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说这话时，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玉檀的眼睛，似要将其看穿一般。康熙是喜欢汉女的婉约温柔，这玉檀虽不是汉人，却有着江南女子般的气质，总让他被吸引目光。

  舍命相救，必然心之所属。

  最开始，康熙早已不愿将这小姑娘收入后宫，可碍于若曦的缘故便打消了。但是倘若郎有情妾有意，他何故不成全这一方美事。

  “皇上是君，奴才自然得护着，当时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还使得皇上摔倒在地，还请皇上责罚。”说罢，玉檀直愣愣的跪在康熙跟前，一副任由处罚的泌阳。

  康熙微微皱眉，显然对于玉檀的回答很不满意。

  “就这样？”康熙不确定的问道。

  “是，奴婢句句属实，还请皇上责罚。”玉檀脑袋垂得更低了几分。

  康熙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再捅破那层窗户纸，道：“当初若不是你，怕是朕已成为刀下王魂，朕哪里还会怪罪你。”

  说罢，康熙将玉檀扶起，肢体相触之时，康熙心里有一丝怪异的情绪，不过很快就被他忽略不计了：“起来吧，朕渴了，去给朕沏杯茶吧。”

  “是，多谢皇上。”玉檀应下，这才离开。

  康熙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良久后才收回，心里觉得有一丝空落落的。

  “李德全。”

  “奴才在。”

  “记得给玉檀多拿几罐药，小姑娘嘛，最好不要留疤了，朕见你平日对她也多有照顾，这点事儿上不可马虎。”康熙还记得答应玉檀的药，仔细吩咐着，顺便提点李德全待玉檀好些。

  李德全应下，心中却多了一丝考量。

  玉檀再度端着茶水上来的时候，康熙只。举杯一饮而尽，随后才吩咐李德全将那药拿了上来，见此，玉檀刚要下跪谢恩就被康熙给扶了起来。

  “好了，先前已经谢过了，下去歇着吧。”康熙摆摆手让玉檀下去了。

  ……

  在草原才待了一个多月，就从京中传来十八阿哥病重的消息，康熙刚下令三日后回京，也在这厢，太子和大阿哥喝多了，被怂恿了几句，便借着酒劲骑着御马冲进了蒙古王爷的军营，同康熙争论了几句，受到康熙的责罚。

  而当时正巧是若曦在御前伺候，若曦心中感叹太子之位可能要面临一废了。

  若曦回来时，一脸沉默，玉檀心中也有事，并未多问，只是后来太子又再度闯进来同皇上争论之时，玉檀和若曦都在。

  康熙将太子赶了出去，最后跌落在椅子上，感觉分外的情绪低落，整个营帐内顿时气压很低。

  良久后，康熙才说：“都下去吧。”

  若曦担忧的看着康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想拉着玉檀下去，玉檀则是走至门口时，不愿出去。

  康熙许是察觉到了玉檀的动作，道：“玉檀留下吧。”

  温言，若曦有些不放心玉檀，可皇命难违，只好先下去，再去找十三或者十四阿哥商讨办法。

  “你为何不愿下去？”康熙心情不是很好，没有太多的耐心同玉檀好生说话，只眸子轻轻一瞥，问道。

  玉檀则是老实道：“奴才担心皇上。”

  “担心朕？朕有什么需要担心的？无非是一个不孝子罢了，又如何能干涉朕的情绪。”康熙说这话时自己都不相信，毕竟他对太子的宠爱以及对先皇后的怀念都是有目共睹的。

  自己与妻子的孩子，自己处心积虑的教导，而如今却如此顶撞自己，任由哪个父亲都难以接受吧。

  玉檀低着头没说话。

  “太子是朕与孝诚仁皇后的儿子，他自幼丧母，被朕养在身前，朕对他寄予厚望，小时候他都还算听话，可如今大了反而越发不成样子！看来是朕的偏爱使得他……嗐……”康熙欲言又止，仿佛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同玉檀说这么多，反正这样的小姑娘也是不懂的。

  玉檀微咬唇。

  “皇上对太子的慈爱之心，想必太子也是明白的，只是今儿个太子喝多了，才会顶撞皇上，太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是英武明君，太子自也是孝顺的。”玉檀知道，虽然康熙同太子刚刚闹过，可康熙是真心的疼爱太子的，自然不是想听到旁人说太子坏话的。

  康熙在躺椅上未曾起来，也没在说话，只那么躺着，闭着眼假寐，身旁守着的李德全担忧的看了一眼玉檀，生怕皇上的怒气牵连了玉檀。

  可康熙仿若睡着了一般，突然就没了声音，要不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怕是大家都以为他气得驾崩了，就此去了呢。

  玉檀自顾的去找了毯子为康熙盖上，这才同李德全出了屋子。

  “你呀，怕不是跟着若曦，这些个月你倒是学会了她的胆大，什么样的话都敢说！下次若是惹了皇上不高兴，公公也是救不了你的。”李德全这话说的有些宠溺，他待玉檀就仿若待自家孩子一般，几乎做到了待玉檀如同待王喜一般。

  玉檀笑着说道：“李公公温柔伺候，待奴婢这类下人都是极好的，怎么会不管奴婢呢！”

  “你呀，也不知是被谁惯的。”李德全轻点了一下玉檀的额头，“好了，下去吧，估摸着若曦也担心着你呢。”

  “谢公公！”玉檀笑眯眯行礼退了下去。

  回到与若曦同住的营帐，玉檀并未看到若曦，在从锦鲤处得知若曦是去找十四爷后，便也没多想什么，上床补觉去了。

  十四阿哥营帐处

  “你是说刚刚太子同皇阿玛……”胤祯有些惊讶，毕竟自家那太子二哥虽然平日里有些嚣张跋扈自视清高了些，但是对皇阿玛却是十足的尊敬，怎会……

  若曦有些担忧的说道：“是的，如今玉檀留在皇上的营帐内，我担心……”

  “若曦，皇阿玛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玉檀必然不会有事的，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回到了营帐之中。三日后便要回京了，你还是回去好生歇会，一切有我，不会有事的。”胤祯安慰的拍了拍若曦的肩膀，就连搂入怀中那样越剧的动作都是不曾有的。

  不远处，有人将这里的情况看在眼里，眼神晦暗不明了起来。

  ……

  三日后，启程回京

  可不等众人返回京城，却接到了十八阿哥夭折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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