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天一流，拔刀斩。”

这一次，周衡什么也没有看清，那两个星辰体中的一个就被从中间斩成了两段。

“厉害，有点厉害。”周衡忍不住在身体里称赞了起来，原本对剑道一窍不通的他，现在也稍微能够体会到一点其中的魅力了。

不过光是这样，还远远不足以击败星界之中的李垣。那个被从中间切断的星辰体，就像是蚯蚓一样直接分裂成了两个。

“虽然星光很漂亮，”赤鬼借周衡的嘴吐槽，“但你分裂的方式还蛮恶心的。”

“邪魔，快离开他的身体！”空中传来了李垣空灵的声音，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愤怒。

“邪魔？”赤鬼摆了新的姿势，“没错，我是邪魔，我能闻到血的香味，每一个手染鲜血的人都无法瞒过我的鼻子。”说完，他装模作样的用力吸了吸鼻子。

“你手上的鲜血，可不比我少。”赤鬼说完还哂笑了两声。

“除魔卫道乃我辈中人的本分。”空中的李垣笃定地说，“我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杀之人。”

“该杀不该杀，你说了算吗？”赤鬼冷笑一声。他在故意激李垣说话，来寻找李垣本体的位置。要说斗智的话，它可是在这个世上活了六百多年！没有一点头脑的话，早就不知道被那些正派修士给消灭多少回了。

“我说了不算，”空中李垣的声音越来越愤怒，“自有天道审判。”

“天道如果错了呢？”赤鬼反问。

“即是天道，便不会出错。”说完这句话后，李垣便缄默不言了，同时，宇宙星辰之上，无数黑白异色的棋子在网格的节点浮起。

星界之外，大厅的看台之中。

“怎么回事？周衡他已经消失了快五分钟了。”花千秋说。

“五分钟呐，”梅林仰起头来，似乎思考着什么，他忽然问花千秋，“我先前消失了多久？”

花千秋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没有计时，大概十分钟吧，或许不到十分钟？”

梅林皱起了眉，星界之中的时间流速竟然和现世的时间流速不同。如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李垣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要知道，虽然梅林才刚刚重生，但他先前那具身体可是经历过了两次世界大战的。他在修行上所花的时间也可想而知了。

“如此看来，”梅林小声说，“那棋盘还真是个宝贝了。”他眼神中的贪婪一闪而逝。

“宝贝？”花千秋没有听清梅林的话，“你说什么宝贝？”

“没什么。”梅林笑了笑，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星界之中，周衡感觉自己至少已经在里面待了有一个小时有余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观众们有没有等得不耐烦。

而棋盘之上，一颗颗的棋子正在爆炸中蜕变成一个个的星辰体，这些星辰体手执各异的武器，朝着周衡的身体冲来，而他们却变成了周衡试剑的最好靶子。

“这是最后一招了，新二天一流，万世居合！”这是佐木村郎在对抗大山时领悟出来的绝技，当时赤鬼还没有附身在玉断之上，不过但凡是用这把剑使出过的招数，赤鬼都能在附身之后自动领会，所以这时它也可以轻易地将之使出。

比起那些人类中的剑客，这就是赤鬼最大的优势了。当然，赤鬼的劣势便是它永远也没办法像一个真正的剑圣一样创建自己的流派，它能做的只有完美地复制出其他人的招数，就连对这些招数进行改进都做不到。

它是使剑的机器，缺少了剑客的灵魂。

但对于现阶段的周衡来说，能做到这样就已经够了。因为赤鬼是用他的身体使用出了这些招式，所以周衡的身体帮助周衡记住了一部分动作，如果只是单纯的观察，是很难这么快就学会一门高深的剑术的，更何况是毫无基础的周衡。

不过即有赤鬼言传身教，又有这杀不尽的星辰体作为自己的靶子，此刻周衡的剑术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周衡在星界之中厮杀了半天有余后，场外的看客们终于快要坐不住了。

“半个小时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个周衡根本不在场上，判他负吧！”“对啊，他要是一直不出现，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耗下去！”

这些人叫叫嚷嚷的大多是李家阵营中的人，他们希望扇动群众，让裁判将周衡判负。但很可惜，现在佟家还是风水界之首，只要佟小姐不表态，大家也只能在这里坐着干等下去，李新源能做的，也只有用这些言语对佟小姐施压了。

而佟家阵营中，梅林和花千秋又开始聊天了起来。两人本是一对“死敌”，但这时候他们能够互相倾述的也只有对方了，毕竟两人都有着最大的共同点——他们都输给了李垣。

“真是难受啊，”梅林感叹着说，“内心很希望那个李垣输掉，但又害怕他输掉。”如果其他人听到了梅林的话，一定会觉得他疯了，但花千秋却能够体会到此刻梅林的感受。

梅林不想看到刚刚赢过自己的李垣再次取得一场胜利，但如果李垣输了，那周衡赢过了李垣，而李垣又赢了他，那岂不是变相说明，梅林不如周衡了？

“我能理解你，但周衡一定要获得胜利。”花千秋轻声说。

“你对佟家还真是忠心耿耿啊。”梅林忍不住嘲讽花千秋。

“世家之间的事，你这种闲散人员是不会懂得的。”花千秋虽说是在嘲讽回去，但话中更有一种无奈的味道。

“没想过为自己而活吗？”梅林忽然问。

听到梅林的问话，花千秋犹豫了几秒，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能忠于自己呢，”梅林把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小声地说，“因为女孩子不能继承家业吗？”

花千秋的脸色忽然变了。

“你、你，”她偏过头，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梅林，“你还知道什么？”她女儿身的秘密，除了她的父亲和已经去世的母亲，没有人知道。

“知道什么？”梅林茫然地偏过头，“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会是个女孩子吧？”

虽不知道梅林是不是真的随口一说，但花千秋的表情立刻回复到了平时的状态。

“胡说什么，”她粗声粗气地说，“两个大老爷们之间说这些，你恶心不恶心？”

“噗——”梅林忽然失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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