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煜翎憋屈地吐了口气，压制住自己那燥热的冲动，冲飞坦苦笑了一下道：“大哥，能不能快点找个有水的地方，我感觉我要爆炸了。”

  不光是因为女人的媚药，之前脱水的状况也没有好转，冷煜翎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好，飞坦无语归无语，皱了皱眉就迅速地去背着冷煜翎寻找水源了。

  冷煜翎有所感应，指了指四点钟的方向，飞坦顺着冷煜翎手指的方向，不到一分钟就找到了一口山泉，噗通一声就把冷煜翎扔了下去。

  冷煜翎一到山泉里狂灌了几口水下去，噗一下探出头来，没好气地看着飞坦道：“大爷！飞坦，你是想淹死我？！”

  飞坦蹲在山泉旁边，淡淡道：“别磨叽了，感觉怎么样？那女人的媚药应该是变化系的念力，不是靠这些水就能缓解的吧。”

  冷煜翎被飞坦提起，脑子里一阵混乱，满是旖旎的画面。

  飞坦不怀好意地看着冷煜翎道：“嘿嘿，让我猜猜你脑子里现在想的是谁？那个小姑娘么？”

  冷煜翎愣了愣看着飞坦，其实他只是整个人都有种难以压制的欲望，但是却没有具体想过跟谁一起的旖旎画面，被飞坦这么一提，他应该很容易就联想到蓝飞翼，但是看着眼前的飞坦，他的脑子并没有往那方面想，自己想到的缠绵画面里的另一个虽然是女孩但是样貌居然神似飞坦，冷煜翎愣了很久，没有不分情况把飞坦拉倒水里不分青红地霸王硬上弓，而是对自己无语到了极点，一头沉到了水里，然后用力地向潭边的石头撞去，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飞坦吃了一惊，连忙跳到水里看了看冷煜翎的情况，冷煜翎混乱的大脑加这一撞直接让他陷入了昏迷状态，但是冷煜翎的情况并没有随昏迷好转，体内的念力反而变得更加紊乱。

  冷煜翎在昏迷中紧皱着眉头，明显不是太好过，飞坦抽出剑，在冷煜翎的身上划开数道口子，放出了一些血，在流星街混迹多年，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飞坦又很多应对办法，但是这种念成的媚药明显没有这么好对付，血里的媚毒放了出来，但是随着媚药一起进入体内的念仍然在肆虐。

  飞坦脱开冷煜翎的上衣扣子，切了一声，在冷煜翎的胸口划开一条口子，苍白的脸凑到这道口子边上，一种粉色的念力被飞坦随着血液一起吸了出来，然后被飞坦用金色的念力隔绝了开来，吐到了一边。

  冷煜翎的神情慢慢平缓了下来，飞坦叹了口气，看着冷煜翎爬上了岸，蒸干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岸边等着冷煜翎醒来，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色，刚才在吸出那粉红色念力的时候，大概被影响，飞坦的脑子里也出现了一瞬的旖旎画面，飞坦不爽地掐了自己一下自言自语道：“真是给人添麻烦。”

  其实飞坦只是无语于自己已经被冷煜翎救了两次了，当时的情况下谁都不知道水箭的效果是什么，很有可能会让冷煜翎命绝当场，但是冷煜翎却没有一瞬间的犹豫，就好像自己在金字塔遇到危险的时候，明明应该记恨自己的冷煜翎毫不犹豫来救自己一样，飞坦完全不理解这种思维方式，但是他知道，自己又欠了冷煜翎一次。

  “笨蛋！”

  ……

  过了许久，冷煜翎醒转了过来，看着自己赤裸的上半身，脸瞬间一红，从水里爬了起来，看着飞坦道：“你……不会是……对我做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飞坦踹了一脚：“脑子里整天想什么？！赶紧滚上来我们还得赶到团长那里去。”

  冷煜翎那无厘头龌龊的念头第一时间被飞坦看穿并且被否定，弄得冷煜翎很尴尬，只能默默地穿起自己的衣服，跟在飞坦身后离开，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飞坦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当然是因为飞坦也这么想过。

  冷煜翎有些尴尬地前进，对于面对飞坦居然感觉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两人就这么默默地一直往前走着，走着，直到冷煜翎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快点，团长应该等急了。”

  飞坦没好气地看着冷煜翎道：“还不是怕你这混蛋吃不消，要不然我早就走了。”

