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赵正锋愣怔地望着她们。

  “赵先生，我去办离婚手续，你照看着店……”文丽低着头，表情沉重。

  “文秀，你也去？”赵正锋望着文秀。

  “正锋哥，刚才曹建祥打电话，让文丽姐跟他现在去办离婚，你看我姐现在这样子，我也不放心，要和她一起去。”文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淡地说。

  赵正锋现在心烦的要命，和文秀、文丽在一起生活习惯了，不管大小事都想问一下。

  虽然他们往后都是纯友谊的朋友关系，但他们一旦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他担心他都有点不太适应了。

  “去吧，跟曹建祥离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离了婚，你也就解脱自由了。”赵正锋不自然地点头笑了笑。

  他说这些话时，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心酸和难受。

  文秀和文丽离开广告店，文秀骑电动车载着文丽来到林雄车旁。

  文秀把电动车锁在路边，两个人什么也没说，直接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她们阴沉着脸，文秀望着车窗外，文丽低着头闷闷不乐。

  曹建祥望着前面远处，长叹一声。

  林雄看一眼坐在旁边副驾的曹建祥，又扭过头瞧一眼后排的文秀和文丽，回过头启动了汽车。

  这时候，文丽和曹建祥心里都不美气。

  再怎么说，他们曾经热恋过，从大学校园一直走到婚姻殿堂，共同经历过风风雨雨……

  他们都不说话，车子里唯独能听到发动机细微沉闷的轰鸣声，有节奏的枯燥的轰鸣声似乎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灵。

  除了发动机的响声，车子里沉寂得有点可怕。

  文丽和曹建祥都出神愣怔地坐在那里。

  他们回想过往，曾经甜蜜的岁月生活，渐渐在眼前烟消云散——没想到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他们心里都不由得涌起一阵揪心的酸痛，怪谁？能怪谁？他们说不清，也就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

  ……

  林雄一个急刹车，车子在路面上响起一阵刺耳可怕的尖叫声。

  车里的人猛地前后摇晃几下。

  “到了！”

  林雄说着看一眼他们惊恐的样子，自顾自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文秀陪文丽姐和曹建祥进了大厅。

  林雄低头抽着纸烟，心事重重地在门外面来回踱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要两个人同意，离婚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曹建祥很随意地把离婚证装进裤兜里，瞧一眼文秀和文丽，转身向大厅外走去。

  文丽手里紧攥卷折的离婚证，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感觉到失去了什么，可心里又轻松了许多。

  文秀挽着文丽姐的胳膊，跟在曹建祥身后，向大厅外走去。

  林雄低头正抽着闷烟想着什么，突然抬起头见他们出了大厅，忙把手里的半截纸烟扔在地上，抬起油光铮亮的黑色皮鞋，狠狠地在地上踩了几下，把半截纸烟瞬间踩成粉沫。

  林雄笑嘻嘻地奔着文秀和文丽走过去，边走边问：“婚离了，这么快？”

  文秀和文丽沉着脸，看他一眼，并没有想和他搭话的意思。

  曹建祥倒是没趣地凑上前，讨好地说：“恭喜你，林老板，婚离了。我还有要紧事，坐你顺车赶紧走吧！”

  林雄十分敏感，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曹建羞辱了，尤其是在两个大美女面前。

  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狠狠瞪曹建祥一眼：“曹经理，你几个意思？”

  “文丽跟你离了婚，我就不能跟他领证结婚了。”

  曹建祥心里一下子怒火中烧，他只好强忍着——他娘的都是一群垃圾人，想拍马屁讨好一下，这下拍到老虎屁股上了。

  他脸上却带着殷勤般的笑意，偷瞟一眼旁边的文秀和文丽，说：“林老板，我真有紧要事。”

  “曹经理，你有急事，自己打车走嘛，我还要跟文丽领结婚证哩！”

  林雄面色难看地朝曹建祥吼叫，又扭头望着文秀和文丽嘿嘿干笑着。

  “嘿嘿……那你们忙。”曹建祥苦笑着说。

  他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脸色变的狰狞恐怖，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一口唾沫，到路边挡车去了。

  林雄低声问：“文丽，和曹经理离婚了，我们现在进去领结婚证吧！”

  文丽望了望他那副样子，心里难受——我怎这么苦命，前脚跟一个男人办完离婚刚离开，后脚又跟另一个男人来领结婚证，叫外人看我的笑话？我就这样的不要脸面？

  文丽又羞又怒，瞪林雄一眼，没好气地说：“要领，你自个儿去领。”

  这是文丽今天和林雄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她和他实在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林雄又尴尬地望着文秀，文秀瞅一眼他，哼了一声，扭头望向别处。

  两个女人没人搭理他，他站在那里十分的不自然，急得干瞪眼，只顾着搓手，往日在女人面前的威风一下子没了踪影，也不知道怎样讨好面前的两个女人。

  曹建祥等了半天，终于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前扭头望向三个人，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愣了一下，脸上又有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几乎乐出声了。

  然后摇了摇头，又苦笑着，有点不服气的自言自语：“姓林的，你有钱又能怎样？我曹建祥丢掉的女人，你当舔狗，人家也不见得乐意呀！唉！看来没钱的女人心都高了。”

  曹建祥感叹一阵，拉开车门低头钻了进去，汽车扬长而去。

  文秀这时候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姐姐才好，就算说一千道一万地夸林雄多么好，她一万眼怎看林雄都不顺眼。

  她再怎么看不上，看不起林雄这二流子，可文丽姐现在的处境不跟他，谁又能要她？

  三个人尴尬地站了好一阵，出来进去的男男女女，见他们这阵势，就站在不远处，猜疑地望他们一会，像是在等着看一场两女一男的打骂戏。

  男人女人们边看边指指点点地调侃，见没动静，议论着扫兴离开。

  “文丽姐，要是今天不想领证，那咱们回。”文秀见有人围观看热闹，用手拉一下姐姐的后衣襟，小声说。

  文丽红着眼睛，叹口气说：“我心情不好，咱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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