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戳了戳永琪的胳膊，永琪为难，又拉了拉小燕子的衣服。

  要是平常，小燕子早就挺身而出了，但兔子的直觉告诉她，这会儿她要是还用胡搅蛮缠那一招，脑袋可能就危险了。

  感觉衣服被拉了，小燕子看过去，就见尔康乞求的看着她。小燕子从前的梦想就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求她了。

  小燕子浑身牛劲，一把薅起紫薇，自己在椅子上坐下，“皇阿玛，你别光和紫薇下棋呀，小燕子也想跟你下棋。”

  “哦，是吗，那就开始吧。”

  尔康和金锁想扶紫薇的，被皇上随意撇过来的视线定在原地，不敢动弹。紫薇实在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小燕子落子不带思考的，到了第六子，小燕子刚想悔棋，皇上在紫薇负心汉的眼神里火起，把手里把玩的棋子扔在棋盘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小燕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见皇上不悦，“我不悔棋就是了，皇阿玛你别生气嘛。”

  永琪看的分明，想了想，还是移步，站在了紫薇前面，挡住她看向皇上的视线。

  皇上看了永琪一眼，“小燕子，在宫里生活开心吗？”

  “也开心，也不开心。”

  “你倒是实诚，说说，为什么开心，为什么不开心。”

  小燕子用她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思考着棋局，嘴上一点没停顿的直说，“先说不开心吧，宫里好多规矩，我真的认真学了，可就是学不明白。”

  “还得读书，我真不是读书的料，皇阿玛你要是让我学武，我早就成大侠了。除了这些，还有就是太后和皇后不喜欢我，总是让我跪来跪去的。”

  皇上语重心长道，“可是小燕子，你学不会规矩，朕就准你不用按着宫里的规矩来，你不想读书，朕也不苛责你让你必须学会什么。”

  “你本来就大胆，要是再一身高强的武功，怕你没轻没重的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再丢了小命。”

  “至于皇后和太后，她们从十三四岁就生活在宫里，规矩在她们眼里是顶重要的东西，再加上她们是长辈，你们得理解一二是不是。”

  这些都是实话，饶是小燕子没皮没脸惯了，也不能否认，就是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愧疚了。

  “好了，再说说，为什么开心？”

  小燕子语气轻松，“开心的嘛，进了宫再也不愁吃，不愁穿了，生病了也有全大清最厉害的大夫给我治病，也再没有人会欺负我了。”

  “我从小没有爹娘，是皇阿玛让我知道有爹护着是什么感觉，还认识了永琪，还有好多好多，这么想来我简直也太幸福。”

  知道就好，“永琪，你呢，你生来就是皇子，觉得如何？”

  “回皇阿玛，儿臣生来就是皇阿玛的儿子，用百姓的话讲就是生在福窝窝里，儿臣只有知足的。”

  “嗯。”

  紫薇看皇上一改之前和她对弈时的利落，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小燕子，侧身从永琪身后出来，“皇阿玛，紫薇也觉得好幸运，能找到皇阿玛……”

  皇上不想听紫薇的长篇大论，起身，到正对着淑芳斋大门的上位坐下。

  小燕子觉得她马上就能赢了，“皇阿玛，你怎么走了，继续啊。”

  尔康觉得皇上有些不对，“皇上，现在时间太晚了，臣先告退。”

  “你也知道时间晚了。”皇上抄起手边的茶杯向门口砸去，“福尔康，你大胆！”

  瑞秋背在身后的手，相互拍打，让你手欠，没事上什么茶啊，看吧，可是让皇上有武器了。

  尔康立马跪下请罪，“皇上，紫薇下午不舒服，臣不放心，才这个时辰还待在淑芳斋，以后不会了。”

  小燕子，“是啊，皇阿玛，下午紫薇确实不舒服。”

  永琪，“尔康只是担心紫薇，皇阿玛，我们再也不会了。”

  紫薇，“皇阿玛……”

  小太监这时推开门，身子让开，含香走了进来，“含香拜见皇上。”

  小燕子奇怪，“香妃娘娘你怎么来了？”

  “是皇上让我过来的。”

  小燕子，“皇阿玛，紫薇已经好了，不用香妃娘娘的小药丸了。”

  外面已经黑透了，皇上不再犹豫，“小燕子，你的师父是谁？紫薇，那个萨满法师又是谁？”

  几人立时跪地，就连含香也跪在地上，只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朕还没老，你们都把朕当成聋子，瞎子了不成？小燕子，你来告诉朕好不好，你的师父是谁？”

  刚才皇阿玛把她的不开心一一抚平，此时却满眼失望的看着她，小燕子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处，不知怎么开口。

  “皇阿玛，小燕子，小燕子就是想着，你有令妃娘娘了，香妃有她的爱人，我就是想成全她们。”

  “所以你就把人带进了宫？”

  皇上再看向永琪，“朕问你，你们认识了多久，知根知底吗，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调查了吗？要是那人是敌国的刺客，你想过后果吗？”

  “皇阿玛，儿臣，儿臣……”永琪设想了一下这种可能，后背直冒冷汗，“儿臣愧对皇阿玛。”

  “紫薇，你从小接受的都是闺阁教育，这是朕之过。”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皇阿玛只是不知道有我的存在，这怎么能怪皇阿玛呢。”

  紫薇实在受不了了，“皇阿玛，你把我处死吧，都是我的主意，我以为我在为皇阿玛积德，才自己做主想给含香一条生路。”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朕的意思，不问问含香的意思？你只想着为朕积德？拿什么积德，拿回疆百姓和大清边关将士的性命为朕积德吗？”

  紫薇哭成个泪人，“皇阿玛，紫薇错了。”

  “既然知错了，那么是不是可以将你们计划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呢？”

  几人又开始犹豫。

  含香，“皇上……”

  皇上摆手，制止含香说话，“把人带进来。”

  所有人向门口看去，进来的蒙丹和柳青，不同的是蒙丹是被捆着走着进来的，柳青是被人抬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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