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挑拣着将他们在坑底的经历，和当时解雨臣说的话给吴邪复述了一遍。

  “反正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释，我瞎JB说，你就将就着听。”王胖子狠狠地啜了一口烟，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吴邪面前抽烟了，但此时心烦意乱，他也不太能控制自己。

  吴邪捻了捻手指，最终还是没有去拿一根来抽，以他的身体状态，能控制住一段时间吸烟不容易，完全可以想见其他人在这方面的努力，他不想他们的心血被白费。

  以他们的经验，都无法解释的东西，纵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们，也有了一两分的慌乱。

  吴邪想了想，转身回了屋，拖出来了一副潜水设备。

  喜来眠里工具不少，吴邪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他在未来所谓的“退休”，是真的退了吗？

  “胖子，装备就这一套，又只有我看得见，所以现在我先穿好下去。”吴邪一边说，一边给自己装备那些设备，“这池子如果没问题的话，一米五也就到我胸口，你能看见，我要是跳下去就不见踪影的话，你就联系王盟，算了，联系二叔吧，村口的凉面摊子一看就是我二叔的人。”

  王胖子明白，他说的联系，不是要找吴二白要人，而是让他去找那个摊主弄一套潜水设备。

  吴邪已经穿戴完毕，跳了下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

  进入水里的那一刻，吴邪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解雨臣那洁癖估计要难受死了”。

  池塘里的水有点类似于石油，是一种黏腻的混沌黑色，然而却很明显不是石油，味道也极其难闻，仿佛是放置了千百年的尸水，恶臭扑鼻。

  吴邪忍不住摸了摸头上的氧气面罩，他总觉得，戴着氧气面罩还能闻到水里的味道，是一件很邪门的事情。

  他在混沌之中踩了几下，很快，他便看见了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的张起灵。

  他快速地走过去，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呼唤，张起灵都没有反应。

  张起灵的眼睛虽然是睁开的，但眼神呆滞，无论吴邪如何挥动东西，张起灵的眼珠都不会动一下。

  吴邪的触摸，在张起灵身上完全没有了任何功效。

  也正是这些尝试，让吴邪发现了问题，他张不开口，他的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于他伸手摸张起灵的时候，他自己也全无感觉。

  他的听觉和触觉，似乎完全丧失了，而他也失去了对嘴巴的控制。

  他忽然想起了王胖子刚才对他说的“心”的话题。

  他放空了自己的一切心思，在脑海中冥想着一些简单的规则图形。

  好在他曾经在墨脱的寺庙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他需要静心，虽然主要起作用的是小哥的石像，但他也确实掌握了一些冥想修行法。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已是没有光亮的黑暗，而他的耳朵，听见了张起灵细微而绵长的呼吸声。

  然而吴邪却不知道，如今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红紫色，像是被憋了很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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