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两人碰面
“季念雅你这是……要去哪儿?”
“付涛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同声异口,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对方。
戚南桥收起脸上的惊疑和探究,心里充满了疑惑。
按理来说,这个时辰季念雅该是睡了才是,怎么穿着如此随意,还作出一副要出门的姿态?
这完全不像季念雅该有的行为作风!
想到走入旋涡探究真相的凌琦,戚南桥心里咚咚直跳,立即开口试探性地问:“凌琦?”
凌琦也没想到会撞上突然回来的付涛,她趁着季念雅熟睡的时间,集中精力这才勉强将这具身体控制住,因着时间紧迫,她就着睡衣找了件长款外套,随意披穿了上去,就准备回季念雅记忆里的娘家。
凌琦虽不知道付涛到底要做什么,然而她却从付涛眼底一闪而过的恶意,以及那个女人给她的预警中,猜测出了季念雅最终绝对不会有好结局。
基于这个事儿,她一时半刻,实在想不出该怎么阻止付涛,也不知道把心里警醒的话跟谁说。
有心想要去找戚南桥和先一步进来的织羽,她又对这里不熟悉,再加上季念雅随时都有醒过来的可能。
因而她最终决定先去找季念雅的父母,告知他们,叫他们防着点儿付涛,在顺势劝劝季念雅,或许会阻止悲剧的发生。
看着眼前穿着连帽衫,戴着帽子和墨镜,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鬼鬼祟祟的男人,凌琦无法把他与记忆中的戚南桥重合在一起,只得皱眉,轻声问:“织羽?”
戚南桥咬牙暗恨,心里不停地冒着酸泡泡,都这个时候了,她竟还在想着织羽,“不是,我是戚南桥!”
“哦,我知道了!”
凌琦轻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当即尖声质疑,“你……你说你是戚南桥?”
“对呀,怎么了?”
戚南桥见凌琦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很难让人相信自己就是戚南桥,当即又肯定地回答了一遍。
“不是,你……你怎么这样一副打扮?”
在凌琦的记忆里,戚南桥最是注重形象的,不管何时何地,都穿的整整洁洁,就算是不小心滑倒,也会摆出最优美的姿势。
她怎么也无法想到,戚南桥竟会作出这副打扮,就好像不轨之徒一般。
若他不开口,她是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戚南桥,她只会以为付涛是去而复返,趁着夜半风高,前来行不轨之事。
“我怕钱怡香小区里有人认出我,这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准备出来与季念雅说明真相。”
“钱怡香是谁?”
“你都不知道,今天季念雅给付涛五十万之后,付涛并没有拿去公司,反而去银行转了二十万到自己的私人卡里,将其直接拿给了他的情人钱怡香,并且还叫她买凶杀人!”
戚南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遍。
“买凶杀人?”
凌琦心尖颤了颤,深呼一口气,“他要杀谁?”
“他想要杀季念雅的爸爸,霸占他的公司!”
戚南桥无视凌琦眼底涌起的愤怒,又接着道:“不止如此,付涛的公司早在一个月前就破产了,在此之前,他从季念雅手里拿到的钱,都用来吃喝玩乐,和他情人鬼混了。”
“可恶,这个付涛当真是该死!”
“所以我今天来,是打算告诉她真相的!”
“那你如何告诉她真相?若是直接说,她一定会把你当做神经病!”
“你傻啊!好歹我也做了那么多年警察,怎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见凌琦神色不解,戚南桥慢悠悠地道:“这就是我今天做这副打扮的重要原因,我准备装着小三上门挑衅,往季念雅的门口塞钱怡香和付涛的亲密照片,以及付涛情人的居住地址。
然后在好心赠她一把钱怡香家的备用钥匙,先让她心存疑虑,忍不住去调查。
等她知道真相后,我在将付涛想要买凶杀人的信息透露给她,这样以来,她不就有个心里准备了?”
“她会信?”
“不一定会,不止如此,她可能还会以为是有人在挑拨离间。”
不待凌琦说话,戚南桥又接着道:“虽说事儿是这个事儿,但你也要明白,女人大多都有疑心病。
尤其是当一个女人、得不到心爱的人重视时,这种情况会更加严重。
再结合付涛这段时间对她的表现,就算她当时不信,或许要不了两天就信了,毕竟她是那么爱他。”
“你何时对女人那么了解了?”
凌琦心里泛着酸味儿,想到他曾差一点就跟那个余家千金结婚的情景,一时没忍住,凌琦口无遮拦地问:“你该不会是为了余家千金而特意去了解女人的吧?”
戚南桥见凌琦似乎还要说什么,一时没忍着,连忙上前捂住凌琦的嘴,“你瞎说什么鬼话呢?我何时为了余家 千金,学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我之前是学心理学的,对于女人的心理,多少了解一些,也实属正常吧?”
