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稷宫之后，钱诚当即去找了李玉瑱，想和他单独聊聊。

  李玉瑱神色恹[yān]恹，声音有些弱：“什么事？”

  “李老师，我爸说，奇门有问题，真的吗？”

  李玉瑱微微挑眉：“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好好学习吧。”

  “可是因为奇门的不管不顾，我们三个险些死了两次！”钱诚的语气颤抖着，“第二次还好，第一次可是遇到了特级，若不是那特级心情好……还有一点我很在意，这次海上出任务的时候，有人想绑走艾瑃。艾瑃的能力这么快就泄露出去了吗？”

  李玉瑱略微沉吟：“你们三人中只有你脑子最灵活，平时得麻烦你多注意点艾瑃。我也发现了，确实有人盯上了艾瑃，我在查。至于奇门，你们以后出任务的时候，以自身性命为第一准则，奇门命令酌情服从。”

  “好吧。”钱诚点点头，“老师你这两天看起来似乎精神不太好，要不要请假好好休息一下啊？”

  绝对不是他不想上李玉瑱的体育课。

  嗯。

  “没事。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睡不好。”李玉瑱抬手捻了捻自己的眉心，“还有一周多就要月考了，这周你们大概没有外出任务了，好好备考吧。记期末表现的。”

  钱诚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疑惑道：“每次月考都要记表现吗？”

  李玉瑱贴心解释道：“是的。第一次月考是文试，期中是武试，第三次月考是社团比拼，期末则是个人赛。所以，每一次大考，都会记录分数，最后按照每一次的表现计算成绩。”

  钱诚：？

  “啊？啊？这么难？花间醉和顾然是怎么在两年内刷完学分毕业的啊？”钱诚挠了挠头。

  提起花间醉，李玉瑱的神色僵了一下，不过钱诚并未察觉：“嗯，好好准备月考吧，记得提醒赵柳儿好好复习，她文化有点差，特别是数学和英语。”

  “OK！”

  “嗯，去吧。”

  办公室内，李玉瑱交叉双手，搁在桌子上，抵着自己的脑门，深深吐息。

  很明显，奇门现在确实有问题了，但李玉瑱暂时还不清楚，这问题是出自内部，还是出自外部。

  欧阳明远进了办公室，跟李玉瑱抱怨：“老李啊，要不我去教体育课吧，每天嘴皮子说破了。”他先给自己接了一杯水，这才在李玉瑱对面坐下。

  “欧阳，你觉得，如果奇门里出现了叛徒，谁最有可能是那个叛徒？”

  欧阳明远喝了口茶，即答：“反正不是你。”

  李玉瑱扶额：“别闹，我认真的。”

  欧阳明远这才仔细思索起来：“在当老师之前，我倒是没发现奇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五区的指挥官和执行官也没什么不妥，其他区我就不了解了。你呢？你对谁有怀疑了？”

  “花间醉是众所周知的天才，甚至有与特级星兽一战的能力，这样的人，却因为七区指挥官的错误判断，壮烈牺牲。而我们班的三个新生，遇到的情况也是超过新生普遍水平了。”李玉瑱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欸，对了，欧阳，你对国外比较了解，你知道‘拉斐尔’吗？”

  “拉斐尔血剂吗？”欧阳明远微微眯眼，“我曾听过这个名字。据说，拉斐尔和昔拉一样被称为[精神衍生物]，昔拉改造了我们的DNA，拉斐尔则能抑制昔拉的作用，但是眼下夏国并没有引进拉斐尔血剂。那东西比起昔拉来说，太不稳定了。

  你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了？”

  “钱诚他们这次任务，就在任务地点发现了拉斐尔血剂，在他们生擒了轮船主人的时候，九区指挥官却突然让他们撤退，我怀疑和拉斐尔血剂有关。”

  欧阳明远晃动着玻璃杯里的茶叶：“拉斐尔血剂是塔国的科学家研制出来的，虽然实验结果表明其并不能绝对降低沙利叶偏值，但还是被许多人推崇。而且，据小道消息说，拉斐尔血剂在一定情况下，能增加月使的拉姆值。”

  二人对视，欧阳明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有时候也会想，若是眼前的你，拉姆值增加，会是怎样的存在。”

  李玉瑱显然不打算回答这句话：“这么说的话，船上的那些夏国人，就是为了拉斐尔血剂上船的？”

  “八九不离十，以低价购入，再高价抛售。夏国的某些有钱人，就喜欢这种刺激的东西。你要是真想弄清楚拉斐尔血剂是个什么东西，不如去找你的学生钱诚问问，毕竟他爹知道的可能比你我还多。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欧阳明远一口喝了杯中的茶，将嘴中残留的茶渣吐出来：“怎么说，有想法没？你要是真搞到拉斐尔血剂了，能给我一点不？我想想观察观察。”

  李玉瑱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再说吧，该上课了。”

  “慢走。”欧阳明远挥挥手，将杯中的茶叶倒进垃圾桶，往桌上一倒，开始睡觉。

  ——

  “Che  c'è,  fratello?  Non  sembri  essere  di  buon  umore  in  questi  due  giorni.（又怎么了，弟弟，感觉你这两天心情不太好）”阿喀希莉娅玩着手机，期间抬眸看了眼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花都的简开衡。

  简开衡摇摇头：“阿姐，除了我们，还有谁在‘看’艾瑃？令逍安说，艾瑃在船上的时候，险些被不明人士绑架了。”

  阿喀希莉娅摁息了屏幕：“Non  lo  so.（不知道）”她拿起桌上的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

  “船上的拉斐尔血剂半数被夏国的几个富商买走了。我按照你的吩咐，买了十支回来，都在那个手提箱里。要给曾天送去么？”

  阿喀希莉娅淡淡一笑：“Non  c'è  fretta.Per  il  momento  rimarremo  tutti  qui.（不着急，我们会在这儿待一段时间）”

  “为了艾瑃？”

  阿喀希莉娅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这句话。

  简开衡有些无奈：“虽然艾瑃天赋可怕，潜力很大，但也不至于阿姐你这样在乎吧。”

  阿喀希莉娅翘着二郎腿，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掸了掸烟灰，面上笑容妩媚：“我相信Lystra的预言，就算艾瑃不加入我们，我们也需要和艾瑃打好关系。艾瑃，或许会成为夏国的下一个‘王’。”

  简开衡不再反驳：“Lystra觉得是那就是吧。夏国上一个王是谁来着？”

  阿喀希莉娅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好像是叫，李玉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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