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鱼的计划
这东西不是和张家的麒麟一样在幼儿时期用特殊的材料纹上去。迅
用系统的话说,是天生就长在他的骨血里。
张家人的纹身是在婴儿时期就通过方法检测出麒麟血脉的纯度,随后用特殊方法纹上去,一开始并不会显现。
随着小孩年龄的不断增长,纹身出现的图案会逐渐增长,颜色也由浅变深,直至十八岁成年,图案全部长出来,之后便会伴随一生,遇热则显。
张杌寻身上的麒麟或许纹的比较迟,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有的纹身,五岁之前他的记忆仿佛陷在雾里,全部都是模糊的,但五岁之后,他的纹身已经有一部分生长出来了。
就像汪家人和塌肩膀说的,他是那种超越普通纯血种的强混血,所以他的纹身也只能是麒麟。
家族的长老没有透露过他的纹身是谁给弄上去的,又或者张家人当初将他从外面捡回去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已经有了麒麟纹身。
系统自己说它是在张杌寻五岁之后才找到他的,之前张杌寻经历过什么,游荡中的系统也不知情。迅
只能根据后来推测出,海外张家人之所以将张杌寻从古庙里捡回去,并且着重培养,或许正是因为看到了他身上已经开始生长的很淡的麒麟纹,从而确定他是张家人。
外家经常有捡生长环境出现重大变故,自身年幼无依无靠的小孩的习惯。
张杌寻那一批的小孩里有好几个都是外头捡来的没有张家血缘关系的,有关系的血脉浓度也都参差不齐。
外家对小孩的训练虽然也严苛,但不会过于失去人情味。
没有血脉的孩子和有血脉的孩子要参与的训练,以及长大以后的任务性质都不同,比起普通孩子,有血脉传承的孩子通常要坚韧许多,他们要肩负的也多。
假若是在张家本家还未覆灭的时候,像张杌寻这样的孩子都是会被本家人带走,在家族内楼里进行封闭培养的。
张杌寻幽幽叹气,搞了半天他仍然是不知父母详情的野孩子,对此他都已经生不起气来了。迅
系统说,当初海外张家人发现他的那个古庙,其实就在墨脱。
张杌寻推测很有可能是在康巴洛附近,有机会得去找找,不过可能找到的机会不大。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火焰纹身和康巴洛的祖先之间也有些关系。
也就是说,康巴洛人的祖先和那个古老部落族群同宗同源,更甚至,那个古老部落也和古张家人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它们追根朔缘到三千年前,是隶属于同一个庞大的家族,只不过张家在明面守护终极,而古老部落在隐藏更深的暗面,和张家做着同样的事。
但据系统所说,那个古老部落在很早之前族内就发生了某种致命的变故,导致全族覆灭。
康巴洛人算是那个古老族群遗留下来,几经辗转迁徙后来到这里的后裔。迅
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系统保持了缄默,摆明了不想说,或者是时候未到,即便张杌寻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处,更甚者会起到相反作用,对接下来的计划不利。
系统的组成其中大部分也来自于那个古老部落,它是一个血脉祭祀的产物,它的诞生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阻止终点降临。
在张家本家还未没落时,系统就已经存在,只不过是沉睡状态。
张杌寻问它,是谁将它唤醒的。
系统说是其中一批张家人灭亡最后一刻的意识。
“你可以叫我白慈,这是当时带领族人进行血祭的那位少族长的名字。”系统道,“或者依然叫我系统也行。”
“阿乌赤仂又是什么?”张杌寻问。迅
系统回答,“太阳之灵。”
“最后一个问题。”张杌寻道,“为什么要让我叫白慈兰木?白慈不是你家少族长的名字么,给我用不太好吧。”
换脸之后,系统自己做主给他整了一个藏族名字,叫白慈·兰木央措,意思是倒映着圣洁天空的碧玉湖。
张杌寻总觉得,系统在这里面还憋着什么猫腻。
