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勉强到单位点了个卯，回家就关了手机倒头睡觉。这一觉睡得真够扎实，再

  次醒来就就是下午了。

  我起来洗了把脸，人还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打开手机，我靠，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沈恵和林舒燕。这下肯定又被沈恵被她骂惨了。

  我拿着手机犹豫半天，决定还是先给林舒燕打个电话侦察一下。

  果然，林舒燕没等电话响几声就接通电话，很明显压着嗓门给我通风报信：“您怎么现在才开机啊？沈总都快急死了，还以为您是故意躲着她呢！”

  “都怪你们，昨天玩太晚了，我本想补个觉就去公司的，谁知道一觉睡到现在。”

  “那您还是赶紧给沈总回个电话，沈总打不通你的电话，挨个把我们昨天陪你K歌的员工都来来回回骂了好几遍了。”

  “对不起啊，都是我连累你们了，改天当面赔罪。”

  我迅速挂断林舒燕的电话，急忙给沈恵打过去。我本来把电话拿的特别远，就准备好被她臭骂一顿。而沈恵反倒等铃声响了好半天才接通电话。话筒里传来的也不是愤怒的吼叫。

  “怎么？终于开机了，我还以为你又打算跟我玩失踪呢！”

  “这都怪你，自己一走了之，把我一个人甩给几个疯丫头，都是些不要命的主，昨晚都快天亮才回家，倒下就睡到现在。”

  “这次让你玩了个尽兴吧？一帮子美女陪你一个。”

  “这不叫尽兴，这叫被你整服了好吧！你都听见了，我到现在嗓子都还是哑的，有你这么整人的吗？”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为了让你高兴，我这都已经突破底线了好不好。昨天那几个小丫头，就是我们公司最后的杀手锏了。以前公司公关活动，只要派她们几个出马，基本上就没有摆不平的。难道在你这儿反倒失手了？”

  “那这次你还真的失算了，如果就是冲着昨天几个小丫头的公关工作，我就真该玩消失了。”

  “少来！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还在我面前装？”

  “那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男人呗！流氓色鬼呗！”

  “那我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好不好？”

  “你还有什么原则底线？都嫖娼双开了！”

  “打住！再说我可真挂了！”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才肯帮我？”

  “很简单，今天下班早点回家，我去给你做几道滋补菜，好好给你补补身子，特别是脑子。”

  “什么？”

  “先挂了，我还得去单位点个卯，再去采购食材。”

  我就没容她答复表态，直接把电话挂了。直觉告诉我，我这一招一定是砸在了她的痛点上，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抗拒余地。

  这次重新见过沈恵，尤其接触到她工作事业的层面后，从我眼里看到的完全是另一个沈恵，这让我震惊，也让我好奇。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背后的世界实在太复杂、我的内心深处越来越恐惧、害怕，我现在甚至毫不怀疑，我在女人堆里踏出的第一脚，显然就已经踩在了地雷上。

  今天这顿饭，远比我第一次在她女儿面前显身手、图表现紧张多了，那次多少还有点显摆表演的成分，今天我却丝毫不敢大意和造次，甚至有点像是御厨在伺候讨好慈禧太后一般。

  今天的主菜是一道滋阴调理的大补汤，选料十分精细，做工也很精致。但味道是否合她的口味，我心里就完全没底了。直到她尝过之后连连称赞，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真真落了下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是不是昨天晚上已经选中了猎物，需要我帮什么忙？”她一边细细品味美食，一边漫不经心调侃我。

  “昨天那几个小女孩吗？那我可说实话了？”

  “说吧？是一个还是两个？告诉我先给你参考参考，看看有没有可能性。”

  “不用，就昨天那几个小女孩啊，还真没一个能入我眼的。”

  “啥？”沈恵一口汤喝到一半就像被定格了似的，张着大嘴瞪着大眼看着我。

  “真没有！”

  “一个都没有？”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怪瘆人的。”

  “是你太过分了好不好？公司这几个小女孩，我虽然平时也给她们各种固定的岗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杂务，但她们的主要职责还是业务公关，我一直都是高薪养着她们。而且她们也主要靠业务提成提升自己的。”

  “那你还大惊小怪一惊一乍，搞得我都莫名其妙。你这明明就是自己用人不当，把力气使错了地方。我又不是老板也不是甲方，人家公我个什么关？一分提成都拿不到一点好处也捞不着。陪我唱唱歌那都是看着你的面子应付工作而已。再说了，就我们俩的关系，你还跟我唱这一出，我还正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我什么意思？现在是我有求于你，当然要图你所好了？你敢说你不好这口吗？只谈恋爱不结婚，天天换着当新郎。胃口还越来越大、越来越挑——”

  “行行行！我是你说的这么混蛋。但混但也有混蛋的原则和底线，兔子不吃窝边草，君子不强人所难。我找女人从来看感觉、凭缘分，绝不搞什么交换交易，也绝不会有丝毫的勉强要挟。”

  “呵！还够拽的，就你还君子，你自己都觉得好笑吧？”

  “也许吧！但这才是真实的我。”

  “那好吧！我就信你一次，以后公司你就只需要和林舒燕打交道，其他人你都凭感觉看缘分。但我必须提醒你的是，你对林舒燕就只能保持工作关系，决不能掺杂任何私情。”

  “噢？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故意安排个美女给我当小蜜，又特别强调工作之中不能掺杂任何私情，你是想考验我的定力还是想给我制造一个陷阱？”

  “少无聊！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这个小公司，背景很复杂。我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危险，幸亏林舒燕对姓黄的也不待见，才让姓黄的有所顾忌和收敛，你可千万别给我惹是生非了。”

  “是啊，你这小公司，情况这么复杂，你却什么都不跟我说清楚，你让我怎么帮你啊？我真的稀里糊涂惹出乱子了，那不是帮倒忙了？”

  “我——”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会涉及到很多隐私，我以前之所以逃避，我是真的不想招惹是非。是你非要把我拽进这漩涡里来的。”

  “我知道，你是不想惹麻烦，更不想担责任。我们俩本来也谈不上什么交情、缘分，可我——我现在身边——也实在是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了。好歹我们俩——”

  “行行，既然如此，那你就该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说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我对你难道还不够诚心，还不够努力吗？可你又是怎样对我的呢？”

  “没办法，你知道我就这德性！我现在也是被你拽上贼船的。但既然上了你的贼船，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但你要是到现在了还是让我什么都蒙在鼓里。我就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沈恵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看得出她的心情很沉重、很矛盾。许久，她突然露出一脸轻松：“好吧！先吃饭，今天的菜做的真不错，别再影响食欲了。”

  “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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