  冷煜翎意外于那个除了杀人折磨人玩游戏没有任何优点的飞坦居然如此体贴，有些不适应地开口道：“啊，没事，我的话，应该。”

  飞坦转身，摆出了蓄力的姿势道：“那我就快一些了，你跟上。”

  两人化作两道并排的黑线狂奔，冷煜翎看着飞坦那其实有些妩媚的狐狸脸道：“飞坦，你有没有喜欢过的人呢？”

  并没有指望这个奇怪无聊的问题会得到飞坦的回应，冷煜翎也只是无聊开口问了一句，却没想到飞坦的眼神看着前方，流露出了回忆的情绪道：“有过。”

  冷煜翎微微吃了一惊，吃惊于飞坦居然会回答这个问题更吃惊于飞坦这家伙居然有喜欢过别人。

  飞坦知道冷煜翎要问的东西，干脆提前开口道：“那家伙，是跟我一个垃圾堆里长大的，小时候比我还要矮的家伙，但是长着长着就比我高了，明明长了那么多肉，但是连把大家电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恩，没错，那家伙是个女孩，也是我之前唯一的朋友，总是喜欢把找到的东西分给我一半，但是却从不接我递给她的食物，超级看不起人的家伙，我少吃那么点会饿死么。还总说‘阿飞都这么矮了，再不多吃点就只有我一半高了’切，长得高了不起么。”

  飞坦说话的时候满是抱怨的语气，但是冷煜翎却听出了一丝寂寞与悲伤。

  “十一岁的时候，她被人贩子抓走了，女孩，在流星街可是稀缺物品呢，特别是处女，在流星街姿色中上的一个女孩的初夜，能让那些腐臭的渣滓们整整斗上一夜呢。”

  语调开始平静下来，并且带着一丝冷意。

  “女孩被墙剪的时候，男主会从天而降救走女孩，这种故事只会发生在小说里，而不会发生在流星街这种真实地发烂的地方。当一个十岁的男孩费劲心思找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她身上连一块遮挡的布都没有，下身已经不能见人了，你不会猜得到那些畜生对一个这么大的女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唯一记得的是，她的身上连一片指甲都没有了。”

  冷煜翎听着，心微微一抽，飞坦喜欢拔人指甲的变态爱好就是从这来的么？

  “她看到我之后，本来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的活气，不是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而是看见了自己死去的理由，她跟我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一直不想死，每次被那些发臭的家伙践踏折磨的时候总有一种希望支撑着我活下去，看到阿飞我才明白，我只是想再见阿飞一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反而有一种欣慰的笑容，我知道我永远比不上她，就像面包永远是她分给我，而不是我分给她。”

  “‘呐，阿飞，杀了我吧，最后如果能死在阿飞手里，我会觉得很幸福呢，我想一直跟阿飞在一起，这样死去的话，是不是能永远守护着阿飞了？’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飞坦说到这，戛然而止。

  冷煜翎听着，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飞坦道：“然后呢？”

  飞坦淡漠地回答：“我杀了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飞坦没有说，当女孩被抓走的时候，他是怎么几乎疯狂地走遍了流星街的每一寸垃圾堆。

  飞坦没有说，当他找到女孩的时候，听见女孩的那番话，当时是怎么样的崩溃的心情。

  飞坦没有说，当女孩请求着飞坦杀死他的时候，飞坦是怎么样的泣不成声，又是怎么样的无奈，因为飞坦知道，他没有办法救女孩出去，而杀了她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飞坦没有说，之后他是怎么在垃圾堆里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垃圾，暗杀，偷袭，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死了那时候参与折磨抓走女孩的每一个人。

  而这些人，都被飞坦扯掉了所有的指甲。

  虽然这些飞坦都没有说，但是冷煜翎却感觉飞坦那张面瘫的脸后面，其实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飞坦突然又开口道：“对我重要的人很少，我加入旅团，只是因为在这里我能找到杀戮折磨和掠夺的快感，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人的，我只知道从那以后只有这些感觉能让我满足。”

  冷煜翎不知道飞坦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你救过我的命，在我看来，就跟她给我分过面包一样，对我好的人，都对我很重要，所以没人能杀了你。”

  冷煜翎挠了挠头，自己每次救飞坦，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是身体总是会比大脑更快地行动起来。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早就在第一次决定要救下飞坦的时候，就已经悄然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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