“你和他很像。”系统顿了顿,才道,“你的另一半血脉是现如今还在世的所有张家人以及康巴洛人里最纯粹的。”
张杌寻冷笑,“这替身文学是让你给玩儿明白了呀。”
系统有点着急,仓促解释了一句,“不是替身!”再多一个字就不吭声了。迅
不说拉倒,系统指定还瞒着一些什么,不过张杌寻暂时也不想和它纠结这个。
张杌寻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冒牌的康巴洛人,啊,其实也不能这样说,毕竟追溯到很久远,他们之间也是有着一丢丢的血脉联系的。
他的目的是用自己的身份,引导汪家人去相信,当年的古老部落族群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复苏了。
这个部落族群和当年的张家一样强大,甚至比汪家人想象中还要棘手,如此一来就会将汪家的视线继续引诱过来,让他们去深挖自己背后古老家族的秘密。
汪家人之所以会对此深信不疑,是因为他们派进张家古楼的人,确实发现了那种诡异的火焰符号,很古旧,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不属于张家的记号,却又熟悉得让人心惊。
在他们看来,刻下那些火焰符号的人,一直以来都在战国帛书所标注的范围内活动着,但自诩隐在暗中对一切了如指掌的他们,却对此一无所觉,未知永远是最恐怖的。
汪家当年背叛与康巴洛人的约定迫害了张家,他们的祖先汪臧海对于康巴洛人是有愧疚的,因此才在后来设下了一条“服从拥有凤凰纹身的人”的族归。迅
汪家人一直寻找的纹身其实并不是凤凰,而是张杌寻身上的那种火焰纹身的一部分图腾,只是看起来像凤凰。
也难怪汪小黎会神经兮兮的说,张杌寻是由于体内蕴含着他们汪家的血液,在进入某种状态时,身上的比率才会降低为零。
那个状态特娘的不就是火焰纹身出现的时候么。
张杌寻要利用的就是这条族归,用和他们当年对付张家时同样的方法,将汪家从内部分裂开来。
至于张家人,在发现“死”在张家古楼张杌寻和那个古老族群以及康巴洛人之间的联系后,自然会选择同他一起对付汪家人。
他现在伪装的不仅是吴邪,还是张海客,复制一个人是张家人最擅长的操作,倒是有些期待和张海客他们的见面了。
言归正传,系统给阿宁安排的身份也是冒牌的康巴洛人,也就是说,阿宁也算古老族群复苏中的一份子。迅
火焰纹身比较狗,它不会像麒麟一样遇热显现,所以即便张海客他们抓住了阿宁,也无法确认她到底来自于哪一批人。
张杌寻蹲下身,在柜子底下的地洞里摸了摸,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转头看向一边的柜子,发现这木柜不是一般的厚,很结实的样子,就是做工粗糙了点,看样子像是阿宁亲手削木板钉起来的。
想了想,他起身走过去,将手伸到底层的柜板底下,一摸索,果然发现了凹凸不平的刻痕,触手密密麻麻。
他把住木板边缘,将柜子提起拎到一边的炕沿上侧放着,从兜里摸出袖珍手电筒,往柜底板一照,看到柜子底下有很多圆圆的扁豆一样的小凹坑坑,和柜板儿一个颜色,看着像被什么虫子噘着嘴从外面啃了一口。
张杌寻上手仔细感觉了一下,觉得这些排列不规则的凹点应该是盲文,只不过是反着的。
万幸他以前做任务的时候接触过盲文,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那似乎是好几排数字。迅
盲人在阅读盲文时,需要将盲文板固定在盲文纸上,然后从右向左书写,当书写完成后,就把盲文纸反过来,从左向右的去触摸,就可以感觉到刚才用盲文笔书写出来的那些凸起,从而达到阅读的目的。
阿宁将柜子的底板当成了盲文纸,用圆头的什么东西把信息反着敲到了上面。
张杌寻直接上手,用匕首卡进柜板的缝隙里把上面的钉子撬掉,将底板整个儿拆卸下来,然后闭上眼睛仿照盲人的阅读方法去触摸。
盲文里的数字并不是像正常阿拉伯数字那样按照笔触走向戳上去,而是有一定的排列规则。
60001053200407056
20110762037739044
张杌寻眼皮一跳,不信邪的又摸了一遍,确实是这些数字,可这些数字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呢?迅
阿宁究竟在墨脱查到了什么?
