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卫民问人家小孩儿知不知道燕凤。

  燕凤就是以前跟爹妈上岛找江德福帮忙安排工作的那姑娘，当时给安排到了岛上的服务社，干了五六年，就又回村里结婚了，现在应该就是在村子里。

  也是巧了，这小孩就是燕凤的儿子。

  这下是找对人了，在燕凤一家子的张罗下，江德福可算是找到了几个熟面孔。

  亚菲陪着桑妍到处和人打招呼，瑞秋是有些不知道干嘛，卫民就一直陪在瑞秋身边。

  瑞秋没忍住小声问卫民，“你见过那谁吗？”

  卫民听的稀里糊涂的，“哪谁？”

  “就是爸爸的第一个老婆！”

  卫民一脸，姐你真八卦的表情，“见过。”怎么会没见过，他当时第一次来这个村里的时候，办完正事，特意打听的。为了不让人察觉出来，他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走，带我看看去。”

  “不好吧，专门去看人家。”卫民神秘的问，“姐，你知道燕凤他男人是谁不？”

  “那我上哪知道去？”

  “就是江昌义同母异父的弟弟，亲弟弟！”

  还真是，“那他就是江昌义继父的孩子。”

  不过这不重要，瑞秋拍卫民，“哎呀，你就带我去看看嘛。”

  卫民也是对他姐一点办法都没有，“走着。”

  亚菲窜过来，“你们去干什？”看着是有事儿，可恶，有事儿居然不叫她。

  瑞秋抓住亚菲，让她轻点咋呼，“我们去看张桂兰。你就别去了，你这一身制服，傻子都知道你是谁。”等我看完回来跟你说。

  一手瓜，和二手瓜能一样吗？亚菲不甘心，“你去看，人家就能不知道你是谁了？”

  “那可说不准。”如果不说，谁能相信，江德福能生出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瑞秋推着卫民就出门。

  出门的时候还碰上燕凤男人打酒回来。

  瑞秋以为要一会儿才能到地方呢，结果跟着卫民才转个弯，卫民就拉瑞秋的袖子，“就前面那个。”

  瑞秋朝前看过去，不高，满头白发，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走路步伐看着，像是个小脚。瑞秋和卫民快走几步超过张桂兰，在前面拐弯，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

  进入巷子前，瑞秋侧头，看清了张桂兰的正脸。是个老实的面相，所以怎么会生出江昌义那种面里藏奸的？

  已经出来了，瑞秋跟着卫民去了他们的试验田看看，“长势不错，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再有两年吧。”

  “出结果之后呢，继续研究？还是深造？”

  继续读书的话，难免精力分散，实验这边就得交给别人，或者先放一放了。

  “我想继续研究。”这个项目他从一开始他就在跟进，现在交给别人，不甘心是有，更多的是不放心。

  这么想的话，“没有十年怕是不行。”

  “嗐，反正王老师已经批准我毕业了。”之后在她那挂名研究生，有了学历，也没耽误实验，挺好。

  “王老师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大毛病没有，小问题不断。”

  也是，年轻的时候常在田间地头，人年纪上来，就有些小毛病，根治不了，就扰人的很。“

  王老师也没个亲人，你要多去看望。”

  “我知道呢。”每周都去的。

  那就好，“要是你一直守在乡下，你将来婚事怎么办？“完了，这绝对是被桑妍影响了。

  卫民挠头，“姐，你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我的事儿吧。”

  这个臭小子。

  两人转了一圈往回走，“姐，你身体怎么样了？”

  瑞秋在家养伤的时候，卫民知道了还特意跑回去，陪了瑞秋半个月，心疼死他了。

  “早好了，你看我这样，能跑能跳的。”

  卫民压根没信，他姐就是不想让人担心，他都找人问过了，那种程度的伤，对身体的伤害，有些是不可逆的。

  回到燕凤家，院里院外都是人，热火朝天的。燕凤热情道，“你们跑哪去了，刚吃饭找你们都没找到。”

  瑞秋找了个空位坐下，“我们去地头转了一圈。”

  “哎呦，别说，那地里的庄稼长得是真好，还得是多读书。”有文化的人就是种地，都比她们种的好。

  卫民接过话头，“多读书是没错，但是要说种地，我还真不如这位叔叔阿姨，那会儿刚来的时候，要不是你们教我，我真是啥也不知道。

  可以啊，卫民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

  这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散场之后，大家伙把江德福一路送到村口。

  桑妍和江德福跟乡亲们告别，卫民去给车掉头。亚菲把瑞秋拉到一边，“姐，你还没给我说呢，张桂兰长什么样啊？“

  “就是普通的农家老太太的样，一脸老实相。”

  亚菲不信，“你框我呢吧。”生出江昌义那样人的能是个老实相？

  “没骗你，真的。”江昌义只能说是自己长歪了。

  信不信的也就只能这样了。

  车子启动，江德福喝多了有些晕乎乎的，自己一个人躺在后座上迷糊。

  卫民开车，亚菲坐副驾，瑞秋和桑妍坐中间。

  车子才开动，瑞秋就看见，外面高坡上站着一个人看向这边，正是那张桂兰，瑞秋拍拍桑妍，“看，那个人，看见没？张桂兰。”

  桑妍顺着瑞秋指的地方看过去，很好找，瘦瘦小小的人，看着怪可怜的。

  先把卫民送回去，瑞秋开车，把三人送到大姨家，“你们先休息，明早我再来接你们，送你们去码头。”

  江德福拉上车门，“行，你回吧。”这一路怪累的。

  “爸妈，你们回，我今天要和我姐住。”

  一年后，瑞秋大包小包的回岛。

  德华打开门，“你这孩子，每回回来都静悄悄的，提前说一声，也好让你两个哥哥去接你，给你拎包啊。”

  “那我记下了，有能拎包的，我就不用自己提了。”

  德华有点羡慕，“嫂子，你看你，过个五十大寿，孩子们挨个赶回来，这阵仗。”

  桑妍并不高兴这么隆重的过生日，就好像每一个人都在提醒她，她已经年过半百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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