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尖尖忿忿道，“每次大哥外婆一打电话过来，大哥就吃不下饭。他妈也真烦，人都混到新加坡去了，常年见不着的，存在感特别强。”

  子秋夹着凉拌猪耳朵，嚼的咯吱响，“人家是富太太，就想找存在感嘛。”

  等凌和平拿着电话回来找凌霄接电话的时候，凌霄已经回家了，凌和平只能对着电话说，“凌霄有事儿，下次给她回过去。”

  下次是什么时候，那就下次再说呗。

  桑妍回去交接工作前带着李尖尖把智齿拔了。

  一检查发现除了冒出头来的那颗智齿，还有一颗没长出来，但也长歪了。

  一个是拔，两个也是拔，李尖尖一下子拔了两颗，三天内都只能吃流食。

  要问李尖尖还向往妈妈的温暖吗？

  李尖尖：那是什么？能吃吗？

  周五下午，高三有一场男生篮球友谊赛，瑞秋带着李尖尖和齐明月坐在场下第一排，给子秋加油。

  齐明月举着手冲场上喊，“贺子秋，加油！”

  瑞秋看过去，齐明月难得见这么活泼的时候。

  李尖尖在座位上，盘着腿画素描，指着和子秋同队的庄北跟齐明月介绍，“那个像猩猩的男生，是我哥的朋友。”

  “哪个啊？”齐明月没找到，“除了你哥，其他人都长得像猩猩。”

  “最像的那个！”

  上半场结束，子秋跑下来，接过齐明月递上来的水。瑞秋往旁边挪挪，子秋坐下。

  李尖尖把自己的成品展示给子秋，“给你看。”

  “什么啊？”纸上的人衣服上写着十二，和自己球衣上的数一样，“这画的是我？哪像我了？”

  把素描本扔给李尖尖，转头就拉着瑞秋的校服外套擦汗。

  瑞秋习惯了，脱下外套，拇指和食指捏着衣领，甩子秋脑门上，“洗干净再给我。”

  子秋笑的跟个小傻子一样，“李尖尖，凌霄呢？我打比赛他居然不来？”

  李尖尖双腿放地上，“我也不知道诶，和他说了时间的，是不是有事儿啊？”

  可能吧。

  “弟啊，下半场你还上不？”子秋摇头，瑞秋起身，“那走吧，校门口的炸串，我请客。”

  齐明月第一个响应，她妈妈不让她吃这些的，她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敢吃。

  现在有人陪着，她真的想试试，每次路过那个炸串小摊，香死个人呢。

  路过一间咖啡店的时候，李尖尖突然停住脚，子秋催她，“赶紧走啊，怎么还停下了？你不想吃大户了？”

  没听见李尖尖的声音，瑞秋回头，顺着李尖尖的视线看过去，咖啡店里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凌霄对面的那个人……”

  子秋睁大眼睛仔细看，“那好像是陈婷诶。”

  齐明月不知道，“陈婷是谁？凌霄干什么和她来咖啡店呀？”

  瑞秋解释，“陈婷是凌霄的妈妈。”

  “我记得你们好像说过，凌霄的妈妈已经再婚了？”

  “再婚了，她也是凌霄的妈妈。”我们也不能不让人家见儿子，再说了，凌霄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那是人家妈呢。

  李尖尖一直没说话，子秋又催，“别看了，咱们还要去吃炸串呢。”

  “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等他。“

  在这儿？“你又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说完，你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瑞秋拉上齐明月，“那你在这儿等着，我们给你带回来。”

  子秋立马跟上，“等我们现在吃完了，再给你带。”

  炸串就得站在摊子边儿上吃才有那个感觉，等他们吃完了再带，路上跑快点，也能保证李尖尖吃的时候还是热的。

  齐明月就吃了三串，她没吃过炸串，瑞秋不敢让她多吃，就这三串还是瑞秋特意挑的不会出错的那种，要是闹肚子了，齐明月的妈妈得疯。

  握着三个串，齐明月小口小口的吃着，不是她做作，是太香了，她不舍得吃太快，只能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尝。

  瑞秋就是正常的吃，子秋豪放多了，一直吃个不停，站着吃累了，就蹲马路边上吃，这一顿下来，晚饭都直接剩了。

  半个来小时，子秋才吃好，瑞秋又挑了二十块的串交给老板炸。

  三人原路返回，咖啡店门口，凌霄和李尖尖站在一起。

  子秋跑过去，“你妈走了？你没事儿吧？”

  李尖尖接过瑞秋手里的塑料袋，拿出来炸串直接吃。

  凌霄先是跟子秋摇了摇头，又对着几个人说，“我见了她的事儿，别和别人说。”

  没有人和家里说。

  隔天下午放学后，眼看着要下雨，几人跑着先去了面馆。

  进了面馆，外面的雨下起来。

  掀开门帘进去，里面没有食客了只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孩儿坐在那里，李海潮立在一边，面色不好。

  子秋不喜欢那老太太看着她们挑拣的眼神，挑他就算了，怎么能那么看着他姐呢。

  “李叔，外面下雨了，天都黑下来了，这也没什么客人，咱们收拾收拾回家呗。”

  李海潮给子秋使眼色，被说了。

  子秋没能领会呢，还要再说，凌霄出声了。

  “外婆，你怎么来了？”

  瑞秋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李海潮，外婆？

  李海潮点头。

  老太太这才起身，“你妈脚崴了，我过来帮两天忙，做饭。我听你妈说你太忙了，没把小妹带过来见你。”

  老太太招呼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来啊，小橙子，这就是你哥哥。”

  小橙子看着凌霄不说话。

  老太太推她，“怎么傻了，之前在家，不是一直吵着要见哥哥。来啊，这就是你哥哥，快来。”

  小橙子这才从椅子上跳下来，“哥哥？你就是我哥哥？”

  凌霄不吭声，老太太脸色黑了一瞬，招呼小橙子，“在家怎么练来着？”

  小橙子唇角扬成标准的弧度，“哥哥，初次见面，我叫秦美央，现在上小学一年级，这次我来，给哥哥准备了礼物，希望哥哥喜欢。”

  双手摊开，是一张小卡片。

  凌霄侧过头，转身就要走，被老太太拉住，“谁让你带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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