这会不会,就是她遇到危险或者躲藏起来的缘故。
张杌寻又拉开抽屉仔细去检查,在抽屉底部发现了一块松动的盖子,揭开,里面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用德文写的地址。
地址正是先前张杌寻问过藏族夫妇的,桑益邮局的地址。
张杌寻把屋子的角角落落都搜索了一遍,除了这两样东西,再没发现别的什么。
将屋里的摆设原封不动的还原,扫除了自己来过的痕迹后,张杌寻立马动身前往邮局。
所谓的邮局其实并不是像后世那样属于统一管辖的行政单位,而是携带包裹进出墨脱,同时收取一定费用的中间人,张杌寻要找的邮局就是这样的中间人开设的。迅
这样的邮局着实不怎么显眼,就隐在周边其他木瓦房子中间,张杌寻多走了两步甚至直接错过了。
发觉不对劲折返回来,抓住一个在雪路上晃荡的当地人打听。
那人听到张杌寻说要找邮局,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背包,便以为他是要去寄什么东西,大手一挥,很热心的带路。
等到地方,那人抬手一指,然后掀开了厚重的毛毡门帘钻进去,“就在这儿。”
一个手里拿着笤帚疙瘩扫窗台上落雪的中年藏人闻声侧过身,露出他刚挡住的墙面上一块竖着的黑板模样的牌子。
牌子是用水泥和木条固定在墙上做出来的,再用墨汁涂黑,上面用白色的油漆刷了两个潦草的大字,“邮局”。
“要送东西?”中年藏人上下打量了张杌寻一眼,观他应该是个富贵人,嘴角咧的很开。迅
张杌寻含糊应了一声,也掀开厚实的帘子往进走,迎面却有一位穿着红色批单的喇嘛与他擦肩而过。
张杌寻怔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却看到那位喇嘛也正好转身,看着他很和善的一笑,随即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仿佛在说,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
中年藏人原本要跟在他身后也进来,见状急忙退到一边,很恭敬的行礼,还戳了张杌寻一肘子示意他一起,“不可对上师无礼。”
张杌寻回过神来,也照做。
熟料那喇嘛却微微侧身,并未受他这一礼。
张杌寻有点惊讶,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迅
然而那喇嘛却并未多做解释,直接转身朝着远处蒙蒙雪天中,一座隐在云雾里的银白色建筑群落而去。
不疾不徐,仿若云端漫步,破开阴云的阳光正照在他的肩头,从背影望去,神圣而庄严。
边上的中年藏人简直看傻了,回身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张杌寻,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
末了才终于憋不住问他,话语也委婉了不少,“客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上师对您这般客气。”
张杌寻瞥了他一眼,反问道:“方才那位上师的法号是什么?”
“上师是吉拉寺的德仁喇嘛。”中年藏人回答完,期待的看着他。
张杌寻递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然后继续掀开门帘。迅
一进去,张杌寻就被里面嘈杂的热气扑了一脸,下意识皱眉。
定睛一看,才发现屋子里的桌边围着好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在盯着墙上的一幅画看。
原本他们在搓麻将,两只炉子暖哄哄的摆在边上,炉面上还热着油奶茶和糌粑饼子,另一只炉子上的铁壶里开水咕噜咕噜翻着泡泡,却没有人管。
“上师为什么要让人把这幅画换过来?”有人嘀咕着。
“上师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我不懂。”
喇嘛到来寂静转瞬而逝,屋内重新热闹起来。
张杌寻怔怔的望着那幅画,目光定在画中人的脸上,久久未回神。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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