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黎突然回过身，捧起棠荔的脸，左看右看。

  棠荔眨眨眼，“……看什么？”

  江瑾黎：“看看你的脸为什么这么大。”

  棠荔小脸一黑，拍开他的手，“……滚。”

  电梯门开，棠荔跟着江瑾黎走出去，才发现这是40楼。

  正要退回电梯里，衣领子突然被抓住。

  “晚上陪我去参加个晚会。”

  棠荔：“什么晚会？”

  “一个无聊的私人晚会。”

  江瑾黎拎着棠荔进屋，往沙发上一丢，开始盘问：“你早上出去做什么？”

  棠荔：“张哥喊我出去签《小喃》的合同。”

  江瑾黎：“怎么不让他上来。”

  “不是你说不能随便带人回来吗？”

  “张有为的话，批准了。”

  棠荔心说还是迟点再说吧。

  她还没做好被张有为骂的准备呢。

  -

  张有为回去后便联系了那档室内竞技真人秀的导演。

  一开始两人谈话顺利进行，直到谈到片酬。

  导演语气为难：“我们这是档新综艺，能不能爆另说，棠荔目前的咖位……”

  棠荔现在是有热度不错，但也只有热度了。

  热度这种东西是有时效性的，她现在的咖位比不上从前之前，商业价值大大降低。

  张有为要价五千万一季，他们不是付不起，只是觉得没有性价比。

  张有为问：“你们预算是多少？”

  黄导：“一百万。你们考虑考虑吧。”

  一百万？张有为冷笑，打发要饭的呢。

  张有为皮笑肉不笑地：“那就不打扰黄导您了。”

  挂断电话，张有为把手机丢到桌上，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

  其实黄导的顾虑他明白。

  棠荔现在除了热度什么都没有，连粉丝基础都没有，五千万简直就是漫天要价。

  而且邀请棠荔上综艺风险度不低，毕竟她的黑粉多，对家多。

  处理不好，整个综艺说不定会因为她一个人遭到抵制。

  张有为心里都明白，但依旧不想妥协。

  妥协这种事有一就会有二，如果棠荔不能在这档综艺上大爆，以后只会越来越廉价。这不利于棠荔的发展。

  张有为抬头，视线落在桌面那两份合同上。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张有为按下接听键和免提。

  打电话过来的是张有为手底下曾经带过的艺人，一个当红流量小生。

  “张哥，听说你在帮棠荔谈黄导的那档综艺？”

  消息可真灵通。张有为淡声问：“怎么？”

  “没什么。”流量小生笑了笑，“黄导也找我了，邀请我去当常驻嘉宾，就想问问张哥你需不需要帮忙。”

  张有为冷笑，语气不变：“不用了。”

  “好吧。要不是没有张哥，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张哥你要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张有为：“挂了。”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流量小生不屑地嗤了声，对一旁的新经纪人说：“张哥一直都认为我们不如棠荔，还为了棠荔离职。我倒要看看，离开了公司这棵大树，他要怎么帮棠荔翻红。”

  他的经纪人倒是很冷静，“棠荔背后有傅总和江影帝，你最好别招惹她。”

  流量小生摆摆手，不以为然，“像她这种靠男人捧的，能被抛弃一次，就能被抛弃两次。一时新鲜罢了，谁知道这次能持续多久。”

  经纪人看他一眼，没搭腔。

  很多艺人只看到棠荔有人捧，眼红棠荔，却没看到棠荔同样优秀，业务能力在年轻一辈数一数二。

  不过这小子说的也没错，这一行，只靠自己很难出头。

  流量时代，再来一次封杀，棠荔再优秀，这辈子就这样了。

  挂断电话后张有为在沙发上静坐片刻，又给另一档户外竞技真人秀的导演李导打电话过去。

  李导听到张有为报价五千万，倒没有立即拒绝，“我考虑一下。”

  结束通话后，李导点燃香烟，深吸一口。

  原先谈好的投资方出了点问题，现在要又要重新拉投资拉赞助，这几天快把他愁死了。

  先前之所以想到邀请棠荔，只是因为棠荔有热度，又漂亮，而且被封杀这么久，估计片酬也不会高。

  ……没想到张有为居然开价这么高。

  想到棠荔和傅元白的关系，李导若有所思起来。

  -

  张有为联系黄导和李导的事，自然逃不过章澜的耳目。

  章澜给江瑾黎打电话，和他说了这件事。

  江瑾黎：“什么综艺。”

  “黄导的室内竞技真人秀和李导的户外竞技真人秀。”

  想到江瑾黎没上过综艺，章澜简单给他介绍了下这两档综艺，笑着说：“黄导嫌张有为报价高，压到一百万，张有为没答应。李导那边投资方出了点问题突然撤资，他没有拒绝张有为，估计有靠棠荔拉投资的意思。”

  李导想靠棠荔拉谁，不言而喻。

  业内谁不知道傅元白曾经的棠荔的“金主”。

  这次傅元白低调回国，又高调在棠荔直播间砸八百多万，未必不肯继续为棠荔投资。

  江瑾黎淡声说：“让李导把策划书发给我。”

  章澜和江瑾黎共事这么多年，太了解江瑾黎了，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你想投资？”

  “也不是不可以。”江瑾黎说，“以新公司的名义。”

  就当试试水了。

  章澜没再多问，话锋一转：“那两份合同我已经给张有为了，他说会认真考虑。”

  江瑾黎嗯了声，挂了电话，走向沙发坐下，顺便从棠荔怀里拿走薯片。

  边看电视边吃得正香的棠荔不满地看他一眼，不跟他计较，重新拆一包。

  她早上买的，出了钱的，不吃白不吃。

  下午Linda和胡周过来了。

  棠荔看着一脸奸笑朝自己逼近的Linda，警惕后退，“干什么？”

  Linda笑得像个反派，“江哥让我来给你做造型～”

  棠荔刚想问做什么造型，想到上午狗影帝提过让她晚上陪他去什么晚会，闭嘴了。

  Linda早就受不了棠荔那副“土气”的模样了。

  这么美的人儿，这么好的底子，却打扮得这么土，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终于逮到机会，Linda可不会随随便便就算了。

  两个小时后。

  胡周敲了敲门，“好了没有？”

  房门打开，Linda站在门口，左右看看，“江哥呢？”

  江瑾黎走过来，“好了？”

  Linda侧身让开，顺便把胡周怼到一旁，“当当当当——”

  被Linda挡在身后的棠荔出现在江瑾黎面前。

  Linda挑选的这件香槟色抹胸鱼尾裙，款式简洁大方，颜色又不会喧宾夺主。

  可以露的地方露，不该露的地方没露，却能完全凸显出棠荔身材的优点，搭配上精致的妆发，美得不可方物。

  棠荔拎着裙摆，大大方方地问：“好看吗？”

  江瑾黎：“好看。”

  棠荔：“……你往哪看呢？”

  江瑾黎：“36E。”

  “……”

  棠荔举起拳头，“再乱看揍你。”

  江瑾黎扬眉。

  眸如春水潋滟，黛眉微颦，双唇娇嫩欲滴，肤若凝脂，神态既有少女的灵动，又有成熟女性的妩媚。

  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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