“唔唔……唔……”
凌琦恼怒地扒拉戚南桥的手,身体不停地扭动,无奈女人的力气与男人的悬殊太大,再加上在这里她除了能使用意志力,所有的术法和功力都被幕后之人禁锢住,她一时还真难以逃脱。
“不好意思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戚南桥胸膛剧烈起伏,他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无他,实在是凌琦挣扎的过程中,将胸蹭到了他的手臂上,害的他身体起了反应。
其实他并不是那种男人,以前不是没有女人色诱过他,他看到后,都是喊保镖直接把人拉出去丢进水里。
今天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心里知道眼前的人是凌琦,虽然明知道这个身体不是凌琦的,可他还是可耻的有了反应。
“戚南桥,你混蛋!”
凌琦的眼里凝聚着泪花,她险些被戚南桥给闷死。
其实闷死倒不至于,是她有些夸大其词,主要还是她心里觉得委屈,所以才想要哭。
“你怎么了?是我刚才弄疼你了吗?”
戚南桥见凌琦咬着唇,眼泪似掉非掉,双眼愤恨地看着自己,面上满是慌乱和不知所措。
凌琦本身就厌恶他,怨恨他,若因他今天的冲动,伤了她,恐怕就更加难求得她的原谅了。
想到此,戚南桥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凌琦,你别生气,你打我吧!你打我多少下我也心甘情愿!”
戚南桥抓起凌琦的手,胡乱地往自己的脸上拍打,就在戚南桥抓着凌琦的准备拍第三巴掌的时候,凌琦用力甩开他的手,“戚南桥,你够了,不是你自己的身体,你当然无所谓!”
就在戚南桥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凌琦猛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哭的最畅快淋漓的一次。
以前,伤心难过的时候,她总是警醒自己,告诫自己,她是凌氏继承人,是未来的一家之主,要坚强,不可以脆弱。
所以,爸妈死在她面前时,她都没掉过一滴泪,只一心想着复仇。
而现在,她竟会仗着栖身于别的女人身体里的优势,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和痛苦通通都发泄出来。
“凌琦,你别哭了,是我不好,若是你介意这不是我的身体,那等出去以后,你怎么打我都行,就算你拿刀捅我,我也不会吭一声!”
戚南桥手忙脚乱地边给凌琦擦眼泪,边语气慌乱地解释道。
“戚南桥,你是不是有病啊?”
凌琦站起身、用力地推着戚南桥,戚南桥无法印制的后退两步,凌琦又紧追上前,再次用手推搡着他,“你之前明明讨厌我,恨恶我,为何在我想明白,准备远离你,与你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你偏偏要紧贴上来?
戚南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
凌琦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想着她紧追戚南桥时,一次次被他弃之如敝履的情景。
十七岁,第一次见到电视内被财经主持人礼貌采访的他,从而情根深种,再也忘不掉他那冷漠的外表下,唇边漾起明媚浅笑的他。
自那以后,他的笑和他的容颜,永久的刻在了她的心间,再也甩不掉。
十八岁,那时候公司还不景气,她知道他喜欢外国一名武术演员let蔡,为了讨他欢心,她省吃俭用,把爸爸给她的生活费攒下来。
趁着暑假,独自一人,挤破脑袋跑到国外,费尽心力托关系,就为了拿到let蔡的亲笔签名,满怀希望的送给他。
结果,他却当着她的面,把那张签名撕得粉碎。
十九岁,得知他要出国留学,她特意从一个城市赶到另一个城市,去送他。
结果,还未近身,他却让保镖把她拖到机场外,将她像乞丐一样的丢到人来人往的路口。
二十岁,他去国外一年,她从未断过给他发信息,留言。
寒假的时候,听说他在国外不回来,作为戚氏财阀的大少爷,她不知道该送他什么礼物表达自己的心意。听说新加坡那边的冬天很冷,她就学着别的女孩子,花费了三十多个日日夜夜,亲手给他织了一条围巾,想要欢欢喜喜的送给他。
结果却被他像垃圾一样丢入垃圾桶里。
二十一岁,听说他在国外谈了女朋友,她不相信,发疯了一样跑到国外,想要亲眼看看,却因意外,出了车祸,造成腰椎粉碎性骨折,险些瘫痪在床上,坚养了大半年才重新站起来。
二十二岁,身体刚一好全,她就急着要去找他,她爸拦着不同意,她死活不听,惹的父母与她断绝了关系。
二十三岁……
二十四岁……
一直到二十七岁,十年的时间,为了他,她吃过数不尽的苦头,受过数不清的伤,伤过无数次心。
为了他,心早已千疮百孔,期间她也想过放弃,午夜梦回时,却始终无法真正放下。
直到父母死在她面前,她才幡然醒悟,只是一切已是惘然。
那时,她想到的是,她要复仇,既然事情是因他而起,那就从他而结束。
所以她去杀他,当然过程很顺利,却没想到时间会无限重置。
老天不愿让他死,她想,既然老天不愿让他死,那就救他吧!
救了他后离他远远的,不再与他有交集就好了。
没想到,他又没脸没皮的主动缠上来,凌琦越想,心里越难受,越想越痛苦,她实在是受够了。
若非上天选了她做界主,若非身上肩负使命,她恨不得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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