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

  林九乌也是新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他也不清楚婚礼的具体流程，但既然是程秀兰提出，那肯定是该有的都有。

  按照他刷到的视频来看。

  女方那边还要选伴娘。他则带着几个伴郎开着车去迎她，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正大光明地迎她过门。

  想到此林九乌看江小北的眼神就有些热烈。

  江小北没注意到林九乌的眼神，但她现在也乐得合不拢嘴。一想到结婚的场景她的心怦怦跳。

  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

  回过神来她便捧着自己的脸开口：“可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要开着车去迎我，这感觉好奇怪。”

  结婚都这么久了，还办婚礼。

  感觉好违和。

  林九乌故意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于是江小北便再重复了一遍。她大声道：“我说你开车去接我，感觉怪怪的！”

  这人是个聋子！

  林九乌道：“上一句。”

  江小北：“我说——”

  话到嘴边便突然顿住。江小北正想开口，忽的反应过来，然后用力瞪他一眼。

  她生气道：“我不说。”

  这狗东西总是想方设法占她便宜！

  “不说就不说吧，”林九乌抿着笑开口，“反正我刚刚都听到了。”

  江小北瞪他：“你听到了还再我问一遍？”

  林九乌笑笑便转移话题：“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先把伴娘选好了。”

  这个人选肯定是阿乔。

  但还是要问一声，看她有没有时间。或者人家嫌麻烦不愿意来，都有可能。总之提前问，要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也好提前安排。

  “那我怎么跟她说？”江小北一愣，“咱俩都结婚这么久了，突然办婚礼。她要是问我的话，我怎么解释？”

  林九乌脑瓜子一转就想出了个主意来。

  “你就说当时我俩结婚的时候份子钱没收够，所以现在再收一遍。”

  “……”

  这像话吗？

  林九乌觉得挺好的。

  他开口说道：“你就这样跟她说。那姑娘挺有分寸感的，有个理由能敷衍过去就行了。她不会追着不放的。”

  让阿乔担任伴娘还有一个好处。比如说堵门的时候她能给他放放水……

  “那我就用这个理由了。”江小北道。

  两人这聊着天，忽的江小北瞥见了一个人影。她抬头悄悄瞥了一眼，连忙低下头压低声音，对着林九乌小声说道：“我领导来了，你先挂电话吧。”

  “好。”

  林九乌挂断电话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皱着眉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算了。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院长。”江小北站起来了。因为她没写几篇论文的原因，导致她现在看见茹娉稍微有一点心虚。

  “没事，你坐。”

  茹娉摆摆手，她其实也很纠结。

  江小北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了，她一直都撞不见她人。这次也是刚好看见她坐在办公室里，茹娉便顺便进来瞅瞅她。这次虽然见到她人了，但其实又没什么好说的。

  该说的话都说了。

  她自己都不在意职称，茹娉也不能强迫她发表论文。

  以后真要定个规矩了。

  再新任的老师入校，定一个KPI考核。

  茹娉想想便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便打算走了。

  “那个……”

  江小北在身后喊她。

  “怎么了？”茹娉回头。

  江小北也思考了一下，然后问她：“您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

  茹娉也十分配合地问。

  江小北则用一首诗来答复她：“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茹娉一听这话便懂了。

  她自在疏狂，并不在意名利富贵，将相王侯。只想折一枝梅花，醉倒在洛阳城里。

  但茹娉还是有点好奇地问：“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来应聘呢？为了生存？”

  江小北有点不太敢说：“那您得先保证听完之后不生气。”

  “我不生气。”茹娉道。

  “其实就是为了五险一金。”

  不在乎玉楼金阙，但是在乎社保。除此之外，一份体面的工作也能在长辈那里加一下印象分。

  她刚回来的时候，不要想就知道谈曼青不喜欢她。要是再不展示一下自身的价值，那真的就完蛋了。

  江小北说完话又去看茹娉的脸色，她小心得问道：“您不生气吧？”

  还好……

  挺现实的理由。

  茹娉不生气。

  反正又不是拿的她的工资。

  但是茹娉还有话说：“你的理想我知道了。论文的事我也不强求。但既然你是学院的讲师，最基本的事就要做好。”

  “那是自然。”

  毕竟收了人家的钱。

  她在授课那绝不含糊。

  茹娉继续说：“历史学院缺老师。新一学年你就带两个年级，另外再自己开一门选修课。一周三四节课，不多吧？”

  江小北眼皮一跳！

  多！

  多死她了！

  “还有暑假的时候你可以想想大四的毕设题目。新学年你做好准备带几个毕业生，指导指导他们的毕业论文。”

  “您说什么？”江小北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茹娉横眼扫过来。

  江小北立刻低头，她奉承道：“便是什么。”

  茹娉：“……”

  没话说。

  茹娉转身走了。

  瞧着她走后，江小北才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完蛋了完蛋了。下半年她要忙死了。

  一周三四节课，外加几个随时会打扰麻烦你的毕业生。她这大学老师当得跟天天上班有什么区别？

  算了。

  现在不提这些难过的事，等九月开学的时候她再难过不迟。

  她有个正事。

  “阿乔。”

  江小北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听见对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接着女孩子的声音便从对面很大声地传来：“干什么？”

  江小北下意识把手机拉得离耳朵远了点。缓了一会又对她说：“过段时间我结婚，请你当伴娘你来吗？但是时间我还不知道，等定了时间后我再跟你说。”

  “伴娘？行啊！等等！伴娘？！”

  “……”

  江小北抿抿唇，又把手机拿得更远了些。也不知道阿乔那边在干什么，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稍微有点刺耳朵。

  阿乔震惊死了：“你再说一遍，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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