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第三招就要来了。”小个子对叶言说。

“快来吧。”叶言从没有感觉自己如此强大有力过，他猜想这是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如果这真的是回光返照的话，叶言之希望这个状态能够持续到自己承受住对手的第三招。

小个子将右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这是他们的约定，他只能使用单手。前两招他都选择了使用右手，但这一最后一招，他决定使用左手。

当然不是因为他是个左撇子，而是因为小个子已经不想杀叶言了。大个子也看出了这一点，放心地退到了一边。

小个子很羡慕叶言的天赋，所以他也明白这份天赋的可贵。“觉醒者”不应该夭折在这里，每一个修道者应该都会有和他相同的想法。

小个子抬起了手掌，用掌心对准了叶言。第三招，只要意思一下就好了。现在的他是这么想的。

而对面的叶言也扎起了马步。

小个子打量起叶言来，他很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觉醒者”究竟和他们这些“普通人”有什么区别。然后，他就看到了叶言的手腕。

叶言的手腕上戴着黑色的手链。

小个子的脸色变了。

“怎么了？”大个子察觉了小个子脸色的变化。

“巫师，”小个子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起来，“这家伙是黑塔的巫师！”他认识叶言的手链，那个手链属于一位巫师之王。

“什么？”大个子瞪大了眼，脸上写满了诧异。觉醒者是个黑塔的巫师？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大概和“最被看好的超级英雄其实是个反派”一样。

“我要杀了他，”小个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我一定要杀了他！”

“不要，”大个子连忙冲了过来，他知道小个子对黑塔巫师的仇恨！“别杀他，他可是觉醒者啊！”

但来不及了，小个子已经朝着叶言冲了过去。

第三招，和先前大不一样！小个子的手里有雷电开始汇聚！

看着叶言，小个子就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同样遍体鳞伤的自己。

“爸爸、妈妈！”遍体鳞伤的他大声地喊叫着，他的爸爸妈妈就跟在他的身后，对他紧追不舍——其实那已经不能算是他的父母了，而是两只嗜血的怪兽。若不是昆仑山的人及时出现，救下了他的性命，他就已经死在了自己父母的手下。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父母是因为黑塔的药物才变成那样的。黑塔的巫师抓走了不同种族、不服肤色的人类，将他们强制喂入了药物之后，放回了村落里。这些人如果因为药物的刺激而直接死去，那么这个村落就能得以幸免，但如果他们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六亲不认的怪物，那么一天之内整个村落都不会有任何活口。

黑塔的人为了研究这种药物在不同人身体里的抗药性，辗转于世界各地，也来到过小个子的村落。

所以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黑塔的巫师对他所做的一切。

在踏入昆仑山的那一刻，师尊问他：“你来昆仑是为了什么？”其他师兄弟都回答修道或者求真，只有他冷冷地说出两个字——“报仇”。

师尊又问他：“你报仇是为了什么？”

这一次，他回答了四个字：“血债血偿！”

他本以为交出这样的答案，仙风道骨的师尊不会答应收他为徒，但师尊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把他留在了身边。直到师尊羽化登仙的那一天，师尊都在努力化解他心中的仇恨，为了报答师尊的恩情，他也将仇恨掩藏起来，并且努力修道，最终得到北斗七星中“瑶光星”的位置。

但很可惜，仇恨是收不住的，只需要一个引子，那些长年累与堆积起来的仇恨就会全部爆发出来。

小个子转瞬就飞到了叶言的面前，他看到了叶言那惊诧的眼神。是的，叶言一定不会想到，他的爆发出如此强盛的怒火。

“不要啊！”大个子在他的身后吼叫着。

大个子努力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扯住小个子的腿。当他终于抓住小个子的脚踝时，小个子手中的雷电也打在了叶言的脸上。

就像是拍爆了一个西瓜一样。

粉红色的液体从叶言碎裂的脑壳从飞溅出来，并洒在了两人的衣物上。那是鲜血和脑浆的混合物。

大个子痛苦地闭上了眼，而小个子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

砰，头部碎裂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啊！杀人啦！”各种尖叫声在周围响起。

“满意了吗？”大个子还用一只手抱着白露的身体，他轻声地问，“现在，你满意了吗？”

小个子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手掌，疯狂的表情渐渐变得平静。最终，他沉默无言。

秦芬从餐厅里跑了出来，她也受了伤，先前小个子使力隔空推了她一下，她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凡人，又怎么能够承受这样的攻击而毫发无伤。其实她的后脑正在流血，一条手骨和一条腿骨也断裂了，只是现在她的情绪十分激动，所以一时还感觉不到痛苦。

她跑到了叶言的尸体旁边。那张帅气的脸已经不见了，白色的口罩沾满了血污掉在地上。她没有因为眼前的场景而感到害怕，她只是愤怒，纯粹的愤怒！

“啊、啊、啊！”秦芬先是痛苦地叫了几声，接着，她开始痛骂起来，“混蛋！杀人犯！你们不得好死！我——”

大个子朝她凌空一指，秦芬立刻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然后晕倒了过去。

“够了，真的够了。”大个子小声说，“我们走吧。”说完，他就转了身。

小个子朝地上叶言的尸体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昏迷的秦芬。

他没有料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但现在，他必须离开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已经造成了混乱，他们不想和警察扯上关系。

跟在大个子的身后，两人一同往街道的外围走去，围观的群众没有人敢阻拦他们，看到了刚才那血腥一幕的人都噤若寒蝉。

他们离开后，警笛声也姗姗来迟地在这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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