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发现合适的商品。”

  “他们定会果断出手，批量采购。”

  “这是他们的工作任务指标。”

  “对于削皮刀，我在每一把的手柄上都打上了我们轧钢厂的品牌钢印。”

  “外地来的采购人员一旦拿到样品，后续大批量采购时。”

  “极有可能仍会选择与我们厂合作。”

  “这就是解决问题的一个思路。”

  “当然。”

  “这其中也有一定的风险。”

  “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削皮刀的真实销量。”

  “若销量不佳，盲目生产导致货物积压，那就等于浪费了资源。”

  “但我认为问题不是很大。”

  “先储备几万把削皮刀。”

  “最坏的情况无非是慢慢销售，反正削皮刀不会变质。”

  “即使只能卖出一半，我们也不会亏本；但若能抢占市场，情况就会截然不同。”

  听罢此言，

  杨厂长和李卫民眼前一亮。

  这样的营销理念在这个时代并不多见，预售和饥饿营销等策略尚未普及。

  然而稍微思索一下，

  他们发现李怀山的观点颇具道理。

  削皮刀成本低廉，主要材料不过是铁皮加上人工和电费。

  一把削皮刀的成本不足一毛钱。

  即使储备五万把削皮刀，

  总成本也就几千块钱，实属微不足道。

  那时的老百姓手中虽然拮据，但国营厂往往并不缺钱，而是物资匮乏。

  一旦物资充裕时，

  某些工厂一年的招待费用都能高达几十万。

  相比之下，

  几千块钱的投资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因此，

  在权衡利弊后，

  杨厂长和李卫民达成一致——

  决定囤货！

  暂且不说别的，

  先囤积五万把削皮刀再说。

  只是目前厂里只有一台冲床，即使熟练运作，每日也只能生产千余把。

  要完成五万把的目标，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对此，杨厂长显然无法等待。

  于是他果断决策，

  从城北的机修厂借用一台闲置的冲床，以加快生产速度。

  这样一来，产能翻倍，十几天的等待尚可接受。

  但是，

  如此重大的战略部署自然不会随意透露给无关人员。

  没过多久，

  厂里悄然流传起一则消息：

  “削皮刀厂撑不下去了。”

  “他们生产的削皮刀根本卖不出去！”

  之所以有人会有这样的揣测，

  是因为此前厂里通过广播宣布成立削皮刀厂，

  员工们都在观望效果如何。

  坊间又有传闻称削皮刀厂已开始生产，并且仓库中堆积了不少产品，但却始终不见减少。

  故而有人据此推断，

  到了午饭时间，许大茂悠哉游哉地晃到食堂后厨，却听到后厨也在议论此事。

  傻柱洋洋得意地向周围的人炫耀：

  “看见了吧。”

  “我之前就说过了。”

  “李怀山那小子就是小聪明太多，其实根本不靠谱，这下露馅了吧。”

  “真正靠得住的，还得是真本事，小聪明终究行不通。”

  “至于那削皮刀。”

  “估计没什么实际用途吧。”

  “厨艺这种东西，就得自己勤学苦练……”

  厨房里的其他人并未附和。

  因为他们心里明白，

  那天杨厂长在厨房演示削皮刀使用时，

  不少人都亲眼目睹了其高效便捷之处。

  削皮刀的确好用！

  尽管之前傻柱一直唱衰，

  但现在，

  削皮刀的销售状况确实未见明显起色，

  这让傻柱更加底气十足。

  此时从外面走进来的许大茂，平素就看傻柱不顺眼，此刻听到他的得意之词，不由得嗤笑一声：

  “傻柱。”

  “你还真是这般德性。”

  “李怀山跟你一样住在一个大院，就算你处处不如人家，也犯不着背后诋毁人家吧？”

  “你呀。”

  “心胸狭窄可见一斑。”

  “即便你再怎么贬低人家，事实摆在那儿，心里有数就行了。”

  “像你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跟李怀山相提并论，人家再怎么不行，也比你强多了吧！”

  许大茂这一席话可谓针针见血。

  傻柱听后十分不悦，反驳道：

  “你知道个啥！”

  “我清楚你打的小算盘，不就是打算在暗地里巴结李怀山嘛!”

  “可是就算你再怎么巴结他，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你的难题在于。”

  “是妻子无法生育后代。”

  “李怀山又不是大夫。”

  “你讨好他，难道他还真能帮你生个儿子不成?”

  傻柱说话直来直去。

  许大茂心里本就因傻柱让自己落下残疾而耿耿于怀。

  此刻听傻柱公然如此嘲讽，

  尽管怒火中烧，

  却碍于面子不能以此发作。

  心中愤懑不已，他冷笑道：

  “我纵然有诸多不是，也总比你好些。”

  “这院子里谁人不知，你整日围着贾家那寡妇秦淮茹转悠，你自己那些念头，当别人都是睁眼瞎不成?”

