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钟文君调整好状态，一脸严肃地说道：“您要我查的另外一个女人查出来了！”

  “哦？”古瀚泽立刻凝起神来，“是谁？”

  “她叫李美月，是古韵的员工。几年前她老公去世，她就打了病退申请，现在住在海城，跟她儿子一起生活。”

  “你见过她了吗？”

  “还没！所以过来跟你汇报一下，我要不要去趟海城？”

  “要！”古瀚泽斩钉截铁地说，“叫上袁晶，让她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钟文君霎时急红了脸，“古韵的管理有多严，你是知道的。查出李美月的资料，你知道费了我多大的劲儿么？现在要我带袁晶去，我不干！”

  古瀚泽扶了扶前额，他这是怕人抢功？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才沉声说：“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的能力？不认可你，我会把你留在身边？”

  “那……为什么……”钟文君仍旧不服气，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嘟囔着。

  “因为袁晶是李美月故人的女儿！你觉得这个理由够不够？”古瀚泽似是生气，又似在解释。

  “啊？她的女儿？”钟文君伸出三根手指，指了指最右边的那一根，瞪大眼睛惊讶地说。

  古瀚泽没再理他，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走了，老大！我这就去找袁晶。”钟文君风风火火地关上门走了。

  蔺雨溪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尽，看着钟文君那风风火火的模样，“嘻嘻”一声笑了。这钟文君和韩晓波还真是天生一对，能力很强，可性格很萌，这两个活宝以后在一起，该是什么样子呢？恐怕是天天鸡飞狗跳，但又乐在其中吧！

  古瀚泽听到蔺雨溪的笑声，脸上的愠怒转瞬消散，爬上眼角的尽是笑意：“傻笑什么呢？”

  “笑他跟韩晓波天生一对！”蔺雨溪笑着端起刚刚送进来的咖啡，递给了古瀚泽，随口问道，“你要他查什么？怎么还跟袁晶有关？”

  蔺雨溪从不过问古瀚泽的事，可刚刚在她听到袁晶名字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关心起来。她跟袁晶接触不多，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把袁晶当成了自己人。

  古瀚泽也没打算隐瞒，就把他小六、曹博伦、乔丽萍、范玲玲等近期发生的事全都跟蔺雨溪说了，蔺雨溪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养伤，偶尔也好奇那个人为什么要伤害她。想来想去，她只认为是个心理扭曲的男人在报复社会，从没想到这竟然是有预谋的伤人案。

  看着蔺雨溪吓得不轻的模样，古瀚泽拿出手机，翻出胡烨传来的照片给她看，想借此缓和一下她的情绪。

  第一张，是三个女人的合照。古瀚泽指着右边的那个女人告诉她：“这就是袁晶的母亲。”蔺雨溪这才明白刚刚钟文君伸出三个手指头的意思，因为袁晶的母亲站的就是最右边的位置。

  接着，古瀚泽手指一划，第二张照片也映入眼帘，可古瀚泽觉得没什么好讲的，就直接划到第三张照片……

  “等等！”蔺雨溪突然瞪大眼睛，惊叫起来。

  古瀚泽手上一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蔺雨溪就夺过手机翻回到第二张照片，并双击放大，极其认真地观察起来。

  “这是袁晶妈妈跳楼时现场发现的，只是一个盘扣和一块布料，没有什么可查的。你看第三张，第三张是……”

  “我认识这块布料！”蔺雨溪打断了古瀚泽，又重新滑回第二张图片认真看了起来……

  过了好久，她才从手机屏幕上收回视线，面色惨白地看向了古瀚泽。

  古瀚泽被蔺雨溪这难得的严肃吓着了，他握了握蔺雨溪冰凉的小手，半信半疑地问：“你见过这块布料？”

  “是的，我见过！”蔺雨溪唇色发白，语气笃定。

  “这是十八年前的老照片，那时你才多大？你应该是认错了……”古瀚泽说着轻轻拍她的背，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蔺雨溪现在的样子很紧张，不，确切地说，是很害怕！她感到自己离真相很近，而这个真相让她害怕！

  “这块布料不是来自普通的衣服，而是来自一件缂丝刺绣旗袍，在那个年代，能穿得起这种旗袍的没有几个……”

  古瀚泽看她笃定的模样，不说话了，听她继续说下去。

  “这件衣服出自旗袍国师杜玉梅之手，曾在《名媛周刊》连登两期，青城只限售一件。那时妈妈最爱看这些服装杂志，这件旗袍她做梦都想买，可就犹豫了一天，第二天就被别人买走了。我天生对美的事物比较敏感，所以妈妈说的话我都记得，而且我对这件旗袍印象特别深，甚至能记住什么位置是什么花纹……”

  蔺雨溪用透彻明亮的眼神盯着古瀚泽，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古瀚泽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但没开口，而是敛目凝神看着蔺雨溪，等着证实自己的猜测：“继续说……”

  蔺雨溪点了点头，握住了古瀚泽的手，说：“在范玲玲给我们下药的第二天，你带我去公馆质问她们母女，我在地上看到很多散落的老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上——乔姨穿的就是这件旗袍！”

  言毕，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

  蔺雨溪是因为说出了真相而如释重负，古瀚泽则是因为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是乔丽萍！袁晶的妈妈是他杀！可是，乔丽萍为什么要杀她，那封遗书又怎么解释呢？

  如今曹博伦死了，这个案子又过了十八年，现在怎么查？

  蔺雨溪看到古瀚泽额头青筋直冒，眉头紧锁，理解他的愤怒和无能为力，便轻轻抚上古瀚泽的眉头说：“会有转机的，没有完美的犯罪。曹博伦虽然死了，但乔姨还活着。只要有知道真相的人，就有机会翻案！”

  “哼，那样的女人，她会良心发现主动认罪吗？”古瀚泽嘲讽着，双目充满愤怒和鄙夷。

  古瀚泽定定地盯着一个虚空的地方渐渐地，他眼神里的色彩有了一丝变化，先是出现一丝光亮，接着，这丝光亮蔓延开来，一双眼睛都完全明亮起来！

  “我有办法了！”古瀚泽突然激动地抱住了蔺雨溪，“我有办法了！”

  蔺雨溪被古瀚泽的情绪感染了，也跟着激动起来：“什么办法？”

  古瀚泽轻轻啄了啄蔺雨溪翘翘的小鼻子，高兴地说：“你刚刚点醒了我！我们还有线索，乔丽萍就是最大的线索！我有办法让她自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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