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会你个大头鬼，脸看上去不大，皮倒是挺厚的，还修道之人呢，你修的什么道，我看你修的是邪道吧。

提溜个蒜瓣儿脑袋，你还真拿你自己当根葱了，呵忒，棒槌！”

唐挽月闻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着对方被气的铁青的脸也没犹豫，直接拿出事先找好的长杆对着男子袭去。

男子见状先是一惊，而后第一次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道：“你怎么敢还手，你就不怕你爹娘和你哥哥受到牵连吗？”

“我自个儿命都要没了，我还管他们是死是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若是因此葬送了性命，那只能说他们活该。”

唐挽月闻言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同样没闲着，男子看着很厉害的样子，实则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三下五除二就被唐挽月用手中的挑竿打掉了手中的长剑。

“你也不行啊，就你这德行还修道呢，你不如去做个乞丐来的容易些～

哦，对了，你连乞丐也做不成了，因为你活不过今天。”唐挽月因为先前被男子的话恶心到了，所以心情还是不爽，也就一改往日出招不动嘴的习惯，开始一边嘲讽一边收拾人。

只见男子的剑被打掉之后，唐挽月手急眼快的用挑杆挑起了落在地上的长剑，然后稳稳的将剑接住后，对着男子轻轻一笑：“怎么办呀，没了见你怎么证道啊～

不如你帮帮我得了，我觉得你口中说的那个正道挺有意思的，想要试试看，你这般善解人意，应该不会拒绝吧？”

唐挽月说着一剑朝着男子刺去，因为这场婚事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给男子娶妻，所以洞房外的人早就被撤了下去。

这也就导致了男子与唐挽月两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觉。

男子本想一边躲避唐挽月刺来的剑一边用传音符通知人过来帮忙的，但唐挽月的攻击过于密集，他连躲闪都很困难，又怎么能倒得出空用传音符呢。

所以直到男子被唐挽月刺中倒下也没有其他人出现，弥留之际男子不甘心的对唐挽月问道：“你……怎么……会怎么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废物了。”唐挽月没什么表情的回道。

“噗……你……你不是……不是慧儿……”男子闻言不由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带着满满的不甘，再说出这样一句话后彻底没了生机，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有些死不瞑目。

在男子死后的下一瞬，唐婉月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了数道裂纹，没过几息这景象就湮灭的粉碎，而她也出现在了一片灰蒙蒙的空间之中。

“经历此番，汝对生死可有感悟？”

一道很淡漠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

“感悟？”唐挽月闻言眨了眨眼睛，“与其让别人主宰我的生死，不如我主宰别人的生死，这个算吗？”

唐挽月说完有些不太确定的摸了摸后脑勺，说实话，刚刚经历，她并没有感悟到什么有关生死的大道理，只是觉得遇到的这几个人都是心黑的智障。

“……”

唐挽月的回答说出来后，空间之中静默了一瞬，然后那道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也可以称得上感悟，但想要离开还不够……所以继续去悟吧……

等你合格，你就能从这里离开了，如果你一直悟不透，那你就得一直留在这儿了，有时间一到，你的寿命消耗代尽，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淡漠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后便消失不见，而唐挽月眼前的景象也再度发生了转变。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唐挽月不断的进出与各种场景之中，有的时候她是不断为了活着苦苦挣扎却最终没能活下来的人，有的时候她是刚刚被生下的婴孩，有的时候她是树、是妖、是溪流，有的时候她是一次次求死的人。

每一次她从场景中回到灰蒙蒙的空间时，那道弹幕的声音都会出现询问她感悟到了什么，然后在她回答完后再一次将她扔进新的场景之中。

在这一次一次的身份转换中唐挽月忘记了时间。

……

……

再做了一次千年老树后，唐挽月再次回到了灰蒙蒙的空间中，那道淡漠的声音再一次如约而至对着她问了那个一直在问的问题：“汝对生死可以感悟？”

这一次唐挽月并没有像之前很多次那样直接开口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静默了好久也不开口回答。

“汝为何不回答？”那道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这道声音中有着一丝疑惑。

“因为在思考，我在想什么为生，什么为死，是生为生、死为死，还是生为死、死为生？”唐挽月说着脸上挂着一抹恬静的微笑。

“嗯？”淡漠的声音闻言好似带上了一丝笑意，“仔细说说，为何有此疑问？”

“有的生灵明明生机犹在，却如死了一般，有的生灵明明生机全无，却仍活着。

所以这样的生灵该如何去界定它是生还是死呢？

是以心为标准，还是以身为标准？

若以身为标准，那其心如何判定，若以心为标准，那其身又如何判定？

这其中奥秘好像并没办法以言语谈清，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生与死并非是可以单拎出来谈论的。

生中有死，死中亦有生，生死往复，不断循环。

生很浩大，死亦不渺小，生可以是掠夺，可以是给予，死亦是如此……”

唐挽月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自己脑海中的思绪，她的眼睛随着她说出来的话变得越来越亮。

不过在她的脑子里还有很多感悟是没办法用嘴口述出来的，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形容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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