  “你还真是个人物。”

  “之前还一口一个兄弟情深。”

  “现在你兄弟刚走不久，你就觊觎起人家的媳妇了。”

  “够精明的啊，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只是可惜。”

  “大家伙儿可没那个闲工夫搭理你。”

  “你天天厚着脸皮去阿谀奉承。”

  “房子给人搭灵堂被火烧了，人家孩子偷东西你还包庇，赔了钱不说……”

  许大茂还想继续数落。

  这时，

  傻柱已经忍无可忍，

  一脚踢过去，嘴里啐道：

  “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这个兔崽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满口胡言乱语!”

  旁边的人见状急忙上前拉架，

  许大茂趁机溜之大吉。

  离开食堂后，

  许大茂心头憋屈至极。

  虽然只挨了一脚并未受伤，

  但在食堂地上滚了一圈，身上沾满了泥水，狼狈不堪。

  许大茂心中恨意滔天!

  恰好走出食堂时，

  正巧碰上从食堂边经过的李怀山。

  瞧见许大茂这般落魄模样，

  李怀山揶揄道：

  “我说许大茂，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不堪。”

  “看你是从厨房出来的，莫不是又被傻柱那家伙收拾了吧?”

  “我看你啊。”

  “已经被傻柱收拾过多少次了。”

  “从来就没占过上风，还不吸取教训。”

  “真是无可救药。”

  许大茂正一肚子怨气，

  听到李怀山在一旁调侃，没好气地回道：

  “你还说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之所以被打，还不是因为你。”

  “傻柱那家伙在厨房编排你，我看不过去，才替你说两句公道话。”

  “没想到傻柱那家伙恼羞成怒，把气撒到我头上来了。”

  “对了，我可不是被打。”

  “纯粹是不小心滑了一跤。”

  许大茂下意识为自己辩解，

  但旋即想到自己面对的是李怀山，

  搬弄是非也无济于事。

  然而，

  每当想起傻柱，

  许大茂便恨得牙痒痒，

  认定这一切都是那家伙造成的，于是凑近李怀山，

  压低声音说：

  “怀山哥。”

  “之前你告诉我的事儿，我去医院查过了，我也不瞒你，你说的确实没错。”

  “医生说我这个问题治不好了，这辈子算是完了。”

  “而且我这种情况。”

  “派出所也没办法给傻柱定罪。”

  “咱们同住一个院子，你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我这是被傻柱害的，我和他这笔账还没完。”

  “傻柱那家伙经常背后诋毁你。”

  “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这些小事。”

  “但你要知道，傻柱就像随地泼粪，虽不痛不痒，但却让人恶心至极。”

  “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他每相亲一次，我就破坏一次。”

  “让他也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许大茂咬牙切齿。

  李怀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许大茂是在使坏，但傻柱的确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若能找到法子整治一下也不错。

  想到这里，

  李怀山瞥了许大茂一眼，

  有些惋惜地说：

  “你真是笨蛋。”

  “傻柱如果结婚，你破坏他的相亲有何意义?”

  “早晚他还是会找到对象的。”

  许大茂眉头紧锁，

  不过很快领会到了话中的暗示，

  急切地询问对策。

  李怀山嘴角上扬：

  “光靠你一个人不行，但如果有人能拖住他，那事情就有眉目了。”

  许大茂眼睛一亮，

  这家伙对于使坏倒是一点就通，

  先前他没想到这一层，

  原本还担忧傻柱和秦淮茹过于亲近，

  现在一听李怀山的“拖”字诀，

  许大茂顿时茅塞顿开，

  瞬间明白了李怀山的意思。

  “妙哉!”

  许大茂满脸钦佩地看向李怀山，

  这家伙的想法真是出人意料，

  许大茂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另一边……

  四合院内，

  秦淮茹向贾张氏要钱买粮食，

  贾张氏脖子一梗，硬邦邦地道：

  “没钱。”

  “我一个老太婆哪来的钱。”

  “要做饭你自己想办法，我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

  贾张氏将东旭的工资和抚恤金视为自己的养老钱，

  自然不肯交给秦淮茹。

  人嘛，总是自私的，

  贾张氏认为逼一逼秦淮茹，她也能自己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大不了让她回娘家要点吃的回来。

  秦淮茹无奈道：

  “之前东旭的工资还有抚恤金都给你了。”

  “你一分钱都没留给我。”

  “我哪来的钱？”

  “反正家里现在没吃的了。”

  “你要不给钱，我们就只能饿肚子了。”

  贾张氏一听提到贾东旭，

  立刻炸毛：

  “东旭是我儿子，我身上掉下的肉。”

  “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的工资不应该是由我保管吗？他去世后的赔偿款，不应该归我这个当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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