上，手放在扶手上，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你儿子违反校纪校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经常在课堂上睡觉不说，这次直接打架斗殴。”

  “原因你回去自己问他，反正学校对于打架斗殴一律回家教育七天处理，还会处分记过，通报批评。”

  “还有，因为你儿子目无纪律，严重影响了七班同学的学习生活，所以我觉得他应该去更适合他的班，以免影响七班同学的成绩，希望你可以理解。”

  子妈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搂着子衿的肩膀说：“只要孩子愿意我没什么意见。小衿，你愿意转班吗？有什么想去的班吗？”

  子衿低着头，眉头紧皱着，这一刻他想起了全班都戴着口罩的样子。

  虽然他们的半张脸都被遮住了，但是却可以轻易地认出每一个人，想起他们每一个人的笑脸，每一个人的声音。

  那里有顾晨、兔牙、陆锦鑫、赵云龙，有可爱的女生，有很好的老师，还有雁笙宁……

  子衿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不愿意。”

  子妈看着子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微笑着看着老铁说：“他不愿意，听说七班是重点班，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孩子可以去到这种班呢？”

  “而且我女儿也在那里，所以希望他们两个可以相互有个照应，我希望如果不是强制要求换班的话，他可以继续呆在七班。”

  “还有半个学期他就要去外校特训了，现在突然换班也挺麻烦的，希望老师也可以理解。”

  老铁血压持续升高：不，我不理解！！！

  他也没有办法，让子衿换班这件事他也去找过校长，但是校长看七班的整体成绩非常不错，比往届的所有重点班都好。

  而且子衿在回校后成绩进步也是飞快，从全校倒数第一进步了七十多名在特长生中算不错的了，所以校长给的说法是尊重学生意见，老铁也不能强制要求子衿换班了。

  老铁拿起桌上的茶又喝了几口，对子衿说道：“你再考虑考虑，你确定七班真的适合你吗？只要你愿意，除了七班之外的所有班都可以选择啊！”

  子衿再次坚定地摇摇头：“我不想转，我在七班没什么不适应的。”

  老铁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水杯放回了桌子上，坐正说道：“行吧！随便你吧！这是你自己选的。既然你想留在七班那就遵守纪律，要不到时候可能就不会问你的意愿直接让你换班甚至开除了。”

  子衿点了点头，老铁让子妈留个手机号就让他俩走了，而杨辰翔依旧在等张芸音。

  杨辰翔打电话给张芸音的时候她正在做头发，一听到电话，头发没做完就赶来学校了，一进老铁办公室就大声问道：“怎么啦？又有什么事儿？”

  张芸音把包往沙发上一放，抱着手臂坐了下来，看着老铁大声问道：“到底什么事儿？为什么不让我儿子回家？我家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也没接到人。”

  老铁把手放在大腿上，赔笑着说：“您儿子在学校跟人打架了，因为双方都有出手，所以要回家教育七天，特意通知您来接一下。”

  张芸音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说：“不就是打架嘛！对方在哪？去医院了吗？要多少钱赔就是了，回家教育？呵！这件事私了了，你们学校不用管，给我对方家长的电话，我去跟他们说。辰翔明天一定要来学校。”

  老铁面色有些为难：“这……学校规定是这样，你跟我说也没有用啊！这是对方家长的电话，你可以去跟她沟通，但是回家教育这个……学校规定是这样，我也改不了。”

  张芸音起身接过老铁手上写着子妈电话的白纸，搂着杨辰翔的手臂不容商量地说：“那我去跟校长说，明天我亲自送他来学校，你们总不会敢拦人吧？好了，辰翔我们回去吧！”

  张芸音拉着杨辰翔拿起包便走了，老铁在办公室里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回家的路上子衿屁都不敢放一个，回到家后麻溜下跪，可怜兮兮地看着子妈说：“妈妈，对不起！”

  子妈拿起消毒酒精给他一顿喷，然后骂了一句：“你在学校怎么不戴口罩？现在流感很严重你知不知道？”

  子衿抿了抿嘴唇：“打球的时候摘了，老铁办公室的时候忘了戴了。”

  子妈拉起他，给他膝盖上也喷了喷，然后推着他的背说：“去吃饭吧！姥姥早就做好饭等你们回来吃饭了。补课老师那边我跟她说改线上了，快点吃饭吧！”

  子衿洗完手后乖乖地走到桌前，子爸实在好奇，边吃边问：“你小子到底干嘛了？又给叫家长了。”

  子衿咬着筷子有些难过地说：“就是把一个高一的人打了，看他不爽好久了。”

  “他这个人真的从方方面面都可以看出来很有病，像是无法无天惯了的样子，脑子也不正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然后打球打不过就耍赖做手脚，反正我忍他很久了的，今天实在没忍住就把他揍了。”

  子佩这时十分友善地提示：“不是他打的。”

  子衿朝子佩看去：“啧！你又不在现场你知道什么啊？”

  子佩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子衿：“呵！我不在咱班不是有人在嘛？”

  子衿突然冷脸看着子佩：“就是我打的，你别不知道在这瞎说。”

  子爸打断他们两个：“所以到底是怎么样啊？你小子不会替人背锅吧？”

  子衿白了子爸一眼：“背啥锅？我脑袋后面还有一个包呢！脸上这里也被他揍了一拳。”

  子衿指着脸上快要消失的红印，姥姥被吓到了，赶紧放下筷子伸手去摸子衿的后脑勺，果然摸到了一块鼓起的大包。

  然后又看了看子衿的脸，红印快要消失了，姥姥却拿着手电筒让子衿张开了嘴。

  “诶呀！淤血了，诶呀！小衿啊！你说你干嘛跟人家打架呢？什么事儿忍忍就过去了的！诶啊！脑袋没什么事吧？有没有头晕什么的吗？”姥姥责怪道。

  子衿捂着右腮，他那时候拿起杨辰翔的手就随便给自己脸来了一拳，没想到口腔内还撞淤血了，顿时有点心疼自己，轻轻地揉着脸说：“没事，不晕，就是去摁那个包的时候很疼。”

  姥姥用最慈祥的语气教训着他道：“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跟人打架了，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忍忍就过去了的。跟别人计较反而显得自己小气，咱们要以德服人。”

  子衿从小就听这些话了，他其实已经忍了的，毕竟他真的没揍杨辰翔，还竭力地阻止了别人揍杨辰翔，但是为了雁笙宁的名声，这个锅必须背。

  子衿低着头认真地应道：“好！我以后一定听姥姥的话，不跟人打架了。”

  姥姥听了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起筷子说道：“待会儿吃完饭我给你擦点药酒。”

  子衿点点头，子爸又问：“所以你真的跟人打架了？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子妈一个眼刀飞给了子爸，子爸赶紧低头继续吃饭，子衿直接扯谎道：“当然是打赢了，我把他踹到站都站不直。”

  子妈一个眼刀又给到了子衿，子衿立刻闭嘴了。

  子妈脸上满是忧愁地说：“你打完架是爽了，但是善后处理这些事儿就要我干了。也不知道你把人家打出什么毛病没，唉！”

  子衿丧着脸：“我也要在家里呆七天啊！哪里爽了？”

  说到这个子妈倒是笑了：“我刚想着没理由把你关在家里了呢，自己倒送上门来了，这下好了，这次是学校不让你去的噢！不关妈妈事噢！”

  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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