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上。

  李素素闭眼装睡，实际却在呼唤石榴。

  “石榴石榴，快出来！”

  【素素姐，叫我干嘛呀？】

  石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困倦，似乎刚才在睡觉。

  她吃了一惊：“你不是说力量已经恢复了一部分吗？为什么还要休眠？”

  【这不是休眠。】石榴解释说：【就是睡觉啊……我每天晚上9点准时睡觉的，不然会长不高的。】

  她的耳朵难道出了问题，竟然开始幻听了？

  她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石榴有点懵：【哪句？】

  “睡觉那句，你说你几点睡？”

  【晚上9点啊。】

  “你是系统你怎么睡得着？”

  【素素姐，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啊？为什么系统不能睡觉！我的指导书上都写了，每个好统子都必须在晚上9点睡觉，早上6点起床，才能用充沛的精神状态服务宿主。】

  “等等，什么书？”

  【指导书啊！你没有吗？类似《如何成为一个好系统》这种】

  听它越说越离谱，李素素愣住。

  “那是什么东西？”

  【喏，我发到你的主界面上了。】

  她半信半疑地打开主界面，果然看见主界面上多了一个压缩包。

  她解压它，结果发现里面的文件竟然有30个G！

  30G的纯文字文档！

  那是什么概念？

  一个汉字占用两个字节，1K就是512个汉字。

  1G就是512*1024*1024=个字。

  30G……个字！

  她嘴角抖了抖：“这是你的指导书？”

  【是啊。】石榴理所当然道：【我就是靠它成为一个好系统的。】

  她皱眉点开它，开头第一行就是：【如何成为一个好系统？重中之重，须要好好保养己身。】

  李素素：“……”

  她翻看下去，后面事无巨细，全是养生指南。

  9点睡觉这种还是小儿科，甚至还有吃饭必须嚼几下才算健康，还有睡前泡脚水温45度左右最为适宜，太烫容易烫伤皮肤，太凉容易伤及脾脏……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一头雾水：“石榴你还要吃饭吗？还有泡脚是怎么回事，你有脚吗？”

  【看不起统子了是不是？】

  石榴哼哼道：【那是因为我现在力量不足，不能化形！以前我也是有人形的好不好，当然要吃饭洗脚了。】

  说到这里，它想起来就问：【你在绑定我之前，不是还绑定过别的系统嘛。难道祂不用吃饭睡觉洗脚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它。”

  李素素回忆起从前，叹息一声。

  “长生是很机械化的系统，只会发布任务，完成任务就能在任务栏领奖励，我没和它交流过。在绑定你之前，我一直以为系统就是代码。”

  【你说的那是系统吗？系统不是这样的。】

  石榴的声音听起来很疑惑。

  李素素有些好奇：“那该是什么样？”

  【像我这样啊。】

  它顿了顿，解释道：【有七情六欲，会和宿主交流，不然怎么把大陆的信息传递给天道？你说的那个机械化的东西是辅助台，我也有。每次你生子播报就是它播报的，不然一次说几百条你想要累死我啊！】

  “可能是因为长生高冷，不屑跟我交流。”

  她很快放下这件事，转而问起天道：“说起来，天道究竟是什么？这本书是天道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谁给我的，从有意识开始它就在我手里，也许就是天道给的吧。】

  石榴话音一顿，疑惑道：【素素姐，你问天道做什么？宿主不需要和天道交流，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

  “好奇问问也不行吗？”

  她状若无意道。

  她其实怀疑仙人是天道。

  天道遣两个系统来辅佐她，等她强大后力挽狂澜拯救濒临毁灭大陆，这样的故事不是小说里很常见吗？

  但石榴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她的念头。

  【天道是一棵树。】

  “树？”

  【嗯。系统就和果子一样挂在上面，如果有新大陆出现，就会掉下一颗果子变成人，去新大陆收集气运。如果那块大陆毁灭了，系统就会回到树上。】

  【有时候大陆上会有气运之子，为了方便收集气运，我们会直接绑定气运之子。如果没有气运之子，就会从其他世界召唤宿主培养成气运之子。】

  “那不就是说，大陆在不在对系统来说根本没关系？那我干嘛还急着生孩子，这胎生完明年再说。”

  听到这话，石榴立刻急了。

  【有关系啊！如果大陆毁灭了，系统只能回到树上做果子，这辈子的记忆和感情都没了，跟人死了有什么差别？】

  【素素姐，你不许找理由消极怠工！不然我就罚你，给你尝尝电击的味道！】

  听见电击两个字，李素素简直PTSD了。

  上辈子在玄仙大陆被电击了无数回，刚才给容祀探查的时候也莫名其妙被电击了一次，现在石榴也想给她电击？

  拒绝！

  “有话好好说，只要不电击，我们还是好朋友。”

  【那你不许消极怠工！】

  “行行行，不怠不怠。”

  她随口答应，心里却在想，假如仙人不是天道，那他又是谁？

  如果不是因为修为上涨，她真会以为那是一个梦。但现在，实在无法把它当做一个梦来看。

  这本指导书除了养生外，还说了许多操作辅助台之类的诀窍，说得非常仔细，只要认字就能看懂。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部分专门描述了各种突发情况。

  她甚至还在上面看见了有关先兆流产的描述。

  李素素愣了愣：“石榴，你上次说我流产，不会就是在这本书上看到的吧？”

  【是啊，对号入座嘛。】

  石榴很是坦白。

  李素素听完又好气又好笑：“你告诉我，胚胎发育半个月是怎么做到流产流两个剩一个？那时候应该还没分出完整的胚胎吧？”

  她当初听完就有点懵。

  现在想想，石榴简直比阿斗还不如！阿斗至少看懂了出师表，按上面说的稳住了蜀国几十年。

  石榴不是看不懂，它是只看懂了一半，就按上面的瞎诊断！

  石榴声音很无辜：【可是我后来去看辅助胎，只有一个幼崽啊！】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一胎本来就只有一个幼崽呢？”

  【这样吗？】

  “你说呢？”

  李素素很无奈。

  她没想到，有一天竟然她会教生子系统生理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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