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太阳高挂，只觉阳光和煦，并不会刺眼。练武场上充满了志气昂昂的声音，似乎给春日打气一般。

  接着好几场比试，王然始终站在擂台上。他在打斗间隙中，总是回想起方才那眼神。他张望着擂台下，但却始终未见到抬着高次卓下去侍卫们，他也始终没有回来。

  第二场比试结束，王然取得第一的成绩。可他环顾擂台下，却不见那侍卫。他内心的猜测被验证——方才那人是慕中山。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错过慕中山。

  慕中山离开练武场后，他并未直接离开皇宫。因为他还有一件事未完成——杀了慕清清与姜横的孽种，十三公主。

  他这两天潜伏在皇宫，打探清楚十三公主的住处，便观察了仆人们的作息。今晚丑时便动手。

  而到了戌时，殿试才结束。结果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次王然取得状元，高次卓是榜眼，谢顺还是探花。

  “王然！我们都中举了。”谢顺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他双手晃着王然。

  王然只是牵强一笑，挣脱谢顺的手，“我先走了，我去给阿姐报个喜。”

  陈睿文在一旁，阻止了还要有动作的谢顺。看着王然的背影眼色阴沉，但还是轻声道：“你早些回府。”

  “你干什么？”王然消失在两人眼前，谢顺挂着张脸看向陈睿文。

  “你没有发觉王然不对劲吗。”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谢顺话还未说完，陈睿文就火。

  “你看出来了还嬉皮笑脸往上凑！”

  “你有病啊，发什么火。”谢顺一脸幽怨地看向陈睿文，“我这不是想调动他的情绪吗！”

  两人还想吵着，却被一人打断。

  “在下武夷，可否......”

  “不可以。”谢顺、陈睿文两异口同声，望向武夷。

  等两人冷静下来后，陈睿文先是咳了几声，又恢复成一副谦谦公子的状态。“抱歉，献丑了，这位公子又何事？”

  “无妨，我想找谢顺。”武夷看向谢顺时，谢顺还挂着张脸。

  “找我？”谢顺了指自己，语气带着不耐烦，“找我何事？”

  谢顺对武夷的印象还不错。在第一场射箭和第二场对试中，都比他成绩好。奈何第三场兵法没他好，才滑出第三名。

  “可否许在下一个要求？武夷态度谦卑，哪还有擂台上彪悍的形象。

  “说吧，我看看你想干什么。”

  “在下从小一直想进京考取功名，这次落举意味着以后考取功名难上加难。所以在下想跟在王然或者您的麾下。”武夷作揖，甚至准备跪下，却被陈睿文阻拦。

  “这事我们回去问问王然。”陈睿文一只手扯着谢顺，眼神望向武夷，“抱歉啊。”

  随后陈睿文拉着谢顺往外走去。谢顺在试图挣脱，却是徒劳。

  “你放开我。”谢顺喊着，“又替我做决定！”

  “你不觉得武夷很可疑吗？他想取得功名大可征兵，何必投奔于你们。”陈睿文甩开谢顺，质问道。

  “什么都可疑，我看你就是多疑！”谢顺指着陈睿文的额头吼道，“人家都说了，征兵从底层做起，谁能注意一个小兵，更何况要取得功名。”

  “你清高，你好心。就你懂他的难处。”

  两人一边走一边吵着架。说是吵架更多的是拌嘴。他们迎着月光向下走去。

  房顶上，慕中山逆着月光，隐藏在黑暗中。他透过一道洞看向屋内。视线下正是一个熟睡的婴儿。

  他皱着眉抬起头看着月亮，自言自语道：“皇姐，抱歉了。这个孩子不能留。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了！”

  他说完这话，低着头默哀了三秒。便飞身下了房顶。他背靠着墙面，左右环顾，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进去。又小心关上门，他确认没有吸引来人后，便在房间内摸索。

  不过一会儿，慕中山顺利地摸索到婴儿床。他俯下身，确定婴儿的头后，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手，手刚触碰到婴儿，就传来了啼哭声。

  慕中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安静的房间内听到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啼哭声戛然而止。他深深看了眼摇篮，转身就要离去。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听门似乎动了一下。慕中山瞬间呆住，他屏息凝神，却没有再听到动静。他在抬起头时，屋外已是灯火通明。仔细一听，能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

  “皇上有令，慕大人只要束手就擒，就可免除杀害皇女之罪。”屋外一侍卫喊着。

  慕中山心下一惊，他中了姜横的圈套！

  他咬着牙，握紧拳头，视死如归地朝屋外走去。因为他死也不想再被姜横禁锢在皇宫内。要么死在皇宫，要么离开皇宫，慕中山只有这两条选择。

  他出了门，便见一众侍卫已将屋外层层包围，毫无出路可言。看得出来姜横也没打算放过慕中山。

  “怎么样慕大人，打算和我们回去吗？”领首有些嚣张道。这个人慕中山认识，皇宫禁卫军督导。慕中山在皇宫的五年，他可没少给慕中山难处。

  “好！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慕中山脸上带着阴狠，身上的杀气一下窜了出来。他拿出腰间的刀，朝着领首袭去。

  “嘭”的一声，两刀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慕中山招招致命，领首却都躲了过去。一旁的侍卫拿着长矛捅向慕中山。

  慕中山飞身，踩在长矛上躲避攻击。他又借着众侍卫的力，腾空而起，一脚直中几个侍卫脑部。接着慕中山落地后，用脚勾起一长矛。他抡起长矛，大力挥舞着。侍卫们连连后退，瞬间一大片地空了出来。

  慕中山眼疾手快，将长矛扔了出去，正中首领前的挡护牌般的侍卫。慕中山又闪现在首领面前一刀划在他脖颈。

  下一秒慕中山背后传来疼痛。他偏过头，看着背部的长矛。他气愤地大喊一声，不顾背上的疼痛，迅速转身。长矛柄抡过侍卫。他手摸过长矛，从背后扯了出来。

  慕中山因为疼痛，浑身颤抖了起来，呼吸加重。此时是的慕中山背后流着血，脸上因疼痛而扭曲。他逆着光，朝着剩下的侍卫缓缓走去。

  胆小的侍卫已经吓得腿软坐在地上，胆大的侍卫拿着长矛被慕中山逼退着。

  慕中山忍痛，杀出了一条血路。他撑着最后的意识，走在在皇宫内。皇宫内再次出现令人讨厌的秃鹫声。慕中山深一脚浅一脚，他恍惚间，似乎看见了皇姐慕清清，还有奶娘，以及父皇。

  他苦笑着：“皇姐，我来找你了。还有父皇，奶娘......我没有替你们报仇.....你们不会怪我吧。”

  他伸出手，似乎马上就要摸到慕清清的手。可下一秒，眼前一黑，耳边响起了呼唤声。

  “慕中山，慕中山，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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