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之所以让陈科长给他缓一天的时间，是因为明天就是星期天，一般情况下厂里的领导干部是休息的。

  缓这一天，陈科长不为难。

  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天，去找李怀德面谈。

  现在轧钢厂的事情，主要是李怀德一句话就行。

  林寒送走陈科长，他回到四合院时，见易中海家还亮着灯。

  刘海中还在一大爷家坐着呢。

  应该是在商量给刘海中送自行车的事情吧？

  这件事如果放在风平浪静时，林寒又可以揭秘拿系统大奖了。

  现在大浪潮正火热，他不想匿名举报，只想把这个消息放到最合适的时候，给刘海中沉重地一击，让他直接跌倒，被打回原形。

  回到家里，林寒没有去睡觉，而是坐在客厅里面写材料。

  首先，他列了一个收入表。

  第一项：业余时间的额外收入，先空白。

  第二项：父亲当年的工资收入，父亲牺牲的抚恤金，还有父亲牺牲之后，战友们凑的钱。

  第三项：贾家偷东西，傻柱打伤林寒之后的赔偿金。

  第四项：林寒自己的工资收入、津贴和民兵训练营教官的补贴。

  写完这个表格之后，林寒抿嘴笑了，不算不知道，算了吓一跳，他在这个年代收入还是蛮高的，算得上是有钱人了。

  这还不包括空间的收入。

  第二天早晨，林寒在家里吃完早餐，怀揣着写好的收入表格，去厂里找李怀德主任。

  现在是大浪潮时期，李怀德基本上每个周末休息时，都会来厂里转一转。

  而厂领导排了值班表，正好这个周末是李怀德值班。

  他到厂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快十点钟了。

  不能来得太早，李主任在值班时，会有人陪，比如刘岚这样的红颜。来早了，会打扰到李主任的好事，犯大忌讳。

  林寒来到李主任的办公室时，李主任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读今天的报纸。

  这个时期电视机都很少，读报就非常重要，所有的消息、所有的精神都通过报纸来了解。

  李主任热情招呼林寒坐下，林寒开门见山。

  “李主任，听闻厂里有人举报我。

  我特来向李主任汇报！”

  李怀德是今天昨天深夜接到陈金山汇报的，他也没有拐弯抹角，淡淡一笑：“你说。”

  林寒从口袋里掏出昨晚写好的收入表格，展开，递给李怀德。

  李怀德接过来扫一遍，问他：“那额外收入栏怎么是空白呀？”

  林寒一脸正经，望着李怀德道：“我先口头汇报，汇报完李主任觉得可以写，我就写上来。”

  李怀德点点头，林寒就开始扳着指头算账了。

  “额外收入第一类是在外面做药膳。

  比如谭爷爷家，我每个月有二十块钱的收入。

  周领导家，每个月二十块钱。

  还有像您岳丈家，以及您岳母金阿姨介绍的几位老同志家等。

  仅这一类收入，就不低于我平时的月工资收入。

  第二类，是我会在休息时间接一些家宴。

  厂里人家里的红白喜事，寿宴等，这个收入我可以给出具体的数字。

  第三类，就是我在山里打猎。

  记得五年前，六一年那会儿，您还专门用我打的野猪肉做过小灶上的招待餐。

  ……”

  林寒还没说完，就被李主任打断了：“这个你口头汇报就可以了，我心中有数，不用写出来。”

  林寒听了，唇角弯弯。

  他知道李主任不可能让他写下来的，这一写，就有这么多重要人物的名字在上面，被有心人看到，说不定会掀起大风浪。

  他接着汇报：“你看我这口头算账的额外收入，加上信纸上写的收入加在一起，够不够支付我们家京茹怀孕期间的营养费？

  我觉得举报的人太缺德了，再苦不能苦孩子嘛。

  我们家平时是很节俭的，只是为了孩子的健康，在京茹怀孕期间注意营养搭配。

  没想到这都被举报了。”

  “第二个指控，说我在食堂主任的岗位上损公肥私，理由是我家里有几样大件。

  简直是放屁！

  老子买下这些大件的时候，还没当食堂主任呢。

  我上任后，食堂采购这方面是专人负责，我从不具体参与。

  这样说我？

  我可是李主任您提拔的干部。

  这不是信不过我，这是想给李主任您脸上抹黑！”

  他在公开场合爆粗口，这还是第一次，李主任笑了。

  对他进行安抚，安抚完之后，告诉他：“你别在意，陈科长他们会走一下过场，然后还你清白。”

  林寒道谢过后，就离开了。

  同一时间，易中海和一大妈带着钱和票去了供销社商场。

  他买了一辆崭新的飞鸽牌二八轻便自行车，刘海中昨天夜里明确表态不要凤凰和永久，也不要载重自行车。

  一大妈理解：“二大爷这人从不管家务，当然是轻便自行车骑起来方便，样式也好看一些。”

  当一大爷把飞鸽自行车推到后院刘海中家门口时，四合院里的好多人都围上来看热闹。

  刘光天伸手摸摸笼头，又摸摸座椅，爱不释手。

  开心得对刘光福说：“咱们家也有自行车了，哈哈！”

  刘光福则直接跨到后座上，两腿往地上一撑，摆了一个潇洒的姿势。

  然后伸出长臂去敲响自行车的铃铛，叮呤叮呤的声音清脆悦耳。

  他一脸幸福，大笑着问：“二哥，你看我帅不帅？”

  “滚开！”刘海中从屋里冲出来，踢了刘光福一脚。

  他又一巴掌拍在刘光天的手上，吼道：“拿开你的脏手！”

  易中海不解地问：“老刘，你也太严苛了。

  这难道不是给刘光天准备的结婚大件？”

  刘光天满面笑容：“爸，谢谢您！”

  搬着自行车往屋子里走，刘光福乐呵呵地跟在后面抬自行车。

  “二哥，明天我想逛王府井，你借我骑骑呗。”

  刘海中一声怒吼：“你们给老子放下！”

  刘光天的笑容僵在脸上：“爸，怎么了？”

  一大妈说：“你大哥过几天要回京城，新车给他骑。”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异口同声大喊：“爸——”

  现场围观的人沸腾了。

  “这也太偏心了！”

  “光天和光福是不是亲儿子？”

  “……”

  刘光天高高提起自行车，使劲儿往地上一摔。

  “哐当！”

  新车倒在地上，二大妈上前就一巴掌拍在刘光天的脊背上：“你找死啊！”

  刘光天梗着脖子道：“我偏要骑，我和光福一起骑！”

  刘光天马上和二哥并排站在一起，怒视父母。

  “反了你！”刘海中随手解下腰间的皮带，“敢和老子叫板？抽死你！”

  许大茂们赶紧上前去劝，刘光天却丝毫不惧。

  伸手指着自己的脸颊：“您抽啊……只要皮带抽下来，我就去轧钢厂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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