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伤口缝了八针，现在已经贴了纱布，胶布横在伤口周围，只露出两只红红的小眼睛，委屈的看着我。

  因为孩子还小，需要在医院观察一个小时，没什么反应就可以回家了。

  “宝贝，还很疼吗？”

  “只有一点点疼。妈妈，我哭是因为害怕。”

  麻药的效果还没有过去，所以儿子的痛感不是很强烈。

  “你可以告诉妈妈你是碰到了哪里吗？”

  “就阳台的边边上，我摔倒了，正好磕在上面。”

  “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爸爸和奶奶在餐厅里说话。”

  李凡听到儿子这么说，辩解的说道：“我一直在陪他玩儿，刚到餐厅取个东西，他就碰了。”

  我压着声音说道：“你应该看好他。”

  “你还说我，你又在哪里？你不是丢下他两天不管。”

  说着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田洋，“你要是没时间就把孩子给我，省的耽误你出去玩儿。”

  “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

  “孩子在我身边没有受过伤，你今天看了一会他就碰成这样，我只是提醒你要注意看着他。”

  李凡母亲见他儿子占了下风，抢着说道：“孩子都这么大了，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吧。养孩子不能这么娇贵，尤其是男孩子。

  谁还没做过母亲，你把孩子看的这么娇弱，我们还没说你呢。

  再说了，如果不是这么来来去去的接过来接过去的，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凡他又不能经常见到孩子，对孩子不熟悉，怎么注意？

  好好的日子不过，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怎么不找找自己的问题。”

  说着还故意看了看田洋，又转头对我说：“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找好了下家才非要离婚啊。还把自己说的那么深明大义，你就是欺负我们小凡内向不会说话。”

  母亲冲到李凡母亲面前，生气的说道：“你说的什么鬼话，别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他们离婚多长时间了，就算小雪再找了别人也正常。

  再说了以前是李凡自己不管孩子，孩子长这么大，他看过几天。

  那遗传的东西谁也改变不了，老子身体不怎么样，儿子身体能有多好。”

  李凡母亲急了，扯着嗓门说道：“你这话说的，我们小凡工作忙，哪里有时间天天围着孩子转。再说了你女儿那么冷淡，谁知道是不是早就有了外心。”

  “你说谁有外心？”

  “是谁谁知道，难为我们小凡在外面工作那么辛苦养家，回家也对不上个好脸色。但凡她想好好过日子，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大人可怜，孩子也可怜。我们李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真是瞎了眼呀，看错了人。”

  “你儿子养家，养的哪个家。连给他儿子一个子都舍不得花，还养家。他有个男人样吗他。”

  “你说谁呢你，你女儿又有女人样，一天天的连个话都不说，装什么装。

  我看是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指不定还找了几个呢？”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你…”

  “妈。”我打断了母亲接下来的话。

  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我知道她绝对吵不赢的。李凡他们根本就是不讲理的人，他们最拿手的就是无理取闹和恶人先告状。

  这么吵下去根本就不会吵出结果，让孩子听到了也影响不好。

  正好有护士走了出来，“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要吵回家去吵。”

  李凡母亲眼看着我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知道她也讨不到什么好，就恨恨的拉着她儿子走了。

  母亲看了看田洋，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观察期，孩子没什么不良反应，我们就准备回家了。

  也许是因为抱孩子抱久了，我有点站不起来，田洋快步走过来扶起了我，伸手要接孩子。

  儿子往我的怀里躲了躲，把脸埋在我的胸前。

  “没事儿，我抱就好。”

  田洋打了车，送我们回到了母亲家。

  母亲热情的招呼他进去，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没动。

  “进来吧。”他才走进来坐下。

  我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孩子在医院折腾了那么久，在车上就睡着了。

  看了看儿子睡着的小脸，上面还有很多深深浅浅的红点。

  儿子每次只要哭得厉害，脸上的毛细血管就会破裂，就会有皮下渗出的红色斑点。

  小小的孩子最无助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内疚的心理一圈圈的扩大。

  安顿好了孩子，我就出了房间。看田洋局促的坐着，母亲应该是问了一些问题，他正不知道怎么回答。

  “妈，你帮我进去看着孩子吧。”

  母亲不舍的看了田洋一眼，说道：“好的，田洋你留下来吃饭，一会儿小雪爸爸回来，你们喝几杯。”

  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催促道：“妈，孩子一会儿醒了该哭了。”

  母亲走后，我在田洋对面坐了下来。

  “看样子你母亲是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我抬起头，正看到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嗯，我没有说过。”我平静的说道。

  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的黯淡下去，我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以前和我母亲的关系不是很好，很多事情都不会和她说。”

  18面前，即使是决定了要带他回来，我也从没有说起过，可能我一直没觉得我们会走到最后。

  如果没有结果，太早说的话，只会成为往后无数年里的话柄。

  看着他眼神里的失望有了松动，我接着说：“我去年离的婚，我们感情不好，一直不在一起住，孩子一直跟着我，所以比较粘我。”

  “他对你一直不好吗？”他突然问我。

  “我对他也不好。”我自嘲的说道。

  “我想要个孩子，所以就结婚了。孩子对我很重要。”

  我故意把后面一句说的很重，是想让他明白，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现在的任何决定都会以孩子为先。

  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和我紧密联系的人。他不要求我做什么，也会无条件的信任我，依赖我，他对我的爱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我知道。”他低沉的声音也让我听出了自嘲的味道。

  “如果18年前我们结婚了，也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应该是不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问我们的关系，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她应该是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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