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收老贯筋？”

  赵玉芝一脸诧异看向王大山，随后摸向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大白天说胡话？”

  王大山笑着拉住她的手，“妈，我没说胡话，是认真的！”

  “老贯筋不是杂草吗？你收它干啥？”

  “这个我有用处，现在不能和你解释，一个月后你就明白了！”

  看着王大山，赵玉芝心中有些不解。

  只是想到他这次回来一次性拿出3万块钱，又觉得他应该不会蠢到犯傻。

  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这，赵玉芝点头赞同，“既然你这么自信，妈就信你这次！”

  “谢谢妈理解，你一定不会失望！”

  王大山和赵玉芝交待了接下来的工作，包括怎么清洗、晾晒等等。

  赵玉芝本就是农民，对这一套流程倒是熟悉，便答应下来。

  搞定后方，王大山马上到村子的百货商店。

  讨价还价一番，租了一个磅秤放在自家门口。

  接着他找出一块木板，用毛笔在纸上写上：“收购老贯筋，一毛一公斤”。

  摆在门口显眼位置，王大山搬出椅子坐在旁边假寐。

  鱼饵已经放出，现在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王家对面几人正坐在一起闲聊，看到王大山这副架势，纷纷侧目注视。

  “二狗子，疯儿子纸上写的什么？”邻居吴大嫂碰了一下身边男人。

  男人看着上面几个字，有些不确定的念道。

  “收勾老……贝……一公斤一毛。”

  “老贝？什么东西？”

  男人挠挠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旁边小孩出声提醒。

  “爸，你念错了，上面写的是收老贯筋，一毛钱一公斤！”

  吴大嫂闻言嘲笑二狗子。

  “你个半吊子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字还没你儿子认的全，老贯筋仨字都不认识！”

  妇人刚想上去打一巴掌，突然愣在原地。

  “老贯筋？一毛钱一公斤？”

  “老贯筋咋了？”

  二狗子先是一脸疑惑，接着惊呼出声，“老贯筋！！？”

  两人相视一眼，“吴大嫂，老贯筋是地里长的那个野草不？”

  “听名字好像是，但那玩意不值钱啊，怎么可能一毛钱一公斤！”

  “会不会只是同名？”

  几人看了一眼王大山。

  “要不去问问？”

  越来越近的几人，让假寐中的王大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鱼儿要上钩喽！

  “大山，大山！”

  吴大嫂叫了几声，王大山假装慢慢醒来。

  “这纸板上写的什么？”

  王大山看了一眼，指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念道。

  “收购老贯筋，一毛一公斤！”

  二狗子借机问道，“大山，老贯筋是啥？”

  王大山翻了个白眼。

  “二狗哥，你好歹是农村庄稼汉，不会连老贯筋都不认识吧！”

  二狗子老脸一红，心中却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知道的老贯筋。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好像听过……”

  王大山看向另外几人，“你们也不知道？”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一丝尴尬。

  “唉……”

  王大山长叹一声，一脸痛惜。

  “没想到咱庄稼人忘本了，连老贯筋是啥都不知道！”

  王大山痛惜的模样，好像他们不知道老贯筋这件事，犯多大罪一样！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吴大嫂忍不住。

  “大山兄弟，别卖关子了，老贯筋到底是啥？”

  王大山见众人胃口已经钓足，想着过犹不及，于是清了清嗓子。

  “老贯筋就是地里的杂草！”

  二狗子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的是庄稼地里长的那个杂草？”

  “是啊！”王大山点头。

  “那个田间地头，墙角旮旯里长的那个老贯筋？”吴大嫂同样诧异。

  “对方，吴大嫂！”

  几人闻言一愣。

  王大山说的话听明白了，但是又没有完全明白。

  “你一毛钱一公斤收老贯筋？”

  “是！”

  “收多少斤？”

  “上不限量！”

  “……”

  几人看傻子一样瞅着王大山，一个个说不出话。

  看场面冷了下来，王大山笑着来了一句。

  “二狗哥，吴大嫂，要是有老贯筋一定要卖到我这里！”

  “好…好…”

  二狗子皮笑肉不笑的拉着吴大嫂几人走开。

  王大山重新闭上眼睛。

  吴大嫂手肘碰了一下二狗子，“你觉得卖老贯筋这事靠谱吗？”

  二狗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王家疯儿子犯病，你要跟着他一起疯？”

  “就是，谁知道疯儿子是不是拿我们开涮！老贯筋这玩意扔在地上都没人捡，还让我们去挖？”

  “就是，就是！”

  有一个人附和，其他人跟着附和。

  吴大嫂有些迟疑，“万一要是真的……”

  二狗子嘲笑一声，“吴大嫂，别怪没提醒你，到时候被耍了，被村里嘲笑的人可是你！”

  说完，二狗子笑着走开。

  没多久，整个小孟楼都在传，王家疯儿子又犯病了！

  而且这次病的不轻，在家里收老贯筋！

  什么？

  你不知道老贯筋是啥？

  就那个长的到处都是，祸害庄稼的杂草，老贯筋！

  随着时间发酵，流言越传越远。

  渐渐地，整个下东村都知道。

  小孟楼王家疯儿子犯病，收购老贯筋，还一毛钱一公斤！

  这一下，不少好事分子跑到王大山家驻足观摩。

  有人看到纸板上的字眼捧腹大笑。

  有人看着王大山摇头惋惜。

  还有一少部分人一脸疑惑。

  却没有一人想去尝试！

  毕竟这件事，所有人都在看着。

  如果真的傻乎乎拿着老贯筋去卖，疯儿子不收……

  嘿嘿……

  恭喜你！

  接下来一段时间，整个下东村茶余饭后的谈资除了疯儿子，一定有你的身影！

  一个能被疯儿子拿来开涮的大傻子！

  以后在整个下东村还敢白天出门？

  事件继续发酵，王大山记不清回答多少个人的问题。

  但是……

  到目前为止，第一单生意迟迟没有上门。

  表面风轻云淡的他，其实内心已经着急。

  如果今天没有开单，明天只能出一些野路子，找几个托演一场收购大戏。

  就在所有人等着看笑话，王大山坐的不耐烦的时候。

  从远处乡间小道走来一道婀娜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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