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念北盛好了粥递到商予面前，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说了句：“都查到了什么？”

  商予说：“很多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战念北说：“那咱们就不讲证据，就说你怎么认为的。”

  商予吃了一口粥，说道：“那我得从头说起了。看来现在我的敌人很团结，统一战线。秦迎，杜汐芸，章慕瑶。从章慕瑶和华铮鸣一起出现，再到秦迎和杜汐芸这两个情敌关系的人能走到一起，我就觉得这背后有问题。”

  战念北没说话，眼神不置可否，夹了一片藕递到商予嘴边。

  咀嚼过后商予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以为章慕瑶是冲你来的，喜欢你，想攀附你，如果她的目的是这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这点儿自信我还是有的，而且我也相信你。可现在看来，很明显，是我小看她了。她是冲着我来的。”

  说着，商予起身，从包里面拿出黑色的缎面盒子，递给战念北。

  “这是我收到的，你打开看看。”

  战念北打开，晶莹剔透的翡翠长命锁出现在眼前，他第一时间想到昨晚和苏沐的通话，华铮鸣寄给商予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他仔细端详着，又翻到背面，看到瘦金体刻着的两个小字“商艺”。

  “这个长命锁，你调查了吗？”战念北问道。

  商予回答：“小哥帮我查了监控，寄快递的人不是华铮鸣，但是同时间段，路边出现了华铮鸣的车。如果是巧合他刚好到学校附近去找章慕瑶，但也不至于巧合到他早上出现，我下午收到快递，而且快递就是从那附近寄出来的。小哥查到了些碎片信息，加上明珠姐之前帮我查的，可以肯定的是，我爸和章慕瑶的妈妈，有一段过去，你知道吗？”

  战念北边吃早餐边点点头，答道：“我知道。”

  商予面上没什么表情，说道：“果然，我和小哥猜的没错，这些事情，哥是知道的，哥知道，你也知道。那我先说我们知道的，你再说说你知道，我们不知道的。”

  “之前我猜商艺和章慕瑶是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对方寄来的是一块玉，而章慕瑶的瑶字刚好是玉。我也没证据，就是觉得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商艺到底是谁，在哪里，我想不出来。反正我和小哥的直觉就认为她不是我们家人。不过，章慕瑶现在日子过的不好是真的，无依无靠，巴结不到你身上，总得想点儿其他办法，她野心可不小。”

  战念北说道：“你查到商叔叔，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商予浅浅勾起唇角，说道：“想听实话吗？”

  战念北点头。

  商予不紧不慢地吃着，然后放下筷子，说：“说实话，我真没什么想法，反正我内心不柔弱，我也不认为我善良，如果这个事情和我爸有关，我哥也知道，我妈不可能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没经历过的不代表没听说过，我还真大胆猜测过，我爸有没有可能背叛过我吗，胡思乱想的那种，这个社会诱惑这么多。当我看到商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私生女。”

  战念北完全不意外，他一直坚信，他是最了解商予的人。他亲耳听过商予怼陈兮媛。他还亲眼见过商予打人。那一年他到苏城，路过第一中学，当时商予还在初中部，放学的时候两个女生拦住了林向徽放学回家的路，把林向徽按在墙上问她是不是喜欢沈岸。晚出校门几分钟的商予从两个女生身后，拎着衣领就把人教训了一番。

  当时，战念北第一眼就认出了商予，还担心她会吹亏。没想到以一敌二，一手按住一个女生，阴沉的眼神里满是威胁的意味，只听她说道：“我叫商予，记住这个名字，也记住，找林向徽的麻烦，就是找商予的麻烦。二位以后见到我，最好绕着路走，我这个人性格不太好，容易生气，万一哪天遇到了，又刚好赶上我心情不好，说不定我要拿二位出气也是有可能的。可能，这就叫校园霸凌吧，让你们提前见识见识！”

  最后两个女生给林向徽道歉，商予和林向徽说说笑笑地回家，马路对面的战念北才摇上车窗离开。副驾驶的万启铭问他笑什么，他说：心情好。

  想到这儿，战念北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商予问道：“你笑什么？”

  战念北回道：“笑你可爱。继续说吧。”

  商予没心思理会战念北到底在笑什么，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喝了杯水。手肘放在餐桌上，手掌托着脸颊，说道：“章慕瑶是足够聪明又隐忍的人，一条路走不通总要尝试其他可能性。她长的好看，年轻，加上H大的学历，就是她的资本。所以她很精准的找到华铮鸣，因为她知道磐融和杜家的关系，杜汐芸这么高调，她喜欢你这件事儿几乎不用花太多功夫就能知道，杜笠爱女如命，对华家也格外亲厚，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似乎不用做什么，只要演好她白莲花的角色就好，华铮鸣喜欢，又能让杜汐芸得逞。”

  “更巧的是，秦迎回来了。秦迎和这些人相比，背景简单，心思单纯，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爱你。这是最大的利用价值，那么秦迎就会成为他们手中最好用的一把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搅乱我们这边的局面。”

  “有秦迎在前面冲锋陷阵，杜笠背后才好动手脚。昨天我看到玺珩哥接了几次电话，对方应该就是杜笠吧，他想分盛融这杯羹。”

  此刻的战念北不仅没了刚才阴郁的神情，还一脸欣赏的看着面前的人，说道：“聪明，说完了吗？”

  商予点点头，表示已经把知道的和猜到的，都说了。

  战念北起身，坐到商予旁边，然后把她抱到腿上，薄唇开启：“我把我知道告诉你。”

  “章慕瑶不是商叔叔的女儿，章慕瑶随母姓，她的妈妈章舒曾经是盛达的财务经理，她确实和商叔叔有个女儿，不过那个孩子在肚子里六个月的时候被引产了，是个成型的女胎。这件事情，是司刈舅舅出面做的。章舒离开盛达以后，一直在养身体，过了两年，她做了些对司阿姨不好的事情，要命的那种。司刈舅舅当时就想做掉章舒，甚至想把商叔叔一起杀了。司阿姨不想司刈舅舅为她背负人命，可司刈舅舅还是绑了章舒，这中间出了岔子，章舒被轮奸了。之后怀上了章慕瑶，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后来，在章慕瑶外公的安排下，嫁给了章慕瑶的继父。”

  听到这，商予愣了一下，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可现实远比她的想象和猜测复杂很多，并且这其中还牵扯到舅舅。几秒的晃神，她又很肯定的说：“轮奸这事儿不是刈哥做的，刈哥想做掉一个人，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方式，而且轮奸女人，刈哥绝对不齿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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